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长空!”血弓突利凸起的眉骨下双眼眯起,手上的长弓已经搭箭上弦。
枕头身躯一矮,猛然顶起,鹰长空已经高高跃起,扑向十来步远的突利!
突利已经行云流水般取出三枝箭,两枝咬在嘴里,一枝搭在弦上,前一箭刚离弦,后一箭已上弦,竟是用的水连珠箭法。
鹰长空在空中见一箭朝着面门飞来,断浪刀倏然突刺而出,一刀竟无比准确地将首尾相连的三支箭扎落。
血弓突利,出箭见血,例无虚发,传言不实啊!
鹰长空落地,距离血突利只有六步,长刀横在腰际,身躯半拧,脚踩疾绞连环步,一步跨出,胸前的空气“啪!”地发出一声劲响。
突利用手指夹住三支羽箭箭尾,然后迅速拉弓,几乎没有瞄准,“嗡!”地一声便放了弦。
近在咫尺的三支羽箭能阻挡鹰长空势如破竹的气势吗,突利自己也没有信心,今天他连血光箭都未用,因为上一次有支血光箭落入鹰长空手中!
突利松弦放箭,他奇长粗壮的胳膊大筋跳动,肌肉微颤,全身气血沸盈,劲气激荡,手中长弓如长刀一般随着那三支羽箭劈了过去。
箭后藏刀,正是血弓突利远近结合无往不利的大招!
鹰长空的断浪刀再一次准确地扎中突利中间那支羽箭,身体拧侧,依然保持那种快到极致无可阻挡的速度迈出第三步。
一支羽箭擦着鹰长空的手背飞了出去,另外一支羽箭则射在鹰长空血光泛起的左臂,被体表血纹钢似的气劲弹了起来。
什么也阻挡不了鹰长空的疾绞连环步,神当杀神,魔阻弑魔,就是有座山拦在面前,鹰长空也要将它生生撞开!
鹰长空迈出第四步,手中的断浪刀若枪若箭般准确地捅在突利劈来的血色大弓上。
血色大弓传来的大力让突利把握不住,猛地弹了起来。
鹰长空的面容冷冽似铁,以身催刀,刀随身转,迈出第五步,手中断浪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又是一刀狠劲捅出!
突利双手血光大炽,竟然不退反进,异常果决地丢弓换掌,一掌拍向锋利的断浪刀。
断浪刀往后一缩,随着鹰长空第六步迈出,气势陡然大盛,再次向突利捅出。
突利忽然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奇长的双臂似刀,朝断浪刀锋利的刀锋猛劈过去,同时身形急退。
鹰长空已经跨出了第六步,身躯旋转,蹬地而起,战力陡然提高六倍,黑亮的刀光一闪,断浪刀呼啸着斜斩而出!
神当杀神,魔阻弑魔!
一道黑亮的寒光从突利的腰腹斩过,玄器上品的皮甲被斜斩裂开,现出一条凄厉可怕的长长血口!污红色的鲜血直喷而出!将鹰长空淋满身都是。
血弓突利凄厉的惨叫声在灰狼帮总堂回荡。
鹰长空跟着猛然跃起,身躯瞬间仿似一张拉成满月的弓,全身筋骨相弓,双脚几乎挨着脑袋,将全身的腰腹力量和气劲灌注在这一刀上,猛然劈下!
在突利那银色乱发的脑袋滚落雪地之前,他已经失去勇气与鹰长空对抗,双膝一软跪在雪地,大声哀求:“突利与师弟同属血狼魔宗,强者为尊,突利愿带血弓部投降师弟——”
战不过就降,有这么便宜的事么?鱼蛇帮靳帮主靳义的性命,柔弱如雏菊的小花妹妹,还有那么多鱼蛇帮的弟子性命。
鹰长空能绕你,鱼蛇帮的兄弟也不能饶你!
如柱的鲜血从突利无头的脖颈狂喷而出,洒在灰狼帮总堂前的雪地上,雪白血红,触目惊心,说不出的惨烈,诡异的是突利的身体依然保持着下跪的姿势。
鹰长空断浪刀一挑,将大兽武师突利的脑袋挑在手中,用根绳子拴在龙虬枕头的脖颈之下,拾起那把血色大弓,从突利身上取下黯淡无光的血光箭,扫了一眼院子里跪了一地的灰狼帮兽武,冷冷道:“突利刚才说,血弓部灰狼帮从此归顺于我鹰长空,你们愿不愿意?”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在下血弓部长老毕力,愿率血弓部奉鹰长空大人为主,这是血弓突利的地级屠神箭诀和大人的血纹钢针,突利大人吩咐过,一旦战败,就用屠神箭诀换回主人对血弓部的不杀之恩。”一个血弓部的长老双手颤抖着送上屠神箭诀和血纹钢针。
“嗯,此地以后就是鱼龙帮的总堂,你们就是鱼龙帮血弓堂的弟子。”鹰长空将断浪刀放在血弓部长老肩上,依照荒族的规矩:“我任命毕力为血弓堂堂主。”
鹰长空抓起屠神箭诀和血纹钢针,一个纵跃便跳上枕头的后背,他虽然地级秘武技化蛟技还能维持半个时辰,但想到大风盟的胭脂马酒楼还关押着吕子战,鱼蛇三少等,还是恢复了丹田经脉中的全部气劲全力以赴。
血弓堂堂主毕力看着鹰长空驾着龙虬的背影远去,脸上的神情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突利大人说过,那本屠神箭诀中藏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迫得血弓部如丧家之犬被赶出北荒,逃到大风集,如果他一死,就将这个不详的秘密送出去。
一个时辰后,鹰长空在枕头背上翻身而起,自觉浑身精气充盈,四肢百骸都有一股如潮的大力附着,非得移山搬岭发泄出去才肯罢休,这才驾着枕头来到胭脂马五楼西北包房外。
枕头从胭脂马西北一掠而过,鹰长空刹似只飞鸟轻盈地落在酒楼的长廊内,他的右手还提着突利血淋淋的脑袋。
五楼西北包房的温柔女婢不在,六个单间的隔断全部打开,中间的房间坐了一个身披精铁甲的光头大汉,正是大风盟的护法阎浮屠,他的排场不小,身后靠墙站着十来名身形精悍面貌凶悍的武士,都是武师级别的好手,一个个提刀挎剑,气势逼人!
鹰长空推门进去,“砰!”地一声,将突利那颗银色乱发血迹斑斑的人头放在桌上,也不说话,双目森寒,从左缓缓地看到右扫了一遍。
阎浮屠感觉鹰长空的目光犀利如刀,在他的脖颈咽喉的位置不怀好意地停留片刻,猛地一拍桌子:“哪里来的狂徒,敢提着颗人头进胭脂马。”
鹰长空慢悠悠道:“小爷花钱订了六桌酒菜,请了你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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