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能适应么？”段珩看着眼前抱着资料的裴馨宁问道。
“还好，这段时间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她轻轻笑了笑。对于段珩给的这次机会她还是很珍惜的，当然，她也明白这不是最主要的目的。
“线索什么的可以不用那么急着找，毕竟这小家伙现在的样子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这也不是能着急地来的事情。这段时间跟着蔚然，你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那可是个厉害的家伙。”他说着，递给裴馨宁一杯水。
“我知道。谢谢段学长。我能看得出来林哥很厉害。”
即使时间很短，她也能看出林蔚然有着极高的专业素养，这些东西在学校未必能够学得到。
段珩却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她这个称呼。至于对那个称呼不满意，似乎两者都有。
“叫他林哥？叫我段学长？”他勾了勾嘴角，声音带了些危险的气息：“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比他熟络些。”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静静地看着她。
裴馨宁愣了一下，这么说似乎也没错，但是……
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呢？
“那我叫你……段哥？”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之前听着似乎工作室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段……哥？呵呵！
他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心里却对这个称呼极不满意。
想让他当她哥？她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了！
“叫我名字。”他的心里千回百转，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显，仿佛早就想好了这么说。
裴馨宁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对于称呼什么的她其实一向都不太在意，尤其是对于相熟的人更是如此。
“很好。”见到她点头，他便把目光收了回来。
她见他同意，也微微松了口气。毕竟她没想在这上面占用太多时间。
“虽然说来兼职是找个借口但有些事还是要做。”她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对面，接着说道：“我知道工作室跟林哥的事务所有委托合作关系，虽说法医与普通医生有所不同，但是跟医院之间的关系应该还算熟，小雨的这种情况，查查附近的医院应该也是个可行的办法。”
段珩听着她的话，微微沉吟了一下：“这点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什么都忘记了，A市又很大，想要查不是一个简单的事。而且A市的医院并不算全国最好的，若是她的家人将她的身体转去了别的城市，那么就更加难办了。”
“所以才需要找线索……”裴馨宁也跟着沉默了下来。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哎呀，我这个当事人都没这么消极，不要凡事都往坏处想嘛。”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近了些，脸上依旧带着往日的笑容：“就算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现在这样了，我们一起找线索就是了。”
裴馨宁看着她，点了点头。
心里却微微有些叹气。离开了身体的生魂即使能够向她现在这样保持原样，也总有一个期限，过了这个期限，迟早会消散的。而当消散那一刻的到来，死亡名单上自然也就有了那个名字。
那个消散的时间很长，但也不是没有一个期限。
正因如此，才会说尽早找到她的身体。
这里毕竟是她负责的区域，即使这种状况极为罕见，也只能尽力试试看。
“对了，昨天早上秦磊跟我说了一件事……”
段珩还是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她的心里有个底。
“这样吗？”裴馨宁回想了一下早上见到秦磊时对方的表现。“我今天见到他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看来他的心里承受能力还不错。”
她见过很多因为知道自己撞见了鬼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的人，能这么快调整过来状态，其实是个很不容易的事情。
很多人即使信仰宗教，对于“鬼”的存在也是很忌讳的。这大概与人们都畏惧死亡有关，所以才说服自己，创建了一个又一个神明保佑他们。
她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死神虽说也是神，但是，提起这个词，大概所有人感受到的只有恐惧吧，就像那些人一样。
这么想着，她将视线转向了面前的这个人。
为什么对他有些好感，或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因为死神这个身份而对她表现出任何不同。那种平静，就算是同样身为死神的那人，也没有过。
“那是因为他看不见。”小雨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这栋楼里的那些家伙们大部分都躲起来了，他要是看见了还敢待在这里？”
“说到这个，这楼里的鬼你都见过？”听了小雨的话，裴馨宁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个家伙。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都见过。你也知道一般的鬼都不会离他太近，我一直在他身边，所以也有些说不好。”小雨指了指段珩的方向，“不过大部分应该见过，旁边那件事务所的人身边偶尔会跟着些，不过时间到了一般就会离开。没什么厉害的家伙。”
“这栋楼里面我请长辈看过，不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段珩突然出声道。
“哦。”她应了一声。
“不过……”
“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他。
“我只是能看到而已，并没有学过什么，所以我说的话不一定算准。你这么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不觉得她会空口无凭地这么问。
她不想见到鬼这种事难道她会说吗？
裴馨宁想了想才继续问了一句：“这栋楼里面的人你都认识吗？”
“大部分。”他回答道。
这一栋楼里面有很多公司和工作室之类的，相互之间大多只是见到会觉得熟悉，要说认识，实在谈不上。
“那……电梯里你看到过什么东西吗？”
“曾经有过，不过通常我一进去，那些鬼魂都会离开，毕竟一般的鬼魂都不愿意靠近我。”
“那么，你遇到过不愿意靠近你的人吗？”
“人？”他先是疑惑，然后联想到了什么，又想到她刚刚问的一连串的问题，脸色沉下去了些，冷声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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