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的旁边订着一份笔录确认许洛嫣还是完璧之身,太医院的大红印章尤为显眼。
在旁边就订着那只大红公鸡,原本精神抖擞的大红公鸡被人用绳子困住了双脚,此刻因为人多吵杂正扑哧扑哧的扇动着翅膀,那画面实在是很滑稽。
司马辰风的脸色犹如调色盘一般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变换着,看上去好不吓人。最后他紧了紧拳头准备将这张让他丢尽脸面的告示撕掉,可是这时候护国公许景峰带着许洛嫣的大哥许逸珩来了。
许逸珩更是上前就直接给了司马辰风一拳,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司马辰风要是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的命。”都知道护国公府有多宝贝这个嫡女,可如今亲眼见到还是吓了一跳,要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受了委屈最多只敢回家和自己的爹娘哭诉几句,试问哪家女子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将事情说出来,关键是许洛嫣是女子也,她竟然敢将皇子给休了,此时围观的百姓只感觉天雷滚滚。
司马辰风挨了一拳,反应过来就呵斥许逸珩住手,许逸珩到底是臣子,只得不甘心的停手,但是那恶狠狠的眼神要是能吃人,估计此刻司马辰风连骨头都不剩了。
在两人都怒气冲冲的时候许景峰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辰王爷,老夫只有嫣儿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在家,我们全家人是拿她如珠似宝的宠着,你想必应该很清楚吧?老夫当时与你商谈婚礼进程仪式的时候还奇怪你为什么要求娘家人不用送嫁,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呢!你竟然如此羞辱老夫与老夫的女儿,我现在就立刻进宫问问皇上,你们皇家就是这么欺负我们这些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功臣良将的吗?”许景峰说完袍袖一挥非常平静的转身上马直奔皇宫而去。
许逸珩也紧跟着翻身上马追随而去。
眼看护国公和如今的一品将军都奔皇宫去了,怒气未消的司马辰风也转身上轿去了皇宫,那张丢人的告示被司马辰风下令撕掉了。
当事人都离开了,百姓才敢开口议论。
“不得了了,这辰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护国公一家宠爱唯一的嫡女怕是全京城就没有不知道的吧,以他家那护犊子的性格,这下怕是有热闹看了。”
“谁说不是,就前天那婚礼,红果果的就是摆明了不给护国公留面子,辰王这番作为简直难当大任。”
“就是,就是,前天我还觉得辰王将来怕是要做上那个位置,可这两天这一出接一出的,辰王这怕是要自己将那位置给作没了。”
“这可说不定,别忘了辰王侧妃可是户部尚书府的嫡女,户部尚书焦大荣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眼看这辰王正妃自请下堂,以辰王对焦侧妃的宠爱,若有朝一日辰王登顶,那他身边的位置岂不是妥妥的是焦侧妃的了,所以这两家人将来怕是有的闹了。”
不管百姓如何议论,许景峰已经带着儿子许逸珩与许家老太爷许忠汇合直奔金銮殿了。
皇上司马德正焦头烂额的看着许家这一门三将,这大蜀国能有几百年的兴盛可是少不了许家一直坐在护国公的位置上,护国公说白了就是保皇党,往上追溯至大蜀国开国以来,他们家的女儿都不曾嫁入皇室,当然这其中绝大部分原因是许家一向生的女儿少,但每一个都是身负荣耀,不曾想到了自己这里,为了给风儿一个稳定的太平盛世,自己竟然做错了决定。
但是司马德是谁,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就算是错了也不会认错的,最多就是从其他地方找补。
“皇上,当初这门亲事你与老朽提的时候老朽是怎么说的,说我许家小门小户不敢高攀皇亲国戚,是你一再保证我家乖孙女嫁入皇家不会受气我才勉强同意的,可是你看看辰王做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事?说句不恭敬的话,皇上你要是嫌我许家一门碍眼,我立刻让我儿孙辞去军中职位,搬离京城就是,何必闹成如今这般不仅我许家没脸,你皇家面上也无光。”
许忠的话让司马德即将出口的话噎在了嗓子里,他真想不顾威仪的破口大骂:你许家一门可是先祖皇帝亲封的世袭护国公一位,更是有先祖皇帝亲赐的尚方宝剑,丹书铁卷为证,上打昏君,下诛奸佞。这样的荣耀就是朕身为皇帝也要忌惮三分,你这样的还算小门小户,那还有什么世家权贵一说?
