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羽有些难以启齿。
须臾后，皇后曹云岚见沈清羽不说话，又道：“本宫问你话呢。”
沈清羽将手攥住道：“回母后的话，殿外此刻正在西厢阁。”
“西厢阁？”
东宫的西厢阁不是给宫女住的地方么？
慕之渊在哪里做什么？
曹云岚看向沈清羽又问道：“太子为何会在西厢阁？”
“殿下……在通房丫头的屋子里。”沈清羽神色羞愧。
她身为慕之渊的正妻又是堂堂太子妃，管不住太子，还让母后前来询问，帮着她约束自己的夫君，实属太过丢脸。
皇后曹云岚听到这话，果真脸色一变。
堂堂太子，一国的储君，竟然沉迷于女色，
“带路。”皇后曹云岚起身一脸严肃道。
沈清羽面色虽有些为难，但心中划过一抹喜色。
如此，皇后看到太子和通房丫头那般厮混在一起，一定会重重惩罚那个狐媚子。
从正殿到西厢阁要走好远一段路程。
皇后原本是暮色来的，等她走到西厢阁时，日头已经落了下去，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西厢阁内灯火通明。
曹云岚和沈清羽等一干宫女走到西厢阁院子门口时，便听到里面传来男人和女人欢乐的笑声。
沈清羽小脸一白。
曹云岚碍着皇家颜面和自己儿子的面子，责令宫人退出十步外，且不许进院子。
沈清羽今日闯入西厢阁时，和皇后想的并不同。
她是故意带了那么多宫女来，让这些人撞见太子的丑事，好给太子长个教训。
所以适得其反，太子反而变本加厉的讨厌沈清羽。
等宫人退出十步外后，曹云岚看着沈清羽道：“你同本宫一起进去。”
“是。”沈清羽应下。
她倒是想亲眼看看皇后是怎么处置那个小贱人的。
沈清羽跟着曹云岚走到西厢阁里。
屋内燃烧着灯烛，人影在窗边清晰可见。
霜儿笑着娇声道：“来啊殿下，来抓奴婢啊，抓不到可是要罚酒的噢。”
“小宝贝你在哪儿？”慕之渊的眼睛上蒙着一块黑色的罩子，看不到任何东西。
霜儿站在几案上，身上穿的单薄，她拿袖管上的轻纱故意逗一逗慕之渊。
慕之渊猛地转过身，伸手抱住霜儿赤，裸的双脚。
“本宫抓到你了！”慕之渊大笑道，“可算是让本宫抓到了。”
他说着双手说着霜儿的玉足向上，抱住霜儿的小腿，将她从几案上抱了下来。
“殿下你讨厌……”霜儿俯下身抱住慕之渊的脖颈，娇软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倏地屋子的房门被打开，皇后曹云岚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沈清羽也跟在皇后身后。
霜儿一惊看向门口，喃喃道：“皇后娘娘……”
“什么？”
慕之渊摘下眼前的面罩，看到皇后曹云岚和太子妃沈清羽站在门口。
他神色大惊，忙将抱在怀里的霜儿放下来，俯身行李道：“儿臣拜见母后。”
曹云岚抬手掩住鼻子，眉心蹙了起来。
屋子里混合着酒味儿胭脂味儿花香等等。
混合在一起，有股子淫靡之气，让人很不舒服。
“太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曹云岚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慕之渊。
慕之渊俯身跪地道：“还请母后息怒，南安王病了这么些日子没有上朝，父皇将他手里的事情都交到了儿臣的手里，这几日儿臣太辛苦了，于是想着今日稍稍放松一下，并未过度饮酒，也没有沉迷于女色，恳请母后相信儿臣。”
慕之渊暗暗瞪了沈清羽一眼。
他料想是沈清羽给皇后告了状，所以皇后才来兴师问罪。
“堂堂太子成何体统，起来！”皇后怒斥一声。
慕之渊这才从地上起身，他身后跟着的霜儿闻言也起了身。
皇后看到后道：“本宫是叫太子起身，你给本宫老老实实跪着！”
霜儿依言又跪了下来。
皇后曹云岚进来，沈清羽递出半截手臂，扶着皇后走过来。
“母后您坐。”
慕之渊上前将软塌上霜儿脱掉的纱衣捡起来，揉成一团塞到霜儿手中。
皇后看到这些污秽，头疼又有些发作了。
“本宫让人带你的话，你作何看法？”皇后暂且不说霜儿的事，先将正事提出来。
慕之渊一脸懵的看向沈清羽。
她什么都没同自己说。
“怎么不说话？”皇后问。
慕之渊垂眸道：“儿臣不知是什么事，无人来告诉儿臣。”
怪不得东宫一直迟迟没有动静，原来慕之渊根本不知道。
皇后看向沈清羽。
沈清羽跪地道：“回母后的话，儿臣的确前来，要将此事告诉殿下，但殿下并未给儿臣开口的机会。”
慕之渊脸色变了又变。
这贱人胆敢当着他的面，给皇后告状。
沈清羽并不傻，她不想给自己和慕之渊之间成为对立面，也不想给自己拉仇恨。
但这个霜儿必除之而后快。
“但这并不是殿下的错。”沈清羽抬手指着藏在慕之渊身后的霜儿。
“是她，是她缠着殿下。一连几日都宿在这里，此人魅惑殿下，实属该杀。”沈清羽说完躬身下去。
“沈清羽！”慕之渊从牙缝里咬出沈清羽的名字。
皇后曹云岚眉尖一拧：“太子注意分寸。”
当着外人的面，不该唤沈清羽的真实姓名。
霜儿伸手揪住慕之渊的衣袖。
慕之渊拍了拍霜儿的手背让她放心。
皇后最见不得的便是自己的儿子为哪个女人失去理智和分寸。
如此来说，霜儿必须要死。
“一个通房丫头也敢魅惑太子，实属该死。来人……”皇后欲处置了霜儿。
沈清羽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母后，霜儿她不是普通的通房丫头，儿臣准备将霜儿纳入房中，恳请母后准许。”
“太子，此人留不得。你的房内只许有家世清白的千金才可，像这样的丫头，给你提鞋都不配。”皇后一语拒绝。
西厢阁内涌进几个年长的宫女，作势就要将霜儿拉走处置了。
霜儿骤然叩头道：“恳请皇后娘娘看在奴婢腹中已经怀有殿下的子嗣的份上，饶奴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