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
空还想说些什么。
徐宁已经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笑道：“先进去再说，不然就赶不上演出的终幕了。”
说完，徐宁双眼一闭，仔细感受着纯水精灵的召唤，再次进入了那个水蓝色的世界。
随即空也跟着进来了。
两人依旧站在上次的地方，看着前面的玛塞勒跟纯水精灵诉着衷肠。
“这……这不是梦吧，我居然还能有机会把我心中所想统统告诉你……薇涅尔……你是我的一切……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着才好……”
玛塞勒声音凄切地对着水中的那个蓝色身影说道。
孤独矗立在这个蓝调空间里的纯水精灵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仔细地打量着玛塞勒似的。
“瓦谢，瓦谢，但是我觉得啊，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玛塞勒猛地一震，“你……说……什么……”
“如果没有你，我就能读完法律专业，或许可以成为一流的代理人……”
随着这句话，一股水流在空间里袅袅升起，竟慢慢凝出一个棕发微曲，戴着白色领结的知性少女。
“如果没有你，我就能继续我的绘画梦想，总有一天沫芒厅里也能挂满我的画……”
另一股水流升起，一个披肩直发，身着白衫的少女出现。
“如果没有你，我至少还能陪着我的母亲，不至于让她孤独终老，流着眼泪死去……”
每一句带着诅咒的话语出现，都会有一名带着怨恨神色的少女从水流中现形。
不多时，这个本来孤寂的空间内，开始充斥了许多身影，和数不清的怨恨情绪和诅咒气息。
但是，唯独……没有薇涅尔。
玛塞勒的目光在人群中到处寻找，“你……你们不是薇涅尔……薇涅尔呢，我的薇涅尔呢？”
“薇涅尔？她怎么可能想见你。”
一个身影怨恨地说道：“每一个在你手中死去的女孩，意识随着肉体的消散，全数回归到了原始胎海之中，我们不断流转，不再分散，如同汇聚的水流融为一体，从我们和薇涅尔融合开始，她就恨透了你。”
玛塞勒这时看起来已经快要崩溃了。
“不，我不相信薇涅尔会恨我，让我见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徐宁站在一边，平静地看着面前幻化的女孩们慢慢将玛塞勒围了起来，除了多喝了两口酒，什么也没做。
身边传来一声意味难明的叹息。
徐宁转头看了眼神色复杂的空，低声问道：“怎么？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形吗？”
空微微摇头，“刚才大哥点醒我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只是……感觉她（他）们都是可怜人。”
徐宁沉默了一下，“可怜归可怜，可是把自己的境遇强加到别人身上，那就该死了。璃月古话说的‘善恶终有报’，就是指的现在了。”
其实还有几句话，徐宁没有说。
从刚才纯水精灵的表述中可以得知，在这个枫丹，只怕所谓的地脉对于枫丹人根本就没有意义。
真正能够容纳枫丹人记忆的，是原始胎海。
而这也变相证明了枫丹预言的真实性。
原始胎海之水已经开始混入了枫丹地脉，所以这一缕意识的融合体才能沿着枫丹水系，来到这万水汇聚之处，等待着杀害自己的元凶前来自投罗网。
而此刻的玛塞勒，确实就是自投罗网的虫子，等待他的命运也只有死亡而已。
或许是玛塞勒早有预见，他并没有多少畏惧的神色，只是不愿错过这最后的机会，苦苦哀求着再见薇涅尔一面。
“你还不明白吗？我曾让他们传话给你，不要让你来找我。那就是真正薇涅尔的意思，也是对你最后的一丝怜悯，因为她知道只要你来，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瓦谢”…“瓦谢”…“瓦谢”…“瓦谢”…“瓦谢”…“瓦谢”…“瓦谢”……
无数只手搭在玛塞勒的身上，紧紧扣住了他的意识，开始拼命地撕扯起来。
玛塞勒终于痛苦地嚎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一张张似乎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在玛塞勒的脸前闪过。
直到一张让他魂牵梦绕了二十年的脸庞突然出现——那是……薇涅尔。
玛塞勒痛苦的脸上还没来得及泛起欣慰的笑容，薇涅尔的脸上便被怨恨的戾气充满了。
“去死吧，瓦谢！”
玛塞勒的脸上终于泛起无尽的恐惧和悔恨，然后在无数道水流的切割冲刷下，洗净了一生的苦痛和罪恶。
玛塞勒的意识消亡殆尽之后，无数水流重新汇聚成了纯水精灵的形体。
“尽管这不是什么值得欣慰的事情，但是对于你们的帮忙，我们还是要说一声感谢。”
纯水精灵在做过刚才的那些事情后，身上的戾气似乎已经消散了大半，重新恢复了那副温柔的腔调。
得到这样的感谢，空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的初心也有为这些女孩报仇的因素，但是却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倒是徐宁没有半点心结的坦荡接受了感谢。
“接下来你们会怎么样？”
徐宁有点好奇地问道：“是回到原始胎海中去？还是就待在露景泉这里，等待哪对夫妇来求子，然后投个好胎？”
纯水精灵似乎被徐宁这投个好胎的说法给搞迷糊了，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许久才理清思绪说道：“投胎之说根本不存在的吧，枫丹生命的孕育自有其形式。不过我们本来确实应该回到原始胎海中去的……只是如今原始胎海出现了一些变故，只怕很难回去了……”
纯水精灵的这句话，仿佛触到了空的某个开关似的。
刚才还不知所措的空，立即便开口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变故，我们能帮上忙吗？”
徐宁瞥一眼空，老弟这是天生的打工圣体啊，都他么学会自己挖掘隐藏任务了。
不过自己好像也答应别人要来帮忙的吧，徐宁在心底叹了口气，也开口说道：“是的，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会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