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老你呢?”
云霄笑着问到。
“臣下百年前,与大护法相斗,而后退隐山林,如今再次出山,便是为了还云之国一个安定。”
“仅靠一人一足吗?”
法老诧异的看了看云霄,然后低头说道:“君上如此智慧,自然明白,臣下靠的是一颗忠诚的心。”
“是云之国民众的心吧?”云霄突然严肃的说道:“吾敬重先生,可以封以高官厚禄,但吾不喜欢有人用民众来要挟吾,那些地方集团便交由法老去处理,吾希望见到云之国能真正的大一统。”
法老低着头,他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手段竟如此狠辣,让他去处理地方集团,必然会得罪地方势力,而得罪了他们,对法老来说,便是失去了他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他一直仰仗着的一切,在转瞬间便会化为云烟。
“臣下明白了,竟然君上吩咐,那臣下照办便是。”
云霄笑着看向眼前这个狡诈的老家伙。
“那便仰仗先生了。”
法老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朝华渊阁外走去。
“法老?”
迎面走来的刑爵大声呼唤,他身边的狼顾和梁誓连忙用头盔挡住自己的脸。
“刑爵守护者,很多年没有见到你了。”
法老笑着和刑爵打了个招呼。
“法老也被君上召见了吗?”
法老微微点了点头。
“是呀,新君继位,自然是琐事繁杂,有很多事情,君上都等着我们去办呢。”
法老的言语透露出不悦之色,刑爵知道,他必然是被云霄针对了,否则他如此阴阳怪气的说话。
“那我便先过去了,让君上久等了不好。”
法老点了点头,然后面色凝重的继续朝前走去。
“君上做了什么?能让这只老狐狸如此气氛。”
狼顾的神情中疑惑里透出一丝喜悦。
“必然是戳到了他的痛处,看来我们的这个君上,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刑爵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
“复杂些好,不至于被这些老狐狸利用。”
明月面无表情的看向华渊阁,他的父亲曾经死在这里,大护法亲手杀死了他,就是因为当初法老与大护法争势,法老败了,而明月的父亲是法老的死党。
像这样死在党派之争的人还有很多,明月痛恨这样的事情,她甚至厌恶这个国度,厌恶这个生她养她的故土。
“你们在门口等候,我先去与君上通报一番。”
刑爵安排好梁誓与狼顾他们之后,便一个人来到了云霄的书房之内。
“你来了?”
云霄笑着看向门口的刑爵。
“臣下叩见,”
刑爵的话还没有说完,云霄便打断了他。
“你我之间便不用行这些复杂的礼数了。”
“谢君上。”
云霄笑着看了看刑爵,然后将手中的档案与名单递给了刑爵。
“这些是?”
“大护法指控你的罪证。”
刑爵面色凝重的打开看了看,然后突然跪下说道:“君上明察,大护法这是要君上自己斩断您的羽翼,用心之狠毒,让人实在气氛。”
“你算我的羽翼吗?”
云霄突然看着刑爵问到。
刑爵低头想了想,然后回道:“臣下是这般认为的,若君上觉得有所冒犯,日后刑爵绝不会再提此类之语。”
云霄一把扶起刑爵。
“我与你说笑呢,如果我不信任你,又怎么会这些名单给你看呢?”
“是吾,”刑爵小声的对云霄纠正到。
“我们之间就不要说那些太过官方的话语吧,什么吾啊,君上的,我听着实在别扭。”
“那便依君上所言,只是有外人的时候,还是要、”
“明白了。”
云霄拉了一把椅子给刑爵,然后两个人坐了下来。
“你觉得大护法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君上想让我帮云之国组建大军,一旦军队成型,我成为军队的统领,那对大护法在云之国的护卫大军来说,是不小的威胁。”
“不会,”云霄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让你筹备的军队,便在他那些护卫军的基础上添加一些民众。”
“他同意了吗?”
“表面上是同意了,不过他肯定会下去做手脚的,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
刑爵拿着手里的名单问道:“那这个怎么办?”
云霄低头想了想。
“你去查一查,如果有被他们陷害的,便拉入我们的麾下。”
“我们?”
刑爵疑惑的看了一眼云霄。
“现在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想日后在云之国站住脚跟,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心腹和势力。”
“臣下明白了。”
刑爵点了点头,然后向门外挥了挥手。
“这几位是?”
