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我的儿!”
叶澜带着将领们一追上王霸诞,对方就故作姿态的鞠着泪拍着叶澜的肩膀。
“患难见真情,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居然是你第一个将我扶上马。”
虽然心里都要呕出来了,但是叶澜表面上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何出此言呐,义父?澜认您为义父那自然是竭心尽力,死而后已。”
“义父如此这般,岂不是折煞了孩儿吗?”
“好,好孩子。”
王霸诞抹泪,又问及左右。
“前方何处?”
有识路的将领回答道。
“王上,前方有两条路,都是往贝南城的方向的。”
“哪条路更近?”
“回禀王上,大路平坦,但是却稍远几十里,小路从陨王坡处经过,虽然近,但是道路狭窄,地势险阻,坑坎难行。”
说着,这位将领递上了一份军报。
“况且,方才侦查到小路山边有些许异响,林静异常,恐怕……”
这位将领本是想说小路恐怕有埋伏,谁知道王霸诞只是略微看过军报之后便一把撕碎了这张纸。
“走小路。”
众将领见王霸诞做出这样的决定,皆是不解。
“王上,小路山边有异动,必定是有源兽埋伏其中,为何还要走这条路?”
王霸诞眺望远方,似乎在与人隔空对弈,眼神之犀利让人很难相信这是个才做出两次愚蠢决定的领军之将。
“你们啊,还是读书读少了,有一句古话叫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以敌方江月和齐云的本事来看,肯定是故意安排了一只源兽藏于小路山林之间故意制造出响动。”
“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军不敢从山路行走,只将往大路奔去,届时它们再往大路埋伏。”
“而我已经看破这一切了,因此我们才走小路。”
这一番精妙绝伦的论述,无不让在场的将领们叹为观止,只有两个人的表情有些微妙。
李久英:woc,这都给算对了。
叶澜:woc,乐兹你这剧本哪里弄得,一模一样啊。
乐兹此时真是乐不可支。
像啊,很像啊。
和?《三国演义》里面描述的几乎一模一样啊。
诸位将领一听王霸诞的分析,也是纷纷龙场悟道,醍醐灌顶,抱着全敬佩道。
“王上妙策,我等实在是不可及,想必那两个人类叛徒肯定也没料到王上您可以识破她们的诡计。”
王霸诞满脸傲然之色,挥令大军成长龙队伍,径直往山路小道奔去。
行进了些许时分,众人都饥渴难耐,脚下虚浮步伐不稳,战马也因为接连不断的奔逃而萎靡乏力。
所有人衣甲湿透,勉强行走。
军旗旗旛,纷纷不整,鞍马衣物,尽皆抛弃。
此时全军上下包括王霸诞,全都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虽正值盛夏,但近些日子阴雨绵绵,此时冷风一吹,全军上下个个都苦不堪言。
那些失去了三魂七魄的士兵虽然傻傻呆呆,但是本能反应还在,一个个也都是冷的打摆子。
王霸诞见到前方先行探路的士卒兵马不前,忙问何故。
前方回报。
“王上,因为近日阴雨绵绵,前方山路泥泞不堪,坑堑之中积水不流,泥陷马蹄,难以前行。”
“蠢货!”
王霸诞被追杀了一夜,心情已是不好,当即破口大骂。
“行军之事,自然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岂有泥泞不堪行的道理?”
马鞭一挥,王霸诞党纪传令教军中伤弱者在后慢行,强装着担土束柴,填补道路上的空洞,若有怠慢者立斩。
由叶澜和李久英来监督。
此时军中已饥乏困顿,有体力不支的人纷纷倒地不起,王霸诞和令人嘛践踏而前行,死伤者不可胜数。
有将领皱眉不忍,但只听王霸诞怒喝。
“死生有命,管他人作甚,如果有想法自己下去一起死!”
陨王坡上三部分人马,一部分落于队伍后方,一部分在前方填补沟壑开路,还有最核心的一部分跟随王霸诞。
过了这段路之后,路况终于稍微平坦。
王霸诞回顾望去,仅剩下不足千骑跟随左右,并无衣甲齐整者。
“继续走!”
王霸诞冷着脸催促着。
“义父,战马都乏了,跑不快,不如歇息一下吧。”
叶澜左右看看,差不多也到了地方了,劝说王霸诞。
“好吧,再往前稍微走一些,找个地方休息吧。”
于是众军又行走数里,寻得一处稍微干燥些的地方准备歇息。
王霸诞从马背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又发出了一阵大笑。
你\\u0026*%#¥的!还来?
一边的手下们看着王霸诞又开始笑,都有些心里发怵。
“义父,这次又是为什么而笑?”
