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才强打精神,朝着身后的军士大声吼道:“不好,他们要攻打皇宫,都跟着本将冲出去,勤王救驾!”
说着,丁指挥使红着眼睛,带着身边的亲信心腹,不管不顾的往城下冲去。
......
城墙下。
指挥使罗晋正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指挥战斗。
作为管理京城安全的衙门,五城兵马司的地位其实很尴尬。
你说没什么权利吧,他又有一些,还有五万的兵力。
但是作为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也只是正三品的官职。
燕王大军围城,五城兵马司顶在了前面,以五万兵丁,面对三十万大军,也算风光了一回。
结果,来了个张首辅,罗指挥使立马就退居二线,成了副手。
禁军一出动,苦逼的罗指挥使,就更是成了个路人,只配在一边给禁军打下手,作为辅兵使用。
然而,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辅兵,却将五万禁军死死的堵在城墙上,一步都跨越不得。
城墙的梯子被五城兵马司堆满了易燃物,配合着猛火油。
一瞬间,城墙下燃起了熊熊大火,禁军下来的通道被堵死。
丁指挥使只能看着大火,干着急。
罗晋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讥讽,“罗大人好手段,这大火一起,没有一个时辰,禁军都冲不下来!”
罗晋闻言,一改往日胆小懦弱的气质,撩了撩官袍,脸上挂着笑容,“首辅大人过誉了,下官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时的张首辅,被兵丁持刀架着脖子,却还是一脸的从容淡定。
“罗大人谦虚了,本官在朝堂多年,倒也没有看出来,你竟是如此有才华,以一己之力,让五万禁军寸进不得!”
罗晋连忙摆了摆手,“不敢不敢,首辅大人,此言,着实令下官羞愧!”
罗晋嘴上说着不敢,但是脸上溢满笑容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张首辅看着表面情绪,实则内心得意的罗晋,不由轻笑一声,“你既然抓了老夫,想必老夫对你还有些用处,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罗晋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随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朝着张首辅拱了拱手。
“下官想请首辅大人,随下官走一趟!”
张首辅也不矫情,在首辅位置上为官多年,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不一会,罗晋便弄来了一辆马车,将张首辅押了上去。
五万五城兵马司留下一半的人抵挡禁军,其余的人,跟着罗晋往城内而去。
一路上,张首辅都是低头沉思着,罗晋也没有打扰他。
张首辅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罗晋,“你们是想将老夫当成人质?”
罗晋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首辅大人,果然心思缜密,不错,燕王欲攻进皇宫,斩宵小,清君侧,还需借首辅大人一用。”
张首辅却还是冷笑起来,“好一句,斩宵小,清君侧,你们以为天下有识之士,都是傻子?”
罗晋却是毫不在乎,“只要殿下攻下皇宫,就朝堂上那些孬种,他们刚说什么?”
“至于多嘴的,本官不介意多攒几颗人头。”
张首辅闻言,顿时冷哼一声,大声喝道:“罗晋,陛下待你罗家不薄,你为何要如此?”
罗晋却是脸色一变,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我们罗家,也曾是大乾的开国功臣,立下过汗马功劳,然而,却处处受人打压排挤,从曾经的国公之位,硬生生被贬成了伯爵,你说着叫待我不薄?”
张首辅顿时瞪大了眼睛,“你祖父跟错了人,被先皇贬为伯爵,与陛下何干?”
罗晋闻言,顿时狂笑了起来,“我们罗家因为夺嫡失去了一切,所以我也要在夺嫡之中拿回来!”
罗家本是开国功臣之家,被封国公爵位,前朝夺嫡之战中,因站错了队,被先皇恼恨,从国公爵位直接贬为伯爵。
要不是看在罗家祖上战功赫赫,估计伯爵都不会有。
然而,即便如此,罗家在朝堂上,也郁郁不得志,就是这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也是花费了许多代价,在晋安侯的运作下,才得到的。
现在燕王夺城,罗晋自然要跟着拼一把,以图恢复祖上的荣光。
罗晋得到话,顿时让张首辅闭上了嘴,成王败寇,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只不过,现在他才是那个阶下囚。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就停了下来。
张首辅被粗暴的拉下马车。
眼前的一幕,却是让张首辅忍不住皱眉起来。
只见皇宫门前,一队队军士,在押着男男女女,往这边走来。
人群之中,大多都是熟人,皆是朝中的官员。
那些人看到张首辅,不由哭丧着脸,“首辅大人,您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
张首辅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罗晋。
罗晋却是嘿嘿一笑,“首辅大人勿惊,这些人,是来陪您的。”
张首辅不由怒道:“皇宫守备森严,还有五万禁军,即便你将全城的大臣,都抓来,也不可能成功的。”
罗晋闻言却是一脸的不屑,“是吗?”
就在这时,一名武安军的副将,策马过来,“罗大人,侯爷让您带着首辅大人去怀德门!”
罗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向张首辅,“首辅大人可听见?我们的大军,已然攻到了怀德门。”
张首辅听到“怀德门”三个字,却是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下怀德门?”
皇宫守备森严,共有三道关卡,崇德门,武德门,怀德门。
怀德门便是内苑最后一道屏障,只要攻破这道门,皇宫便无险可守,就像砧板上的肉,任由他们宰割。
张首辅听到怀德门即将被攻破,整个人就浑浑噩噩的,直到被带到了怀德门。
怀德门外,燕王脸上挂着欣喜,晋安侯脸上却严肃起来。
“岳父大人,只要咱们攻下怀德门,皇位就是本王的了。”
晋安侯闻言,却是眯起了眼睛,看向城楼上,严阵以待的禁军。
燕王见状,不由问道:“岳父大人,在,怎么了?”
晋安侯闻言,看了燕王一眼,这才喃喃说道:“按照约定,怀德门不应该有这么多守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