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想到今日慕怀姜和沈莞宁为十一宫中带来了别出心裁的生辰礼物。
他们也没有害十一公主的动机和理由。
淑妃语气缓和道：“南安王妃，方才是什么情况，恳请你告诉本宫。”
沈莞宁垂眸，正准备开口。
紧要关头，沈清羽给身边的宫女使了眼色。
宫女群中跑出去，跪在淑妃面前，颤声道：“淑妃娘娘，方才发生的事情，奴婢都看到了！”
“你都看到什么了？”淑妃将目光从沈莞宁脸上移开，看向那个宫女。
宫女：“奴婢亲眼看到南安王妃从背后推了一把正在玩水十一公主。”
“你胡说。”沈莞宁道。
宫女声音略带哭音道：“人命关天的事，奴婢不敢胡言乱语。”
淑妃疑惑，问：“为何方才呼救的时候没有你呢，你怎么不喊人来救公主？”
宫女彻底哭出声道：“是南安王妃威胁奴婢，南安王妃是看着公主彻底淹没在水里不挣扎了以后，才故意呼救的，那时候奴婢早已吓的瘫软，只想将实情禀报给皇上。”
沈莞宁沉默的看着这个说话的宫女。
这宫女便是方才跟在沈清羽身后的宫女之一。
看来今日的这一切早有预谋。
沈莞宁冷静思考了一秒钟后，目光又看向水面。
奇怪了，十一公主落水了那么长时间。
要是被救早就救上来了，要是不幸淹死了，尸体也应该会浮出水面，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呢。
正当沈莞宁看向湖面的时候，从头到尾没说话的沈清羽站出来道：“贱婢，你怎么敢胡乱攀扯本宫的妹妹呢！”
沈清羽一语既出，在此围观的众人才反应过来。
而今的太子妃“沈莞宁”是南安王妃沈清羽的亲姐姐。
那姐姐身边的丫头总不会蓄意谋害主子的亲妹妹吧？
众人神色复杂的看向这边。
宫女摸着眼泪道：“回太子妃的话，奴婢没有攀扯，奴婢说的都是事实，还请太子妃息怒，事关十一公主的命，奴婢不敢妄言。”
沈清羽脸色是变了又变，她眼眸含着泪光的看向沈莞宁。
“妹妹……难道真的是你？”沈清羽问。
如此在场围观的人，自然而然的便以为这件事就是南安王妃蓄意谋害公主。
沈莞宁冷静道：“我什么？”
沈清羽继续演道：“是妹妹你亲手推十一公主落水的？”
“太子妃竟来问我？这件事太子妃不是最为清楚吗？”沈莞宁丝毫不惧掷地有声道。
众人再次惊诧，议论声渐起。
淑妃拧着眉头。
湖里打捞的人一直没有消息。
沈莞宁虽与沈清羽对峙，但心中还惦念着十一公主，她目光无数次看向水面。
不会是被水下的藤蔓缠住了吧？
她如此想着。
沈清羽回应道：“妹妹你在说什么呢，我方才一直在百合园中，从未离开，我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情况。”
沈莞宁冷笑道：“那太子妃既然说，你在百合园从未离开，便是没有亲眼看到我推十一公主落水，方才你为何那般咬定是我？”
沈清羽有些哑口无言。
着了沈莞宁的套了。
“这些，是桃儿亲眼看到的，我只是疑惑……”
沈清羽话还未说完。
沈莞宁道：“这宫女是你的贴身宫女，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难道不会经过你的同意？即便这宫女傻，她也知道，太子妃与我是亲姐妹吧？这宫女这般替太子妃大义灭亲，当真不错啊！”
沈莞宁话到此，在场的众人听出了些苗头来。
这宫女说的事情，太子妃分明是知道的，方才还装作故意不知，替南安王妃说话，现在又倒打一耙。
可想而知太子妃的居心。
淑妃并非是糊涂人。
这一二来去的，她心里大抵明了了。
慕怀姜看向沈清羽道：“太子妃说十一公主是本王的王妃退下水的，这说话要讲证据。”
沈清羽顿时脊背一凉。
慕怀姜的眼眸太毒了，她不敢与之对视。
沈清羽结结巴巴道：“这话并非是我说的，是桃儿。”
沈清羽上前揪住那宫女的衣衫道：“桃儿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就是如奴婢所言，奴婢怕极了，现在当着众人的面才敢将实情说出来，太子妃并不知道此事，太子妃若是知道，定不会让奴婢说的。”那宫女道。
皇帝慕嘉荣看着御林军在湖中搜索片刻，毫无结果后，心中愈发的焦急起来。
他转头怒视着慕怀姜怀中的沈莞宁道：“你为何要推十一公主下水？”
“父皇。”慕怀姜方开口。
沈莞宁握住他的手臂微微用力，示意他不要说。
沈莞宁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并未推十一公主下水，而真正推十一公主下水的，就是太子妃！”
一语出，众人皆惊。
湖边，众人一片哗然。
“妹妹你在说什么呢？”沈清羽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向沈莞宁道，“妹妹不能胡乱攀扯我，事发时，我并不在湖边。”
沈莞宁道：“是吗？只准太子妃的人可以指认，我便不可以吗？”
沈清羽明显有些慌乱。
皇后曹云岚道：“南安王妃，你不能因为方才太子妃身边的丫头说亲眼看到你推人了，你就反口咬定是太子妃推的，这样的话空口无凭可不能乱说。”
“是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噢。”跟随皇后的几个宫妃出声附和道。
慕怀姜眼风扫过这些人。
这些人当即闭了嘴。
沈莞宁道：“皇后娘娘如此说，那意思便是能证明太子妃方才不在湖边，而一直在皇后娘娘的视线中？”
曹云岚眉心微皱的看着沈莞宁。
她一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太聪明便不好掌控。
“南安王妃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既然撕破了脸，沈莞宁也没有必要，妆模作样的叫她一声母后。
慕怀姜冷冷的睨着皇后。
皇后道：“十一公主现在生死未卜，南安王妃你便着急开始自己脱干系了？方才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是你带着十一公主去了湖边，现在她出事了，你难道半分责任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