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洒蜜水弄假成真
当下,双方立了字据,画了押。木子老爷想自己的房屋烧掉了,一无所有,休说二十两银子是便宜、是贵,主要是从此之后,自己又有个家了。
他再购置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安置好以后,他跟管家说:“家里的琐事你多费心;如果碰上大事,你可让程致先回来告诉我。大事,我必须知道。”
他说罢又去师兄家告别,然后,上马向白滩府方向奔去。到了第二天未时左右,他回到了鬼叫崖的洞中。所好他离开这些天一切都倘太平,他们己把战场也打扫干净了。就是挖个坑,就地埋了,伤了未死的补上一刀,埋起来方便。
却说王知府逃回城里,一清点人数兵勇损失了三百多。在这白滩府原有兵员近千人,去鬼叫崖剿寇时留下一百人守衙门的。心想:“才十几个小茅贼,我都带上近九百人马,抓这十几个茅贼还不是象抓鸡抓鸭这样方便?可没想到的是贼势如此强大,漫山遍野都是,喊杀连天。少说也有三四千人马之众!看来,这些贼人蓄谋已久,现在真的不好交代。损失了那么多人,不向朝庭汇报吧?不行!而汇报了也不行!败得屁滚尿流,让官府颜面扫地,官兵军威失尽,说啥都是死罪!而不报,那是欺君之罪,灭九族!”
报,还是得报!“死猪避不了热汤!”他想,为减轻罪责,他决定招兵。于是他写了个报告上书皇上:
陛下:
臣闻人定胜天,天亦能胜人,不种而获。……天定也。善恶之报
至于子孙,则其定也久矣。
今白滩府鬼叫崖地区,民情刁滑,以至于造成天怒人怨,而
天降大旱,而其民众不思己过,而聚二三千刁民,蓄意造反,被下
臣侦破,而臣率仅有一千兵勇前往剿之,互有伤亡。臣今发现刁民
猖獗日甚,恐其发展迅速,故臣将招收兵员千名,并恳请恩准;或速派得力干将协助为盼。
白滩知府王英即日上。
王知府写好后,派一得力将校火速进京。皇上见白滩知府的报告,知道鬼叫崖山民造反了,聚众二三千倒也未必,但白滩府兵员伤亡惨重那是肯定了的。而知府王英他很清楚,为人干练,脑瓜灵活,能干。缺点就是有点好大喜功。于是他命令一员叫秦雷的上将领一千精兵前往白滩府协助王英知府剿灭反寇。
上将秦雷,据说是劈烈火秦明的后代,是真是假倒也无从考证。但从他挥舞的狼牙棒细心和精湛的武功上看,确实是不同凡响。
那天他到达白滩府后,向王英知府询问了他用兵的经过。王知府一一作了解答。秦雷听了略露微笑。第二天,派探子、细作出门。自己天天带着兵员操练。按下秦雷不表。
却说金满仓在木家庄木昌茂家放牛。只因程作头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你如果想找我,看到木昌茂家旁边的那颗松树的松针淌蜜了,你就可以来了,而且是马上就来,越快越好!”于是他天天都往这松树上看,拿手摸,好在这松树跟他一样高,所以这些做起来全不是难事。
金满仓先是一天早晚看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更加焦急,渐渐地连中午也看、也摸,一天看摸三次。但一次次地都失望了。时间一长,这秘密马上被木昌茂发现了。
一天清早,当金满仓在摸松针时,木昌茂突然出现在金满仓面前说:
“你这小兔崽子天天鬼鬼祟祟的,搞的啥名堂?”
金满仓说:“这是我的小秘密,我不能告诉你!”
木昌茂哈哈大笑着说:“你这小兔崽子,能有啥秘密不能跟我说的?你说,
我对你怎样?好不好?你给我一句话!”说到这里,木昌茂有点来气。
金满仓说:“你对我好,情同父子,这我知道,……”
木昌茂说:“这就得了,那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了或许我还能帮上你的忙也未可知。”
金满仓说:“好吧,我告诉你,当这棵松树的松针上淌着蜜的时侯,我就交好运了。……”
木昌茂顿时大笑起来说:“你这是小孩子过家家。我告诉你,松针蜜要待到冬天才有,现在才中秋,早着呢。”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金满仓说:“不,应该马上就要有了……”
木昌茂心想:“这小兔崽子,有点意思,我不妨弄点蜂蜜逗他乐乐,看他往那里交好运!就是最好的运还不是放牛?就是运好到把一头牛变成两头牛,那还不是我的牛?说到底,好运还不是到我这里来了?”想这里,他的心象灌密似的。
那天夜里,三更时分,木昌茂悄俏地起来,把一瓶蜂蜜慢慢地洒在这棵松树的松针上……”
第二天清晨,金满仓起来,照例去那棵松树的松针上看看、摸摸,好象不对,松针上湿湿的,用舌头一舔,甜甜的。松针上淌蜜了!他高兴得跳了起来,想起程作头的话:
“当看到松针浸蜜的时侯,你马上来找我们,越快越好!”
金满仓知道越快越好的正真含义,他马上向后山跑去,后山有条小路直通鬼叫崖主峰,路虽小且又不平难走,但它却离鬼叫崖主峰近。
木昌茂躲在角落里,他要看看这金满仓到底干什么名堂。只见金满仓用舌头舔了一下松针,接着,象疯了似地向后山跑去。出于好奇,木昌茂走出门来,没想到,与两个不速之客碰了个满怀!
来人问:“金满仓是否在这里放牛?”
木昌茂说:“对呀,找他有啥亊?”
来人说:“他在那里?……”
木昌茂说:“他已跑上后山了,……”说着,他用手往后山一指。
来人循着木昌茂的手势看去,一位小伙子在后山飞奔。他俩急忙向后山追去。金满仓见有人追来跑得更快。
一方面,金满仓整天在山上打滚,练就一身爬山的好身手。另一方面,金满仓脑瓜灵滑,善应变。
而二个来人是秦雷的探子,细作。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所以这两个来人自然不同凡响,他俩紧紧地尾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