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就不怕我弄死你师傅吗!”
幽旋骤然捉住了他的腕子,尖长指甲掐进他的血肉里,绞的血肉模糊。
另一只手运转戾气在生死间中施压,里面的白廖因承受不住刺骨刨心般的痛苦倒在了地上,额角暴起青筋,面目狰狞。
华殷咬紧后槽牙,眼中闪过一抹阴戾狠毒,似是发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唇边勾起一抹薄凉弧度,“随意,他的贱命我本就不在乎。”
就在此时,轮回石上浮现出一道血旨,如同上古的卷轴被打开,尘封的戾气缭绕在华殷身旁。
将两人包围在血圈内,内壁乍起一圈锋芒。
幽旋身躯猛地一颤,眼球突出泛起红血丝,只剩森森白骨的手挥动手中的往生笔,暴怒的嘶吼:“不,不可能!这不对,这跟书上说的不一样……”
“我的玲儿,我的玲儿呢!我的玲儿呢……”
嘶哑的声音悲痛欲绝,一字一句肝肠寸断,从撕心裂肺到彻底心如死灰。
他皮包骨头的狰狞脸上似蒙上了一层死气灰尘般,渐渐寂静了下来。
不过一会,幽旋的身上便冲出无数道黑浓的雾气,纠缠在身上,面目扭曲,像是在摆脱什么一般拼死挣扎,十分痛苦的跪在地上将往生笔作为利刃凌迟自己剩下的皮,来换取短暂的镇定。
这边是吸取他人魂魄的反噬,以幽旋现在心如死灰的状态,魂力大为削弱,不过一会儿便会被吞噬。
华殷觉得他无比可悲,但没有丝毫同情。
因为他不值得同情。
靠吸食无数出生不过数月的婴孩血肉作为楔子,扼杀了无数无辜的生命,妄想换命聚齐魂飞魄散之人的七魄,遭到反噬必是最后的结局。
宇文榛何其聪明,任阎罗王之前怎会不晓得这个道理。只是心中欲念太多,执念深重,才一步步掏空了他的心智,吞噬了那个曾经万人景仰的成功政治家,成了这般模样。
夙青远当初弑父继位的时候也曾欣赏过他的政治才能,也没想到,曾经心狠手辣的宰相会为了一个女人一步步走向深渊。
要说着人间的感情,谁又能下三五定论呢。如他和师傅,如宇文榛和温玲。
本都是造化弄人。
错就错在执念太深。
华殷敛了眸色,薄唇微启:“因为害死御鬼行凶的人并非是我夙青远。
再者,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起死回生。纵使有朝一日她回到了你身边,也不过是具躯壳。
七魄已散,回天乏术。
你吸取无数婴孩的血肉精髓来造这个局,怕是早早入了他人的全套,掏空了躯壳,成为他人的一只牵线木偶。
枉你做了千年的阎罗王,到头来也不过是别人的一粒棋子。
至于阴阳间内的白执与,我早早便发觉他的异样,不过是用阴鬼魂魄幻化出的虚像罢了。
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我不觉得白执与会挫到中你的计谋。
至于白执与本人,怕是被你用幻境困在了十二殿的正殿上。
你耗尽了元气精血,料也无法伤他分毫,只是暂时困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