“哼哼,我在笑齐云江月二者无能为也。”
“今日一败,我承认的确有我轻敌的原因,着了他们的道。”
“但是他们也不会想到,如果在这里……”
说这话的时候,王霸诞忽然停下,然后扬起头四处望了望,等了好一会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这才放心的继续说。
“如果在这里埋伏上一队兵马,那么我等皆只能束手受缚矣。”
说完之后王霸诞又很警惕的握住缰绳,随时准备上马跑路,待到半晌之后并无动静这才放松下来。
“看吧,我就说了她们肯定想不到这一层的。”
王霸诞得意洋洋的朝着叶澜炫耀着自己的智慧,而叶澜也非常配合的拱手弯腰,恭维道。
“义父神机妙算,儿臣佩服,佩服。”
一边说着,一边和李九英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叶澜朝着王霸诞靠近,而李久英则是把众位残存的将领们聚集在一起。
忽的一声喊杀声,尘烟滚滚从陨王坡后冒出。
紧接着,源兽如潮水一般从陨王坡另一边冲出,目标直指王霸诞。
“吾命休矣!”
王霸诞惊惧不已,两股战战。
“义父快上来!”
还是叶澜,一把就将王霸诞捞上马,二人共乘一马快速朝远处逃走。
而李久英则是和正好已经聚集起来的那些将领们一起开始回身阻击来犯的源兽。
除此之外,还有寥寥几位将领或是没有聚集,又或者是说着为了保护王霸诞的话其实是怕死的跟着叶澜和王霸诞一起逃走。
“义父,应是安全了。”
不知道逃了多久,身下的马匹已经口吐白沫,在叶澜和王霸诞下来之后,这匹任劳任怨的马就直接轰然倒地,却是已经被累死了。
“叶澜,多亏了你,虽然你我并无血缘关系,但是回去之后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太子!”
王霸诞死里逃生,惊魂未定的拍着叶澜的肩膀,双眼饱含热泪。
叶澜同样也是含泪抱拳。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重拳出击。
“义父,澜别无所求,什么太子爷不需要。”
闻言,王霸诞更加感动了,正好,太子这东西还是给以后的血缘儿子比较好。
“只是有一样东西,我的确希望义父您能够答应我……”
忽的,叶澜再次开口,而王霸诞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也没有过于在意。
“哈哈哈,我的好义子,你要什么就说吧,总不会是那些剧本里说的‘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吧?啊哈哈哈哈哈。”
王霸诞一脸无所谓不以为然的笑着,谁知道这时候异变突生。
叶澜悍然出手,持剑横扫。
王霸诞只觉得自己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果然前胸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划开。
“不,我的好义父。”
叶澜的话语满是戏谑和冰冷。
“我要的,是这个。”
前胸的衣服被划开之后,一张散发着奇异能量波动的羊皮纸从中飞出。
叶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而王霸诞在看见羊皮纸被叶澜拿走之后情绪也变得异常激动。
“把他还给我!这是我的希望!”
王霸诞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就要扑上来和叶澜进行争夺。
一旁的其余一些将领都愣住了。
这一切的转变都发生的太快,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等到他们清醒过来要冲上前帮助王霸诞除掉叶澜这个“内奸”的时候,无人的前方忽的出现一根手杖,一记横扫。
能量的振动将将领们给掀飞,叶晓星凭空出现。
一根手杖一对拳,叶晓星一个人拦下了所有想要去阻止叶澜的人。
另一边,叶澜一甩剑刃,把那张羊皮纸收进怀里,让乐兹去鉴定。
“那是我的,我的!”
“还给我,还给我!”
失去了羊皮纸的王霸诞状若疯魔,披散着头发身上满是泥污。
但是眼神却死死地看着叶澜的胸口,似乎这样就能把那卷羊皮纸看回来一样。
“你这个该死的杂种,原来目的就是为了抢走我的传家宝!”
王霸诞眼神中恢复了一些清明,他看着叶澜脸上一直保持的笑容,咬牙切齿道。
“你以为你会如愿吗?凭我的能力,只需要一招,就可以杀了你!”
“喝啊……”
王霸诞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发动自己的能力。
只是,他忽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调动自己的能量,无法操控自己的能力。
“城主大人,您刚才不是还说要什么都可以吗?您这样,我很伤心啊。”
“这是使用能够抑制灵能的材料做的细针,插进了你身体的主要脉络之中。”
“怎么样?效果还可以吧?我的城主大人?”
叶澜和王霸诞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也不靠近,就这么站在那看着王霸诞笑。
针?什么时候?
“你这个混蛋,还认我做义父的,叶澜,别闹,回到我身边,我让你做我的接班人,好不好?”
深知自己已经中招完全失去反击能力的王霸诞只能寄希望于说些软话,哄骗一下叶澜。
谁知,叶澜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认真。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城主大人,我要的不是权力,我的野心没有那么大。”
叶澜如同变脸一样,视线看向叶晓星,眼神变得温柔。
“天下虽大,我只想守护好我身边这方寸人间。”
“所以对不起了,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