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滚,听见没有!”
长剑呼啸而过,擦着夙青远的脸颊削下了一缕头发。
一派明月清风的谪仙般的人,动起怒来如此极端。
“别让我手刃了你。”
“滚!”
夙青远唇颤了颤,隐下了心中的万千委屈,红着眼,踉跄着走了出去。
他知道,师傅方才是真正的想杀了他。
他前脚踏出,后脚小木屋的房门就猛的关上。
发出巨大声响。
夙青远抬起手,抚摸脸上的剑痕,苦笑着讽刺自己自作多情。
关上门的那一瞬。
屋内的人如同虚脱,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这个人虚弱至极。
一股腥甜从口中喷出,鲜红沾到如雪洁白的衣袍上,晕染开来。
白执与用手撑着地,心脏像是被扯动,疼的他直不起腰来。
抹掉唇边的鲜血,隐去眼中多余的神色,淡淡的扯动唇角,“也罢…”
夙青远便是他永生的劫,无法度化也逃不掉。
低垂的眸子里再无疏离。
只有无限的温柔遣眷,随着时间的逝去,慢慢的慢慢的消散殆尽。
夙青远走的决然。
若他当时,回头看一眼,哪怕一眼。
就会看懂一切。
也不会有未来将至的痛苦。
……
“华殷?”
白廖看华殷出神,便皱着眉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华殷被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差点将杯子手滑掉到地上,他果断将杯子这个危险物放在茶几上。
再拿起搁在一边的复习学案翻看,扬眉一笑,“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还有你。”
听到青年最后三个字,白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停滞,垂下眼睑,眸光微闪,尘封的眸子不经意间竟有了一丝跃动。
亦或是在…期待着什么。
期待什么?不过是找个理由不失望罢了。
“你出神了,在想谁?”华殷拍了拍白廖的肩,轻笑道。
白廖手不听使唤的哆嗦了一下,白瓷杯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华殷拧了眉,立刻环住白廖的肩,将他一把拉进怀里。
白廖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被华殷拉着,身体向左倾斜,双脚离地,所以碎掉的白瓷没有划伤露在空气中的脚踝。
杯子里的水也已经喝完了,没有弄脏地面。
不过杯子却不能幸免,好看的白瓷杯妥妥的落地,砸了个粉碎。
发出刺耳尖锐的声响。
白廖抿着唇,脸色复杂。
不仅因为杯子碎了,还因为有个咸猪手正在吃他的豆腐。
不知道是应该打他呢,还是打他呢?
等他要发怒时,那只咸猪手又悄然离去。
身旁的青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白廖脸上显现薄怒,“华殷,你要是再这样乱动手脚,我就!我就…”
“你要怎样,嗯?”
看着青年一脸撩人的笑,白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后槽牙都磨出了声音。
气的白廖起身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才让这个随处放电的祸害暂时住这里!
等白廖从洗手间出来,华殷已经收拾好了,那张俊逸白皙的脸上还带着调戏的笑容。
沙哑的声音也染上了笑意,“不要多想,我可不是那种助人为乐的好人。我只是怕你收拾的时候扎到手,到时候还得我心疼。”
白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