“他们都是曾经与我出生入死的战友,也和我一样,曾经被大护法构陷。”
刑爵回头看向他们说道:“竟然来了,就自己与君上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臣下狼顾叩见君上,故号一十五年我与刑爵一起被选为守护者,却在出了云之国以后便被彻底除名,等我再回云之国,才发现的府邸和家中产业便尽数都归了大护法。”
狼顾跪下向云霄行礼。
“起来吧,”云霄上前扶起狼顾。
“臣下梁誓叩见君上,天启四百三十二年,我作为新任守护者,离开了维宫,而我家族中人,却得到了我起兵叛乱的消息,他们惶恐不安,准备外逃,被大护法发现,尽数斩杀。”
云霄面色凝重的看向梁誓,他们与大护法之间的血海深仇,超过了云霄的预计。
“臣下明月叩见君上,故号四十一年,大护法与巫师法界内斗完全拉开,而后巫师法界战败,我的父亲作为法界的心腹,被大护法亲手杀死,就在这华渊阁中。”
云霄看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
“都起来吧,既然都是大护法的敌人,那便是我与刑爵的朋友。”
“谢君上。”
云霄挥手示意让他们坐下,然后自己找到门口,将那些护卫支开。
刑爵和梁誓他们面面相觑,都在猜测云霄想做什么。
“我连夜召你们过来,是有一件大事,想让你们替我去办?”
“不知君上要我们去做何事,要如此急迫。”
云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了之后,才看向刑爵缓缓说道:“这些时日,我想你也可以看得出我对安夏的心意,如今她一心想复活她的哥哥,可我让她和我一起留在云之国。”
“君上的意思是?”
“我要你们把祭坛毁了。”
“这,”刑爵有些为难的看向云霄,“若让安夏王妃发现,恐怕日后,她与君上、”
刑爵欲言又止,他知道云霄能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我才要找你们来办,整个云之国中,你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刑爵眉心紧锁,他看上去有些为难。
“还望君上三思,此事一做,可便没有回头路了。”
云霄低头笑了笑,“而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既然无法孑然一身逍遥世间,那便与这世间之人,包括自己,斗到底。”
刑爵何梁誓有些惊讶的看向云霄,如此破釜沉舟之举,却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气魄。
“既然君上已经下定决心,那刑爵立即去办。”
云霄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温良宫又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说了一个谎,便要数千个谎来圆,今日你留住了安夏,可往后你又该如何呢?”
云霄越来越头。
“我只想留住她,若日后她发现了这一切,要如何对我,都是我该承受的报复。”
“身为一个君王,你已经学会了心机与手段,但还不够内敛,你今日如此对待大护法与法界的做法,虽然打压了他们的气焰,却也彻底与他们结下了仇,往后你想做任何事情,他们都会想方设法阻拦你的。”
“那我往下该然后抉择?”
温良宫向门外看了一眼,然后缓缓说道:“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拔掉这两颗毒牙。”
“师叔的意思,是除掉他们?”
温良宫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可他们的势力盘根复杂,想要一举拔除,恐怕不是易事吧。”
“我们动不了他们,那便让他们自相残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云霄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温良宫,若比心机,云霄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微弱的初学者。
“我明白了,谢师叔指点。”
温良宫伸了个懒腰,然后向门外走去。
“早些休息吧,明日还有很多琐事等着你呢。”
云霄躺着书房的床上,他的眼中都是安夏的模样,他彻底爱上了她,也彻底改变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究竟是对还是错,只是心头升起了一些愧疚,不知是对安夏还是雷落。
荒界的另一边,储越还在荒漠行宫守候,他要等到他的荒主复活,他要等安夏再次回到他的眼前。
“已经半个月了,离最后的时限只剩下最后的六天,听我一句劝,到玄京,找煞鹰吧,他们不会成功的,我们的荒主,永远不会醒过来了。”
储越坐在墙头,看着天空中暗淡的明月。
“太阳快出来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日,很快就会熬过去了。”
“为何非要这么执着,你可想过,如果安夏公主他们失败了,你该何去何从呢?”
柳深提着一些酒菜,放到储越的眼前。
“怎么样,陪我喝两杯?”
储越抬头诧异的看了看柳深。
“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是呀,”柳深点了点头,“荒界都易主了,我当然也要改变,我得在这个乱世里活着,我们都得要在这乱世中活着。”
储越疑惑的看了看柳深,这样的话语,曾经也有人和他说过。那是很久之前,他才刚刚离开自己的师门。
“嘿,前面那个家伙,这条路走不通了。”
储越第一次见到雷落,是在一个混乱的密林之中。
“前面发生了何事,我听到了刀剑的声音。”
“有人在追杀我,我的侍卫正在与他们打斗。”
储越诧异的看了看眼前的雷落。
“既然在追杀你,你为何不跑?”
雷落笑着摇了摇头。
“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想杀我,我要每次都跑,不被他们杀死,也得被他们累死。”
安夏穿着男装,可储越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儿身。
“哥,别和这个呆子废话,好心告诉他绕路,还这么多问题,我看,搞不好他也是来杀我们的。”
“不会吧,”雷落看着储越摇了摇头,“这家伙这么弱,应该不是来杀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