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也看到了这份报纸,对主编的笔力很是惊叹。
写得好啊!
用词妥当又犀利,每句话都可以说是一针见血。
“墨泽,你看看。”
“是。”
墨泽接过报纸一看,乐了。
哎呀,写文章的仁兄可真是个人才。
他针对那些反对者的言论,一条一条进行反驳。
比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主编写道:
既然你们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损坏损伤,那么你们怎么还剪指甲?
剪指甲就算了,当初清入关后,“留头不留发”时你们的爷爷、父亲怎么就不去死?
主编还写道,既然这么在意头发,那么你就不应该存在。
因为你们的父、祖都是很有骨气的,他们有骨气就意味着当年没有命。
当年都没命了,又哪来的你们?
要不,你们去问问你们家里的女性长辈,你们是怎么来的?
墨泽笑过后疑问问婉清道:“当年摄政王的事……就这样说出来,真的没事吗?”
婉清毫不在意道:“他敢做,还不许人说了?这是事实,又不是我让人捏造出来的。”
墨泽竖起个拇指:“娘娘当真女中豪杰也。”
婉清却俏脸一冷:“这话我不同意。”
“为何?”
墨泽和婉清熟悉了,也不像当初那样动不动就诚惶诚恐,还算轻松问为什么。
“豪杰就是豪杰,为什么非要加个‘女中’?”
“如果我说你是‘男中豪杰’,你觉不觉得别扭?”
墨泽汗。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似乎世人对女子的偏见刻到了骨子里,哪怕有杰出的女性,也要把她们“比成另类”。
女子真不如男吗?
不,墨泽并不这样认为。
他出身贫寒,是家中母亲和姐姐们养家和养他。
自小他便知道母亲与姐姐们辛苦,很心疼她们。
可他无力改变哪怕她们再辛苦也得不到相应的地位——指的是尊敬。
仿佛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们的付出是应当的。
甚至让她们付出,是她们的荣幸。
墨泽认为这并不公平。
他从小体弱,除了读书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可不管是他的亲戚,还是周围的邻居,都说他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墨泽一直都觉得惭愧,明明是母亲和姐姐们养家,他却才是一家之主。
他迷惘,可他什么也改变不了。
直到年府大选“人才”,他为了改变家庭状况参选,然后被选中。
他才知道,原来年大将军是为了给太上圣母皇后选面首。
墨泽毫不犹豫答应了。
面首怎么了?
对方不论的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不是他可以想像的!
墨泽见到娘娘后,立时就被这个仿佛九天玄女的女子给摄去心魂。
他何德何能,能侍候这样一个他高不可攀的女子呀。
大概,他所有的运气都用来与她相见了吧。
“嗯?怎么,你有想法?”
婉清见墨泽怔怔发呆,还以为他不服气。
不服气?那就憋着。
要是他还是固执己见,那她不介意让他离开。
是字面上的离开,不是让他没命的那种。
“不,小生知错了。豪杰就是豪杰,不论男女,也不论老少。”
墨泽还唱了个诺,忍得婉清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