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养狗的,最早的时候养的是藏獒……我的妈呀,那大狗太吓人了,每次来收租,它都虎视眈眈看着我,感觉主人一个拽不住,就会扑上来咬我。
后来听他说藏獒给卖掉了,卖掉没多久,就又养了一只金毛狗,我来收租的时候还跟他聊过几句。他说金毛是自己跑来的。”
“自己跑来?”
“小周说,有一天他下班儿回家,在小区门口碰见这只金毛,那狗也不叫也不咬,就是一直跟着他,凑到他跟前各种闻。
一路跟到楼门口,还要跟着上楼往屋里进呢。
一开始,小周害怕是别人家走丢的狗,没敢放进屋,只是从屋里拿了些狗粮,喂了一回。
一回生二回熟,打那以后,每天下班儿都能碰见这只金毛。
这狗好像认准了他,每天都跟着他往家走,反正他家有多余的狗粮,他就顺手喂一喂。
他还在小区里打听过,没有狗走丢的,眼看着天越来越冷,这么大一只狗,老在小区院子里溜达,也不是个办法,小周就把它带回家养起来了。”
“他养了有多久,您记得吗?”
“好像就是……”赵大姐看了一眼现在的房客,那房客正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打游戏,赵大姐压低了声音道:“也就是在他死之前不到一个月吧。”
吴错与赵大姐沟通时,闫儒玉不停地用手机跟人发着消息,等两人沟通完了,他才对吴错道:“专业人士说,这是完全有可能人为操控的,只要事先给金毛闻过带有周春雷气味的东西,就可以让这只狗始终跟着周春雷。”
“你又从哪儿找的专业人士?”吴错道,“又是网友?啧啧啧,你的网友可真是万能。”
“这回可不是,你忘了咱们见过的那位美女训全员?林薇。”
“哦!她啊!你们还有联系?”
“当然,这种专业人士要好好维护关系,谁知道什么时候你就会用到人家的专业知识。”
“好吧,”吴错总结道:“现在我们有了初步推论,金毛狗在屋内开窗,凶手爬墙翻窗进屋,对于正在洗澡的周春雷行凶。
周春雷身上之所以没有伤痕,因为他并不是跌入浴缸,而是他本身正在浴缸里泡澡。
凶手进入卫生间后,拿起插着电的吹风机,趁周春雷不备,将吹风机整个扔进浴缸,致使周春雷触电身亡。
之后凶手又沿窗户离开,金毛狗很可能出于对周春雷的担心,而在浴缸附近不断徘徊,甚至有可能跳进过浴缸,使得浴缸内留下了狗毛。
再之后,吃完了家里的狗粮,或许是饿了,金毛自己开门出了屋子。”
“过程有了,找证据吧。”闫儒玉环视一圈,低声对赵大姐道:“案发以后这房间是您打扫的吗?”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都是找家政的,不过,比我自己干也轻松不到哪儿去。现在那些家政啊,你一眼看不住,他们就偷懒糊弄你……”
“看来还有点希望。”吴错着手开始地毯式的勘察。
出于职业习惯,他本想戴上鞋套、口罩、手套,全副武装,可这样一来,就等于暴露了这里是命案现场,出于对房东大姐的承诺,吴错又收起了这套东西。
在房东的催促下,勘察早早结束。
不出两人所料,除了犄角旮旯里发现的几根疑似狗毛的东西,便再也没有其它发现。
吴错深知此案线索太少,漏过任何细节都可能使得之前的努力功亏于溃。他甚至打开卧室窗户,将窗框夹缝里藏着的灰尘土块都扫了出来,细心地装在证物袋里,毕竟凶手是从这里进屋的,再微乎其微的可能,吴错也不愿漏过。
回程的车上,吴错看着证物袋里的狗毛和灰尘,叹气道:“哎,真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派上用场。”
“我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闫儒玉突然问道。
“不行!”吴错回答得斩钉截铁。
“又不是真的让周春雷活过来,只要让小金子模拟一个现场的监控录像,当成周春雷在家安装了针孔式监控,监控拍下了凶手的犯罪过程……”
“你那属于伪造证据,跟钓鱼执法有什么差别?”吴错道:“我们只能在法律范围之内执法,知法犯法,我们自己不就成了犯罪分子?对得起这身警服吗?”
“我可没说要给犯罪分子展示这段监控。”闫儒玉道:“我们甚至都不必提起有这种东西,我自然有办法让凶手露出尾巴。”
“你确定?”吴错不可置信地看着闫儒玉。
“额……我要是告诉你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你会不会生气?”
“闫!儒!玉!”吴错咬牙切齿。
“放心,我这种守法公民,绝不会知法犯法,顶多……呃……在法律的灰色地带走一走。”
三天前,未侦破案件档案室。
金子多捧着笔记本电脑进屋,对闫儒玉道:“你看看,邮件这样写行不行。”
闫儒玉接过电脑,念道:
“尊敬的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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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作天作地……额……是不是有点不妥?”闫儒玉问道。
“你想想哈士奇。”金子多道,“我曾经养过一只,趁我不在,沙发都被它拆了,床单不知道扯坏了多少条,没事,养过的人都能理解我的意思。”
“那句作天作地……额……是不是有点不妥?”闫儒玉问道。
“你想想哈士奇。”金子多道,“我曾经养过一只,趁我不在,沙发都被它拆了,床单不知道扯坏了多少条,没事,养过的人都能理解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