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熟悉这四周的环境,又怕大家遇到大型动物袭击,这才答应让老太爷背着逸公子,今儿天色大亮,视线好,白日里出没的大型动物想来不会太多,就换了奴婢来背逸公子,老太爷也歇歇。”
许忠今天是真的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也就同意了夏竹的建议,还在嘴里感叹:“唉,人老了,不得不服输啊!”
“爷爷,你哪里老了,嫣儿都还没有长大,爷爷怎么会老?”这种时候,许洛嫣就把彩衣娱亲搬了出来,果不其然惹得许忠和郭敬业都哈哈大笑。
潘连英所住的山峰应该是主山峰,地势很高,山路虽然陡峭,但应该是由于之前潘父潘母有找人修葺过,所有的路面都铺就了青石板,走起来到是不难走,但是要谨防无处不在的陷阱。
山路蜿蜒盘旋,就像山路十八弯一般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这大雪纷飞的,也没有阳光可以供人判断时间,反正在众人都觉得饿了的时候,大家烤了点随手猎来的猎物,胡乱应付了一餐,就又出发。
又走了不久,总算是看见了一幢青石大瓦房,房子的结构是许洛嫣一路走过来,见到的最壮观的。
潘荷香在看见房子的时候,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回头看着郭敬业说道:“祖父,那里就是祖母家。”
郭敬业那是激动的路都走不动了,直接停了下来,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近乡情怯。
忽然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个罐子,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看老太太健步如飞,红光满面的样子,想来日子过的是舒心的。
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夫人,年纪约莫和老太太相差不大的样子,三人有说有笑,一派和谐。
“英子。”郭敬业脚步停下来,看着不远处有说有笑走过来的三个人,终是忍不住开口喊道。
潘连英听见久违的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抬头就看见那个自己魂牵梦绕半辈子的男人,此刻正浅笑彦彦的站在路口看着自己。
潘连英不可置信的和身旁的妇人说道:“你们看见那里有个老头子在喊我吗?”潘连英用手指指了指郭敬业所在的地方。
但是不等妇人的回答,她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婆子我怕是时日无多了,否则怎么可能会看见那个让我糟心的人。”
“老夫人,你没有看错,那里确实站着一个老者,而且喊你英子呢!”这两个妇人从年轻时给潘连英当丫环到如今成了婆子,跟随潘连英有三十来年了,三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说是主仆,可相处的已经比亲人还亲。两个婆子一直也没有嫁过人,就这么照顾着潘连英和她的儿子,到后来又照顾小姐,直到小姐嫁人,老爷,夫人离世,如今这山上就剩下她们三个人相依为命。
“可不就是,老夫人你身体康健着呢,怎么可以说那些晦气话。”
郭敬业见潘连英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般,见到自己,会开心的向自己飞奔过来,就连如自己一般停下来,眼里只有对方都没有。
他看见的是潘连英在看了他一眼之后,竟然又淡漠坦然的收回视线和她身边的人聊天去了,这剧情怎么和自己一直以来所想象的不一样呢!
郭敬业觉得自己的心里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不过他的脾气也倔,你越不理会他,他就越来劲。
这不,见潘连英装作不认识自己,郭敬业就恼了,此刻脚也抬得动了,直接几步就来到了潘连英的跟前说道:“英子,怎么,许久不见,不认识你相公了?”
潘连英本来沉浸在忽然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丈夫那种混沌的状态还没有醒过来,结果被郭敬业带着近乎质问的口气问话,潘连英心情就不爽了,立刻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找谁?”
“英子,咱们四十多年没见,你就真的把我往的一干二净了吗?我是谁,我是郭敬业,你的丈夫。我找的人当然是你,潘连英,我的妻子。”
潘连英才不承认呢,半疑惑的看着郭敬业说道:“你莫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叫潘连英。”
这慌撒的,就连潘荷香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喊道:“祖母,他真的是我祖父,我曾经在你屋子里那个上了锁的小匣子里见过他的画像,还有一枚印章,上面的名字就叫郭敬业啊!”
潘连英“……”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比自己更早遇见了他。
被自己孙女拆了台,潘连英不高兴的说道:“你知道什么,现在骗子那么多,你们在外面行走得多长几个心眼,否则被人骗去卖了银子,还傻乎乎的替人数银子呢!”
潘荷香“……”自己不就正是祖母口中所描述的傻子嘛!
不过好在恶有恶报,老天爷总算开眼,让她不至于一直被蒙骗下去。
“英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都到你家门口了,难道你连请问进去坐一下,喝杯茶都不肯吗?”郭敬业稍微放低了姿态,别说随着年龄的增长,郭敬业褪去了青涩的外表,如今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保养得当的肌肤看上去魅力更胜从前。
潘连英在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怎么见到他变成了个糟老头还能有年轻时的心动,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让她此刻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
最后潘连英什么也没有说,带着两个婆子打开了院门,郭敬业就跟着屁颠儿屁颠儿的钻了进去。
看着郭敬业那滑稽的动作,许洛嫣真的是想鞠一把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这老头平日里不是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吗?怎的见到师娘之后那样子莫名的变得有些上不的台面。
许忠和王昌桂两人到是正常,进了院门,夏竹就将慕容逸放了下来,潘连英在看见慕容逸的时候,才稍微露出了一些小脸说道:“逸儿,快过来让太奶奶看看,这一年逸儿似乎又长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