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顾涟涟一字不落的将那篇章背了出来,初临还算是满意,便道“你先弹给我听听。”
顾涟涟立即欢喜雀跃的坐在古筝前,抬起手,抚了一曲,正是昨天初临所弹。
初临看着她,轻声道“嗯,学得还算快,只不过有几个地方弹错了。”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一只手从她的背部绕过去,将她禁锢在臂弯,两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教她该如何弹。
淡淡的檀木香再次晕开,如同那个夜里她的梦里。
她待在他的怀里,能够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一时间忍不住涨红了脸。
耳边响起他淡淡的声音“这样会了么?”
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垂,让她忍不住战栗了一下,连同耳根也红了起来。
垂下的墨发缓缓的扫到了她的嘴唇,她微微一抿,默默的含到了他的一根发丝。
而初临,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专心致志的教导她。
未了,他淡淡的看着她,双手还包裹着她的小手“你又走神了。”
顾涟涟浑身一震,忍不住窘迫了起来,低下头,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害怕被他看出来什么。
初临缓缓松开了她,坐直了身体,斜看着她“学会了么?”
她磕磕巴巴“算…算会了吧…”
只顾着花痴,忘记了学习,免不了又要被骂了。
初临丝毫看出来她的窘迫,却没有拆穿她,又将她环住,细腻的大手抱住她的小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再教一次,最后一次。”
顾涟涟强行让自己集精神,虽然偶尔还会分神,但把这首曲子勉强的学会了。
教完之后,初临问她“还想再学么?”
顾涟涟勤快的点点脑袋。
想学!非常想学!
初临挑眉,突然又拿起一本书,摊开放在她面前“明晚,这一篇。”
“啊?”顾涟涟看着书密密麻麻的字,顿时泄了气,又要背?
初临见她那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眼底晕开淡淡的笑意。
“不愿意?”
“不是!”顾涟涟急忙摆手,干笑了一声“愿意…非常愿意…”
才怪!鬼知道她天天背书得背多久啊!为了能和他的相处时间长一点,她几乎是拿命来学习。
自此也这样定了下来。
顾涟涟背一篇章,或者抄写一遍经书,初临教她一首曲子。
一段时间下来之后,她的学业突飞猛进,已经可以学习一些小的法术了。
如点火,如此变一两个馒头出来。
顾涟涟从来没经历过这些,每次学会一点小法术非常激动。
她将远处的树叶燃烧起来,激动的回头看初临“师尊…你快看我…”
初临偏头去看,突然脸色一变,呵斥道“顾涟涟!”
顾涟涟也转头一看,立即惊呼了一声,只见树叶越燃越多,火焰直往树窜,越来越高,越来越烈。
她吓得赶紧跑过去,想变水,却偏偏不会,用脚踩也踩不灭。
眼看着火要烧到自己了,一股冰冷的水从天而降,浇灭了那些火焰,也哗啦一声浇湿了她一声。
顾涟涟全身漆黑又湿漉漉的看着远处的初临,初临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她挠了挠脑袋,干笑了一声“抱歉…师尊…”
“把这里收拾干净。”初临平静的开口,转身走了。
顾涟涟看着眼前被自己烧成一片焦黑的树叶,在风凌乱。
收拾好之后,顾涟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赶紧冲回房间,准备换衣服洗澡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在唤她。
“顾涟涟…顾涟涟。”
好像是个老头的声音。
顾涟涟解衣带的动作一顿,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谁?!谁在装神弄鬼?!”
“是我啊!判官啊!”声音又在周围响起。
听说是判官,顾涟涟更紧张了,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身体,把判官会突然把这具身体给收走。
“你…你在哪里?!”顾涟涟颤抖着声音问道。
判官立即回答“我在地府,用意念和你传音,我若进了东州神殿,东州帝君会第一时间察觉。”
听他说不在东州神殿,顾涟涟又立即送了一口气,坐在床榻问道“请问…有什么事情么?”
“我是来通知你,时间快到了。”
顾涟涟心里咯噔了一声,时间快到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她现在和初临的关系稍微才有些缓和,相处的时间也在渐渐增加,她不甘心这样离开。
判官突然没了声音,像是在思考。
顾涟涟又朝着空气大喊道“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说过会心甘情愿的离开,绝对不会失言,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好吧。”判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你为情所困,再给你几天待在东州帝君的身边,这是最后一次宽限,阎王爷那里,我先暂时帮你瞒着!”
“多谢多谢!”顾涟涟站起身,朝着空气连连感谢。
确定判官已经不在了之后,顾涟涟整个人都像泄了气了气球。
到了晚,顾涟涟心不在焉的在书房了课,初临推给她一篇章,让她继续背。
她回了房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
终究还是她贪心了么?明明再来之前,她只想着再陪伴初临一点点时间,弥补一世的遗憾。
可如今…她已经不想再离开了,难道不能用这具身体继续的活下去么?
越想越烦躁,顾涟涟索性把书往旁边一扔,然后出了房间,在外面透透气。
逛着逛着到了初临的房间,她趴在窗户,心里暗想,如果晚还能和他在一起好了。
似乎白天的相处时间也不是很多,只有在书房的时候能够多说几句话。
可是他的话又少,时常都是她在说。
唉…正是郁闷。
正想着,房间没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是谁?!”
顾涟涟愣了一下,这是初临的声音,在问谁?!问自己?!
她都趴得这么隐蔽了,难不成还被发现了?
顾涟涟有些不敢相信,因此没有出声,然而下一秒,她面前的窗户砰得一声打开。
她的眼前没初临的身影,远远看去,初临正坐在木桶里,长发飘飘,长身赤.裸,坐在木桶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