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其实是算计着潘荷香的,她要的结果就是潘荷香和慕容桥闹得不可开交,让潘荷香死心。
到时候不管慕容逸究竟是不是慕容桥的儿子,潘荷香都不会再让慕容逸人慕容桥这个父亲,那么将来就没有人和她的孩子争家产。
潘荷香知道目前从表面上来看,慕容桥会失去全部身家,但是她和慕容桥在潘父死后就开始悄悄的转移着财产,为的就是将潘荷香母子踢出门。
那些与潘父有关不懂的财产,他们暂时还没有动,但是慕容桥私下置的产业基本上都搬空了,还有那些不能动的铺子,田庄所产生的银子也都被他们搬空了,这些钱足够他们另起炉灶了。
关键是还不用再看潘荷香的脸色。
此时能把潘荷香母子赶出去是最好的时机。
吴氏见慕容桥还在犹豫,又下了一个狠招。
“相公,你别忘了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这句话简直就成了慕容桥的紧箍咒,百试百灵,这不慕容桥立刻就想到了潘荷香是个妒妇,容不下别的女人替他生孩子,要不然也不会将吴氏推倒,导致她失去了孩子。
若自己不和慕容逸断亲,将来潘荷香打着慕容逸就算不是他亲生的也是他养子的说法,(谁叫他说养了慕容逸这么多年呢,那不就是养子?)残害自己的子嗣,那自己就算留下再大的家业,最后不还是得落在慕容逸的手里?
那自己这么辛苦,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究竟得到了什么?
于是慕容桥让管家去准备纸笔,亲自写了一封断亲书交到了官差的手里,言明滴血认亲之后,慕容逸若真的不是他的儿子,那这封断亲书,断的就是和样子慕容逸之间的父子关系,若慕容逸是他的儿子,那这封断亲书,断的就是他和慕容逸之间的亲生父子关系。
不管断的是何关系,总之就是他慕容桥和慕容逸两人之间再无关系。
小小年纪的慕容逸看着慕容桥因为身上痒,还不得不忍住,歪歪扭扭的写下来的断亲书,此刻在他心里父亲的形象轰然倒塌,对慕容桥再没有看上一眼。
一切准备妥当,慕容桥认定慕容逸不是他的孩子,连派管家去给官差打点一二都没有,然后官差就真的公事公办的端了一碗干净的清水出来。
其实滴血认亲在现代是非常不科学的,因为有人发现只要往那水里放一点点的食用油,就算是亲身父子他们的血也不会重合。
这个事情这些官差也心知肚明,但是见慕容府的管家都没有打招呼,他们也懒得多事,左右他们不过是收了银子来走个过场的而已。
清水一端上来,慕容桥就迫不及待的直接拿起一旁准备好的银针刺破了手指,飞快的挤了一滴血进碗里。
就好像他有多迫不及待的甩开慕容逸这个包袱一般。
慕容逸本来就已经对这个从小到大几乎没有陪伴过他成长的父亲,失望至极,以前有外公外婆在的时候,父亲还是对自己有个几次和颜悦色的,但现在想想,自己不过就是父亲用来向外公外婆讨要好处的工具罢了。
四岁的慕容逸觉得自己在父亲眼里估计就是一个笑话,除了奉献出利用价值,别的可有可无。
父亲这个词太奢侈了,他这辈子只怕都不会拥有。
小小的慕容逸脚步坚定的往拿碗清水走去,然后自己拿起了银针往自己那胖乎乎的小手指上面扎了下去,潘荷香的心都在滴血,这都是她作的孽,如今却要儿子替她承受这些原本不该他这个年纪承受的东西。
慕容逸的沉稳到是令许洛嫣刮目相看,没有想到一个四岁的孩子,胆子竟然挺大,就是拿针扎自己也不怕。
其实并不是慕容逸不怕疼,而是他被吴氏扎过太多次了,这点点疼痛对于他来说已经麻木了。
许洛嫣上前将慕容逸的手指使劲捏了一下,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进碗里,然后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替慕容逸止血,这是慕容逸长这么大第一次在被扎之后,竟然还有人温柔的替他上药,问他疼不疼。
小孩子情绪变化快,眼里瞬间不就是蓄满了泪水,他告诉自己,小姑奶奶就是神仙,特意下凡来救他的。
许洛嫣看着萌娃眼里蓄着的泪水,赶紧开口温柔的问道:“被针扎疼了,是吗?放心,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现在已经帮你止了血,一会儿就不疼了。”
慕容逸笑了,是属于那种该这个年龄段才有的天真的笑容,今天他很开心,他有了维护自己的曾祖父和小姑奶奶,他再也不用一个人默默承受吴氏对他的毒害了。
许洛嫣柔柔的摸了摸他的脸,变戏法似的摸出了一小块蔗糖递给慕容逸说道:“别人说小孩子哭的时候用糖块最容易哄好。”
慕容逸接过糖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他发誓以后都要跟着小姑奶奶,让小姑奶奶教自己本事。
就在许洛嫣安抚慕容逸的时候,碗里那两滴漂浮在清水之上的血液开始慢慢靠拢,并且融合。
慕容桥看这结果,嘴里喃喃:“不,这不可能,慕容逸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们的血液怎么可能会融合?”
慕容桥并不知道他这句话说出来就等于得罪了官差,看见官差越来越黑的脸,他也并没有去安抚。
官差心里不屑的想:“还和内城的第一首富,就这脑子,若是没有当初潘老板的帮助,还首富呢,怕是首负还差不多。”
一旁围观的商人心里则是戏谑:“这男人是多想自己被绿啊,这证明都出来了,还死不承认,非要往在头上扣绿帽子。”
许洛嫣在二人血液完全融合的时候说道:“慕容老爷,这结果你也亲眼看见了,慕容逸就是你的孩子,那么原本该属于他们母子的东西你该交给他们了吧!”
慕容桥还不相信这是个事情,是吴氏拉着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