许忠是三朝元老,在司马德爷爷在位的时候就承袭护国公一位,如今虽然他将护国公一位给了许景峰,但是他曾经立下的汗马功劳可是不能被抹灭的。
“老护国公此话有些严重了,闹成如今这般也是朕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两小的都闹成这样了,是我皇家的不是,您老看有何解决良策?”司马德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因为私心乱点鸳鸯谱搞成这样的,所以就算许家人发火,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听。
如何解决?许忠正欲开口,太监就在殿外喊道:“辰王到。”
司马德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惹祸精就自己来了,直接就开口宣进殿内。
司马辰风一进大殿首先给皇上请安。
司马德脸色不悦的说道:“请安就不必了,你要真是孝顺也不会搞出今天这些糟心事来。”
得,司马辰风本就有怒气,被皇上这么一说干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反正这和他没有多大关系,当初让许洛嫣嫁给自己,也是他们这些长辈商议好了才通知自己,还不允许自己拒绝,后来私下司马辰风也找过司马德想让他收回圣旨,可是当时司马德直接就说他要是不娶许洛嫣,那焦以柔也就不必进他辰王府了。
为了自己的心上人能进府他忍了,婚礼当日的难堪也是他故意为之,他就是要让皇上和许景峰知道自己不是他们能随意掌控的棋子。
见司马辰风干脆事不关己的站一旁,司马德心里气的要死,但是在许家人面前不能发作,只得心平气和的说道:“老护国公,风儿如今和嫣儿闹成这样,我们这些人也不知道其中的事情究竟是如何要不我差人去将嫣儿传来,让他们两个当事人说说,你以为如何?”
“哼,就算你不说,我也要有如此请求。事情发生到现在,我可是还没有见过我家乖孙女呢,大婚当日就当众羞辱与她,也不知道在辰王府有没有受到什么非人的虐待”许忠坐在皇帝命人搬来的椅子上冷哼。
司马德一脸尴尬的朝身边的太监示意,太监领旨出去了,这边又让人上了茶,可是许忠看都不看一眼,摆明了不给皇帝面子。
许忠可是看着司马德长大的,在他没有登基以前他们的关系是很好的,小时候的司马德没事,只要许忠人在京城,就往护国公府跑,跟在许忠身边忠叔叔,忠叔叔的叫。所以整个大蜀国能对着皇帝甩脸子的也就只有许忠敢,而且他是唯一一个在皇帝面前不用称微臣的元老。
司马德端起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用杯盖刮着茶杯里的茶叶,在思考要如何善后。
司马辰风在想为什么昨天那么大的谣言四起自己却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其实这事真的不能怪司马辰风身边的人,谁让他天不亮就进宫找太医,天黑了才回府,又没有给府里的人留话他去哪里。
当然那种隐私的事情除了他信任的太医院院判,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知道。
府里的小厮知道后也火急火燎的想禀报,奈何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司马辰风。在傍晚的时候知道司马辰风回府,小厮火急火燎追过去却得知王爷陪焦侧妃用晚膳去了,吩咐不能打扰。
焦侧妃是谁,那是辰王的心上人,就算给小厮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打扰人家新婚小两口腻歪,没有看见自家王爷为了焦侧妃可是大婚到现在也没有去见过自家正妃吗?
连身为护国公府嫡女身份的辰王正妃都被甩脸子,自己一个奴才要是破坏了王爷和焦侧妃的好事,估计脑袋立刻就搬家了,也不用禀报了。
于是因为听到谣言的小厮的贪生怕死,司马辰风就妥妥的替焦以柔背了个锅!
等了半个时辰,传旨太监气喘吁吁的回到司马德身边禀报:“回皇上,辰王妃不在府里。”
“什么?司马辰风你快从实招来,你把老夫的女儿弄到哪里去了?”闻言许景峰就发难了,等了半天总算等到了自家宝贝闺女交待事情。
“怎么可能,许洛嫣进了我的王府难道还会凭空消失不成?”司马辰风根本就不相信在自己的王府里一个初嫁进来的千金小姐会不见了,虽然这个千金小姐会点武术,但那也仅仅只能用来小打小闹好不好?
对于自己王府的安全他还是很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