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到是个嘴甜的。”面对维护自己丈夫的小徒弟,人家笑脸相迎,自己也不好咄咄逼人,更何况确实是人家出面替自己孙女出气的。
“谢谢师娘夸奖。”许洛嫣那是顺着竿子就往上爬,脸皮真的是相当厚。
“行吧,你们大家赶路也累了,先下去歇歇,晚上我让婆子做顿好吃的给大家接风。”
潘连英这话是让大家留下来。
可是许洛嫣把郭敬业等人送过来之后还要赶着去参加原石矿脉的拍卖会,可是真真耽误不起。
所以许洛嫣不得不站起身告罪:“师娘,你的盛情款待,我们都很感谢,只是我在和内城还有一些要紧的事等着我去办,可不能在你这里打扰太久,我本来是想着把师父和荷香以及逸儿送到就走的。”
“什么事如此着急?”潘连英没有想到远道而来的客人只是碰面人家就要告辞。
“是生意上面的事情,你是我师娘,我也不瞒你,这次我们过来和内城主要是购买玉石料的。机缘巧合之下购买了不少原石,现在荷香手里的玉石产业也与我合作了,我和荷香说还利润我们五五分,我得出人管理,这玉石行业我也是新手,业务可不熟悉,还得习惯一阵子,正好两天之后有一场原石矿脉的拍卖会,我想去长长见识,若是能弄到一条好的矿脉,那对于我们将来的发展无疑是最好的。”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到是喜欢做生意。不过你不是说那是两日后才开始吗,别着急,明早才下山回去也来得及,今晚就在寒舍先住一晚吧。”
许洛嫣正在思考,其实按照他们来时的进程回去,时间上肯定是来得及的,只不过她想早些回去,这出门在外就怕遇到什么意外,能预留一些时间比较好,回去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赶不是。只是现在离天黑不远了,只怕他们还没有到达山脚下天就暗下来了,什么不怕,就怕半路遇到野兽的袭击。
潘连英见许洛嫣没有答应,又去劝说许忠:“许老太爷,一看你就不是普通的人物,几位贵人远道而来,再怎么说也应该留下来吃顿饭不是,只是我现在让婆子去做饭,等做好天色也已经黑了,怕是不便下山,你们还不如干脆在寒舍留宿一晚,明日天一亮就走,岂不是安全很多,再者寒舍虽然简陋,也总比露宿山头要好些。你们好心将我孙女母子送回来,大恩不言谢,但也不好叫几位来回奔波,连顿热饭都吃不上不是?”
许忠看看明显精神不是很好的许洛嫣,最后还是点头同意留宿一晚。
潘连英让一个婆子带他们去客房休息,一个婆子去准备晚膳,她则留下了郭敬业和他好好说会话。
两个人分开了几十年,咋一见还有些晕乎,等事情安排好这才有了时间叙旧。
郭敬业见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一下就从矮炕上面蹦下来,然后去将房门关好,确保插削拴好,这才大步来到潘连英的矮炕前站立,二人四目相对,即使相对默默无语,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感情是骗不了人的。
良久郭敬业才开口问道:“英子,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过得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
潘荷香整个人都变得消沉了些,接着说道:“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最开始那几年不知道被人欺负了多少遍,最后我也是为了孩子才不得不变得泼辣,不讲理。”
一开始她跑出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从没有出过门的人就凭着自己的胆子大和聪明,跟着一队镖师直接来到了和内城。
当时她一门心思就是躲的远远的,让郭敬业找不到自己,看看他会不会紧张。
到了和田,这边的吃食一开始她也不习惯,后来拿出身上为数不多的银子打听到日落雪山这边偏僻,房子又不贵,这就到了日落雪山山下的那个小镇买了一个不大的小宅子住了下来。
买完宅子,身上就只剩下几两银子,为了生活,她一个大小姐会什么,从小到大就只会织布绣花。可是这里不是大蜀国,这西域风雪大,特别是这日落雪山附近更是常年积雪不化,每个人都只管穿的厚实,穿的暖和。
谁会在乎你衣服上面是不是绣了花!
想织布,你的种麻,葛一类的植物才会有织布的原料不是,可是这边厚厚的积雪层,泥土都冻硬的如铁板一般,那些植物根本很难生长,加上潘连英又没有自己的土地,所以织布一途也走不通。
没有适合自己做的事情,但手里的银子已经快花光了,仅有的银子,最多够她花个一年半载,那之后可怎么办,这还得祈求她自己身体好,千万不能伤风感冒啥的,不然看医问药,就那几两银子可不够折腾。
就在潘连英自己都还没有找到生活的方向时,她某天清晨起来感觉恶心,呕吐。
这让她想起自己出嫁前母亲对她说的私房话,自己这怕是有孩子了。
伸手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潘连英决定将孩子生下来,那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以后万一郭敬业不找来,她至少还有人给她养老送终。
于是潘连英为了孩子开始在附近找工作,这风雪小镇哪里有什么工作适合一个娇滴滴的妇人,潘连英不仅没有找到工作,反而因为美貌引起了附近流浪汉的觊觎。
潘连英的长相在大蜀国只能算是小家碧玉,与许洛嫣那种倾国倾城的长相根本没法比,但是在这西域,一张与众不同的脸,那就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加上潘连英刚来,脸上没有被寒风吹成西域人才有的特色:高原红,白里透红的肌肤,欺霜赛雪可不就更是让人垂涎。
这些流浪汉时不时的爬去敲潘连英家的门,更有胆子大的竟然爬墙翻进了她家小院子。
潘连英害怕的无以复加,或者是为母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