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明日一早退房来不及,他干脆今天就和房东交接完,自己去一间小客栈住下。
就算客栈再小,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一晚上也要一两银子的花费,柳大林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付了放钱,然后回房洗漱,早早的就上床歇息了。
怕自己第二天睡过头,他是天刚亮就起床,发现时间还早,在客栈里慢悠慢悠的吃了一晚大肉面,这才往皇宫北门而去。
今天他决定不要去那么早,不然就太显眼了,枪打出头鸟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在其他地方徘徊回来好久,接近巳时才过来,这时候到来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也就不那么打眼。
到了巳时初,一队侍卫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过来,小太监手里拿着花名册说道:“现在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站在这边来接受检查。”太监手里的拂尘一甩,位置就是那对侍卫看守的地方。
“张三,李四,王不二······”被点名的人绝大部分都到场了,只有少数一两个没有到场,时间一到,小太监就合上了花名册,直接让侍卫领着已经到了的人入宫,而那没有到场的人,等待他们的绝对是灭顶之灾,一顶欺君之罪的大帽子盖下来,祖宗十八代都逃不掉。
柳大林的名字在中间,他的行李很简单,就几件换洗的衣服,几两银子,他当初带出来的银子被他花的也就剩下这么一点,京城消费高,尽管他已经很节约,可还是花钱如流水一般,若没有这次机会,他很快就会连吃饭都成问题。
侍卫检查的很快,首先将他的身上搜了一遍,然后检查其行李,见没有危险品就放在站进通过检查的队伍当中去。
此刻他走在长长队伍的中间,好几百人被分成了五人一排,被护卫看守着齐头并进,那场景还是非常壮观的。
“把头低下,不得乱看。”队伍里有人被皇宫的景象迷了眼,忍不住到处打量,被侍卫发现,立刻就开口呵斥。
也有人在小声讨论,侍卫听见就会呵斥:“皇宫禁地,严禁喧哗。”
如此一来,大家都只能安安静静的低着头跟着侍卫前进,偌大的皇宫走道只能听见他们已经尽量放轻了的脚步声。
具体走了多远柳大林不清楚,反正他们从巳时初开始走,一直走到了午时三刻,才走到给他们临时安排住的位置,皇宫的宽阔奢华让柳大林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一定要在这里混出个样来。
他们被带到一个偏僻的院子,院子上方的牌匾书写着“蚕房”。
小太监带着人进入院子之后说道:“所有入选的人按入选名字顺序分组,五人一个房间,接下来的五天时间你们将在房间里度过,吃食会有人按时送过来,你们这段时间除了吃饭之外,尽量休息,没事不得交头接耳,大声喧哗,违令者杀。”小太监话毕,大家就被侍卫拿着花名册点名,五个人一组,被赶进一个房间。
柳大林自然也一样的待遇,进入房间之后他发现房间竟然密不透风,关键是只有从头顶的一片亮瓦里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
在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锁在房里。
这一关就是一天,期间并没有人给他们送来吃食,第二天早上总算有人给他们送吃的来了,可是这食物很是奇怪,竟然是每人一个小篮子,里面除了煮熟的蛋黄,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蛋黄吃着多噎人?
当然这里面那些是因为家里穷才被送来当太监的人除外,那些人平时在家里哪里能吃上鸡蛋,鸡蛋那可是精贵的东西,要收集起来换银钱买盐的。所以此刻他们看见鸡蛋,哪怕只有蛋黄,那也是抓起来就吃的津津有味。
虽然这其中也有少数人对鸡蛋并不稀罕,吃了几个蛋黄之后,就有人就提出了要喝水的要求,但是直接被拒绝了,还表示之后净身想要活着,那就乖乖的听从安排。
本来来做太监就已经的身不由己了,谁还不惜命?
所以大家也都乖乖的听从了安排。
这一天他们吃了三次蛋黄,每次每人五十个。
如此反复第三天的时候就有人因为缺水昏迷,柳大林还比较好,那股想要成为人上人的信念支撑着他一直挺着,虽然嘴唇已经干的起皮,甚至开裂,他依旧坚持着。
等待的日子是难熬的,这里面的人除了少数几个人以外,其他人竟然都没有发现,他们除了进来的第二天吃了蛋黄之后,排过粪便,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没有排泄过,而且后面吃的蛋黄数量也越来越少,直到第五天的时候,他们只吃了一顿,每人两个蛋黄。
第六天的时候就有人饿的受不了了,本来长时间没有喝水,人就渴的难受,如今连吃的都没有了,那日子还怎么过?
所以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就有人向来人讨食,来人根本就不搭理他们的要求,直接将这些人,分批次押解出去,去时摇摇欲坠,回来的时候直接被人用担架抬回来的,这时候他们知道要被送去净身了。
这期间有人害怕,有人觉得比起没有吃喝的日子,净身似乎也并不是那么恐怖的事情,毕竟只要静了身,他们就能正常吃喝了。
不管你是什么心态,反正都要被拖出去挨刀。
轮到柳大林的时候,他人还是清醒的,被人架起来到一间叫做净儿房的地方,房中横着几张土炕,靠西墙的地方立着两个大柜子,一个是装药、装刀的用具柜,一个是装那玩意的升柜。
他被人放在其中一张土炕上面,阉衙询问他是否愿意成为太监,柳大林确定自愿被阉割,阉役就开始实行阉割手术。
阉役将柳大林的手上系上辟邪的红绳,手术前阉役事先准备好一个剥了皮的熟鸡蛋,柳大林行仰卧位躺在炕上,双眼被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