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亡魂，很少能够保持跟生前一样的精明。之前在古镇，像是庄伟和陈越那样的状态是特例，以死神的力量维持的灵魂自然有不同之处，然而那样的情况基本不可能发生。
如果不是鬼魂的意思，那么就是说那东西背后有人操控！
可是，能够知道她是死神的人，除了她基本就剩下段珩了。还是说在古镇的时候走漏了风声？可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经被处理过了，依然生活在那里的人也不可能记得这些。
那么，会是谁呢？
段珩则想得更加复杂了一些。
他本身并不是这一行的人，而今天段文殊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他的临时起意，甚至连裴馨宁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针对他们，那会是随机选择的对象么？如果是，事情会更加麻烦。
“这里没有鬼存在，但是有灵魂残留的气息，有可能是这些架子上的某个东西。”段文殊环顾四周说道。
残破的躯体或者重要的物件当中都有可能留下灵魂的气息，所以这里会有灵魂的气息并不奇怪，只是还是有不太对的地方，比如说……
“我们来这里的时候门也是开着的。”段珩突然开口，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裴馨宁。“就像上次的那位老婆婆说的那样，那个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关闭的门，但是现在，门又打开了。”
“能看监控吗？”裴馨宁问他。
“不太容易，毕竟没什么合适的借口。现在还只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什么足以让其他人知晓的事。想要查这一层的监控，得找你现在名义上的老板才行，但是，要有合理的理由。”
如果能够一起看监控，那倒是好找借口。但是如果监控里有什么不对，又是他们说要看监控，必然要有合理的解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或许是这屋子里的灯并不常用，所以灯泡有些闪烁，却也依然在使用中。
虽然身边有两个阳气很重的男人，但是裴馨宁依然不太想留在这里。
他们出门的时候，裴馨宁伸手顺便在门的内侧留下了一个细小的黑色痕迹，不仔细看得话只会觉得是个该清洗的污渍罢了。
她的小动作并没有人看见，留下这个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有灵体进入，她会第一个知道。
“我会试着调出来这里的监控，今天就先回去吧。”段珩对两个人点了点头，他将视线转向了裴馨宁的方向：“你要不要……”
“我坐公交回去了，你们忙，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给以跟我说。”裴馨宁知道他的意思，率先对他说道。
他之前所说的有事，应该就是段文殊会来吧。她想着白天他对她说的话，心里暗自想着。
“我们也不急着回去，让这小子开车送你吧。”段文殊这点儿眼力还是有的。他不重要，未来侄媳妇儿更重要。如果家里人知道，想必也会这么想的。
“不用了，公司门口有公交刚好到学校……”
“丫头啊，有时候给男人一个展现绅士风度的机会也是在给对方面子啊。”段文殊若有深意得说道。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小子少了个机会，他大嫂想必不会放过他的。
这话让裴馨宁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她对这方面并不擅长，虽然觉得不太对，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送你回去也来得及。走吧。”段珩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留下了这一句，也没等裴馨宁说什么就率先去开车了。
她看着他走远的身影，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留在那里跟段文殊一起等他。
……
“那我先走了。”裴馨宁对两人告别，然后见到两人点头之后下了车。
见到她走远之后，段珩才开车缓缓向与父母约定的地方驶去。
段文殊看着段珩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观察了一会儿，才再度笑眯眯地开口：“能找到一个有阴阳眼的姑娘，你这家伙的运气可比你爸好多了。”
想当初为了让他大嫂相信他们这一家不是骗子，而且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功夫。虽然一般人接受起来的确很难，但是那次可不是很难两个字可以解释的。而这个小子至少在这方面一点儿都不需要费力气，这算是人比人气死人吗？
当然了，会先被气死的，估计是他的那个大哥！
段珩没有开口，算是默认。
不过对于他来说，他本身并没有想过踏足这一行，所以对于另一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而她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尤其对方竟然会是死神，这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也让他多了一分不确定性。
“我大哥大嫂知道么？”按理说应该是不知道，否则他们这里也不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还没说。不过……”大概会有些想法。段珩想到了李教授的存在，并不认为对方真的会为他保密很久。
况且，他一向都住在外面，这段时间住在家里，虽然没有特别地解释什么，或许他爸妈也会有些别的想法。
“不打算说？”
“不是。”
“那为什么？”段文殊并不觉得自己这个侄子是个对感情不坦诚的人，这小子做事一向直接，所以当得知大哥大嫂一点儿也不知道的时候他倒是有些意外。
还没等段珩说话，他回想起今天与那个女孩子的见面，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正在开车的段珩：“你该不会……还没把对方追到手吧？”
如果不是见到了这个姑娘，他倒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段珩在学校的名气就连他也是略有耳闻。从小到大，这小子最不缺的就是女孩子的追求，只是渐渐年纪大了之后才成了所谓地“高岭之花”，不过话虽这么说，但若是他主动追求谁，对方拒绝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当然了，在这之前，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段珩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原本想的是相处一段时间直接变成事实就是了，可是那个丫头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迟钝一些。
只是他未想到的是，不是裴馨宁迟钝，而是因为一些原因她根本没往这一方面想过。
对于他而言，死神也好，普通人也好，并不是什么障碍。所以也从未想过她现在并不想找男朋友这一点。
“真的呀！”段文殊从段珩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却依然是一脸不可置信。
“暂时不要提这件事。”段珩这话自然是指他父母那边。
“知道了。我像是那么多话的人吗？”
“像。”
“……”这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段文殊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想到他应该是第一个见到这个女孩子的人，他的心理缓缓升起了一种优越感，知道他这个侄子的感情隐私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他会在这里一段时间，他也很想看家里人知道这小子单恋时候的表情。
嗯，要不要看到了之后再回去？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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