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汽车的车窗打开了。
里面是两张我无比熟悉的脸。
卓一航和宝儿。
在半个小时之前,我曾在车站里面见到过他们。仟千仦哾
“陈总,上车!”
卓一航冲着我大喊。
我尚未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三哥,快!”
宝儿发出大喊。
我再不犹豫,一把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汽车立即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地窜了出去。
我迅速回头去看雷叔。
街道上一片混乱,视线被追上来的三辆摩托车给挡住了。
“后面有三辆摩托!”
我大声提醒卓一航。
卓一航冷静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说了一句:“摩托追车就是找死!”
随后他猛然加速,等摩托靠近的时候,突然加速。
一辆摩托就那样被他撞飞了出去。
认识卓一航有一段时间了,我今天才知道对他是个开车的好手。
汽车在飞驰,我们冲上了高速。
“甩脱了他们!”
卓一航兴奋地大喊了起来。
但我却不觉得有任何的欣喜。
“在可以停车的地方,你们下车,我来开!”
我对卓一航说。
他似乎没有听懂我的话,立即就回答:“好!”
他没用听懂,宝儿却是听懂了。
“三哥,你让我们下车?”
她惊疑地问我。
“他们虽然没有追上我们,但这辆车被他认识了,前面一定是围追堵截!”
我对宝儿说。
卓一航立即点点头:“三哥说得对!”
“现在三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听你的!”
卓一航满脸诚恳。
“找个地方停车吧,你们没有必要牵扯进来!”我说。
卓一航皱了皱眉,从后视镜与我目光对视:“三哥,你还是看不起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笑了。
我指着满脸的伤痕,和一身的狼狈:“我现在这个模样跟一条流浪狗差不多了,你们跟着我没好处!”
卓一航沉默了,宝儿却坚定地说:“三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你永远都是我的三哥!”
“对!就是这样!”
卓一航像是后知后觉一般,大声说。
“两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现在跟着我只会送了命!”
我说得很肯定。
“那,三哥你要去什么地方?我们送你去!”宝儿似乎是退而求其次。
“我如今是逃命,能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摇摇着头说。
汽车已经开出来了三十多个,在一个服务区停了下来。
“你们要想办法自己搭车了!”我坐在驾驶位置上。
“三哥你不必管我们!”卓一航说。
“两位的恩情我记住了,以后我要不死,咱们一定会有再见的时候!”我说完就重新将汽车开了出去。
去哪里?
我完全不知道,而且一定是不能开着这辆车的。
我这么开出来了十公里左右,在道路上找到了一处避险车道,直接将汽车开了上去,然后抓准了机会跳下来高速路。
我沿着高速路下的田野奔跑,跑进了附近的村庄,然后如同一个乞丐一般在流浪。
我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将自己挪到了云省的省城。
在这里我早已经如同一个奇怪。
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几乎是乞讨到了这里来。
雷叔在生命最后的关头让我来云省靖城找一个叫震叔的人。
这个人能够告诉我一切!
但“这个一切”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看向了我手腕上那块早已经不再走针的手表。
哪怕是在我最穷最恶的时候,我都戴着他。
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秘密。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厢情愿?
现在,这一切我都无法去验证。
我终于到了云省,在这里还有我最后的一个希望。
当然,这个希望不是去找震叔。
至少,我第一迫切要去的人不是震叔,而是银宝。
这个曾经在宁市经开区当过混世魔王的家伙。
一场车祸让他只能坐在轮椅上了,车祸是孙晓军安排的。
而我因此给了他一千万,现在我要找到他。
我相信,他是不恨我的。
在宁市那段时间,我对他足够好。
如果,他脑子没有坏掉,或者说还有一点人性的话。
我现在需要钱,不要很多。
我给过他一千万,他最多只需要还给我一万,或者说借给我一万。
让我能够给自己换一身行头,在找到震叔之前,我不至于如同一个乞丐一般的狼狈。
银宝在云省最大的,最好的疗养院。
在这里疗养的费用,一定三十五万。
我给他的一千万,他存在银行,一定有四十万的利息。
我找到了那家疗养院,但我无法进去。
我决不能大摇大摆地进去。
我担心宁市的人已经查到了云省来。
而且,我这个模样——臭要饭的模样,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进去。
门口有保安,四周都是高墙。
我围着疗养院走了一圈,竟然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爬墙,墙太高。
我有没有梁上君子的手段。
这即便如此,我也必须要这么做。
我一定要见到银宝,让他无论如何给我搞点钱。
我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有办法。
等到晚上,我蹲在路灯下,看着门口的保安毫无办法。
而在路对面,有两个和我同样穿着打扮的人,好吧也是乞丐。
他们的目光一直盯着门口的保安,约莫到了十点左右,三个保安就到了门口值班室里面去打牌了。
我的那两位“兄弟”(丐帮的兄弟),他们就开始行动了。
他们沿着围墙走到了一处较低的地方,然后一个人蹲下,另外一个人踩着蹲下那人的肩膀上。
蹲下的人站起来,另外那个人就撞到了墙头上的尖锐的栅栏。
“好办法!”
我在心中称赞了一句,赶紧冲了上去,压低了声音喊:“兄弟,行行好,带我一个吧!”
在墙头上的家伙,立即对着我比出了拳头:“滚滚,哪里来的杂种,休想坏老子好事!”
我不知道他们是进去干什么,但绝对不是干什么好事。
“你们如果带上我,我给你们五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