田雯儿点头,又道:“鄯阐府为何归属夜郎北府,距离不利于统治吧”
韦扶风解释:“鄯阐府类似成都府,日后要成为商业军事重地,有意的隶属北府,逐渐的汉化影响一方,更重要的是,军事上与洱海郡治形成犄角和制衡。”
田雯儿点头,韦扶风又道:“建置朱提郡,主要是形成新的地域人文,日后形成洱海郡,朱提郡,鄯阐府,三大人文地域,渐渐的让南诏成为历史。”
田雯儿点头,问道:“莫非日后西川也要郡治”
韦扶风解释:“不会,西川不需要郡治,各州隶属北府。
郡治是一种边远统治的手段,主要是军事上能够及时反应,蛮族部落的地域,必须有一个中枢聚兵,震慑治下,防御进犯。”
田雯儿点头,韦扶风又道:“你若不反对,日后小雪遥领朱提郡君,鲁青任职郡司马,另外使人任职郡长史,地位相当于都防御使和府尹。”
田雯儿点头,又道:“听着有些乱,洱海郡的节度使官员,算是什么品级”
韦扶风解释:“侯府长史相当于下州刺史,节度使都是遥领,日后或许儿子们赴任,但权力不会真的节度一切。
郡君遥领也能够行使政权,但是军权的调度任职,只能由夜郎南北府总管。”
田雯儿点头,轻语:“有两件家事,李玉珠不愿接受庶子成为嫡出,但也给了郎君面子,允许北方所出的庶子,归属南方夫人名分,你看阮娘生的七郎,归属那位夫人”
韦扶风回答:“归属你吧,七郎取名韦文东,遥领拓东节度使,拓东侯,正好由你直辖拓东地域。
嗯!回复李玉珠的书信,一定要解释清楚,节度使只是沿袭于南诏,是为有利于归治而没有改变。”
田雯儿点头,轻语:“十四娘有孕了。”
韦扶风顿时愣怔,田雯儿梳理头发,轻语:“欢喜吧。”
“说不上欢喜。”韦扶风轻语。
“你喜欢十四娘,怎么不欢喜”田雯儿娇嗔。
韦扶风温和道:“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难关,正因为在意,才不愿承受担忧。”
田雯儿低头抱住韦扶风,贴耳轻语:“郎君的话,我喜欢。”
晶莹的泪水,悄然滴落在韦扶风皮肤。
韦扶风伸手抚摸爱人脸颊,屋内静谧,温馨。
......
回到渝州次日,韦扶风接见官员,宣布了新的统治隶属,再一次明确,田雯儿身为夜郎府大都护,总管南北二府军政。
日后,政令所出,不得再提渝州都督府,而是简称北府南府。
渝州依然存在,级别属于上州,任职刺史主政地方事务。
泸州也是上州,比上州级别高的是府和郡,府和郡平级,直属夜郎府中枢。
西川成都平原的州治,加上成都府,全部隶属于夜郎府,但是西川军事依然归属都防御使统调。
两日后,韦扶风又宣布,各州设置文教官员,府为文教中枢。
成都府负责西川和朱提郡文教。
夜郎北府负责三峡,东川和巴中文教。
其他江陵府,长沙府,桂管,阆风府,鄯阐府,都负责推行文教,文教与军政无关,独立任职。
又十日,韦扶风接到北方报喜,春红生育儿子。
韦扶风意外,他不记得春红有孕的事情,但一算日子,春红确实在江陵府期间,与他多次圆房。
好在还未给李玉珠回信,与田雯儿商榷。
田雯儿也未在意,随意的说归属十四娘吧,遥领剑川节度,剑川侯,剑川在洱海之北部,春红为洱源郡君。
韦扶风觉得剑川侯不吉利,剑川节度地域有福贡县和鹤庆县,于是改成鹤庆侯,春红洱源郡君。
田雯儿无所谓,负责回馈道喜的事情。
韦扶风书写两封问候信,寄去十四娘和九娘。
数日后,四名道贺信使出发,先抵达长沙府面见十四夫人,取得书信贺礼转而北上,快马走过京兆府地域,经过大半月抵达绥州。
州衙二堂,李玉珠,春红和李婉秋接见信使。
李玉珠看了书信贺礼愕然,顿时脸色不悦,一甩手冷道:“春红,看看吧,老爷对你多好,郡君,封侯,还送来节度使大印。”
春红接过书信,谨慎的看过之后,苦笑道:“小姐,遥领南诏沿袭的节度使,那种蛮族地方的节度使,就算赴任也是没人愿往。”
李玉珠轻哼一声,缓和道:“毕竟是老爷心意,好生收着,日后或许能够领些供奉。”
春红推拒道:“奴婢留下侯印给孩儿,奴婢拿了节度使大印没什么用途。”
“本宫留下又有什么用途,反会招惹诟病,我看一眼给你。”李玉珠随意道,取出包裹里的银色虎踞帅印。
“剑川节度,名字倒是霸气,怎么只有一颗信中不是还有拓东节度使吗”李玉珠抬眼询问信使头领。
“回禀掌印夫人,剑川节度大印,属下奉命送去十四夫人府邸,十四夫人说这是文南孩儿的,令属下转送来此,至于拓东节度大印,应该在大都护府。”信使头领恭敬回答。
李玉珠点头,玉手托送,春红忙走前接过。
李玉珠笑语:“十四娘心地良善,给你的书信颇为暖心,竟然说文南是你们俩的孩儿,她有孕在身,若是女儿,日后归属于你。”
春红谨慎询问:“小姐的心意”
李玉珠平静道:“十四娘不贪权势,她说的是真心话,本宫名下失去两个儿子,日后得回两个女儿也算安慰。”
春红点头,李玉珠又看了信使头领,问道:“大唐立国至今,一直征服不得南诏,你认为,扶风侯能否打破以往的不能”
信使恭敬道:“回禀掌印夫人,据属下所知,节度使大人进夺南诏,正值南诏最虚弱时期,故此进兵势如破竹,占据之后,又承诺南诏统治不做改变,故此蛮族的敌对态度日渐倾向归顺。”
李玉珠淡笑道:“空口无凭,蛮族怎会相信汉人真的不会改变”
信使头领迟疑一下,恭敬道:“属下有幸护卫大人去往洱海,大人在洱海与一位南诏公主成亲,大人穿着南诏皇帝的衣冠,当众说,......,贺客散归后数日,很多部落主动上番府兵,表示归顺。”
李玉珠皱眉,轻语:“他可真敢妄为,身为汉人节度使竟然愿意蛮族衣冠,日后免不了被刀笔唾骂。”
“只是换件衣物罢了,属下未曾听说有人指责。”信使头领抗辩道。
李玉珠冷道:“你个小人物,自然不须在乎什么名声,本宫是草原女儿,也知道汉人最不能容忍有辱大汉节气。”
“狗屁节气,属下只知道节度使大人谋算通天,战无不胜。
节度使大人以身犯险,北上剑川节度,引诱吐蕃骑军进犯,埋伏三千骑兵覆灭两千吐蕃骑兵,随后吓得两万吐蕃步军仓皇逃离。
据属下所知,大唐与吐蕃的战争,多次惨败,甚至于被迫割地求和,请问大唐皇帝和高官的节气何在”信使头领激昂驳说。
李玉珠愣怔,讶道:“扶风侯与吐蕃交锋过”
“请恕属下无礼,.....。”信使头领低头请罪,详细叙说了一下。
李玉珠点头道:“胜者王侯败者寇,有此一战,能够抵消诟病。”
信使头领说道:“属下听说,节度使大人的入乡随俗,也是出于不得已,节度使大人担忧南诏,成为只进不出的战争泥潭,地盘军力需要防御其它藩镇的进犯,不能被南诏扯着后腿。”
李玉珠暗自点头,佩服郎君蛊惑人心的本事,她吩咐信使画一下南诏分布图。
信使听从的画出,还一一指出临近地域,李玉珠又问出产,统治近期有什么变动,信使也一一做了回答。
最后,李玉珠一指简单地图,说道:“回去告诉扶风侯,我家婉秋也该获得郡君,日后婉秋的儿子是我的,这个弄栋节度归属我的名下。”
信使愕然,忙恭敬道:“属下只是信使,请掌印夫人具文。”
李玉珠回答:“我懒得写字,你转告就是,去休息吧,明日如夫人还会寻你问话。”
信使不敢啰嗦,知趣的与属下告退离开。
信使一走,李婉秋轻语:“主母,妾婢未有所出,何必讨要一个虚名。”
李玉珠说道:“好处错过了很难再遇,南诏不值得亲临统治,但南诏的出产值得获利,茶叶,药材,运到北方获利丰厚。”
春红说道:“小姐,南诏太远,路途成本会比南方高的多。”
李玉珠淡笑道:“不说获利的事情,我讨要南诏节度,主要是为了郎君愉悦,表明南北一家的态度,避免日久疏远。”
李婉秋和春红点头。
李玉珠又道:“可惜南北路途危险,不然应该让婉秋去往南方,我的儿子也该回来北方。”
春红说道:“小姐,京兆府难免危机,陇右不是达成通路吗何不走陇右接回小主人。”
“陇右是吐蕃人为主的地盘,地广人稀,王建的命令并不能够彻底约束,我宁可思念,也不能行险,只愿等候大军护送的时机。”李玉珠理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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