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咋这么糊涂啊!”
王大爷指着赵艳红,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喝了一句,转身就要带着自己的锤子走,被司清清拦下了,“大爷,这个还不能带走,我得待到公安局去让公安同志做个鉴定。”
“啥?还要去公安局?”
众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司清清真的要带赵艳红去公安局。
“一定要去的,那些砖是我费了好大劲才买到的,以后还能不能有,什么时候有,都说不上。本来我过两日就能开张的,因为这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行,那铺面可是我花钱租的,每天都在烧钱,我也是没有办法,况且……”
司清清看向蹲坐在地上的赵艳红,“一个成年人了,做错事就应该承担后果!”
见司清清铁了心的要送赵艳红去公安局,大家也是在没有办法劝阻,毕竟赵艳红砸了人家砖这事,是铁板上钉钉的了!
隔壁邻居们对赵艳红摇头扼腕,这孩子,咋就这么糊涂呢!
就算司清清的店开起来,那也是新店,人也是外来人,哪里能比得上她这个老店本地人?多少人在她这里做衣服都做习惯了的,再说了,青川县那么多人,还用担心没人来?
大家纷纷表示对赵艳红的行为很不理解。
司清清却十分明白,那天出手搭救的行为,已经让赵艳红感受到了威胁,这次就算不砸砖,就算以后自己的店开起来了,她也一定会出幺蛾子的。
在众人的目光中,司清清当即带着赵艳红的衣服和铁锤,以及赵艳红本人去了公安局。
公安同志在了解完情况后,也觉得这个行为十分恶劣,问清楚司清清买砖花了多少钱,以及这些天大概的损失后,便希望二人能够协商解决这件事。
“赵同志,你这个行为可不可取啊,毁坏他人财物可是要坐牢的,而且这次司同志的损失也不小,要赔偿还是要坐牢,这件事还是要看司同志的想法。”
公安同志调解教育了半天,赵艳红已经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的严重性,她捂着脸不说话,一直在那里哭。
司清清把证据交给公安,“同志,人赃俱获,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看赵艳红到底要不要赔偿,毕竟我是个做生意的人,不想把事情闹太大,继果她能赔偿我的损失,我是不愿意继续追究的!”
意思很明显了,只要赵艳红配合赔偿,她不想让对方坐牢的。
公安同志笑了笑,“还知道人赃俱获,女同志,你这次是自己破了案子啊!”
司清清不好意思的笑笑,“给公安同志添麻烦了,剩下的就问问赵同志的意思吧,我店里还好都是,还要想办法去找新砖的,总不能因为这个,就真的不开店了!”
这可是她花了好长时间和精力在准备的事,怎么可能因为赵艳红这个蠢货被打断。
“赵同志!”
公安同志面对赵艳红的态度要比司清清的严厉多了,忽然一声喊叫让蹲在地上哭的赵艳红一哆嗦,她颤巍巍的抬起头道:“我赔,我赔钱!”
既然双方都同意调解,那最好不过了,公安同志很快核算出司清清的损失,砖块的费用,加上延期开业的损失,总共三十九块钱,让赵艳红三日内赔偿给司清清。
否则,就要对赵艳红做拘留处理。
赵艳红不过也是个靠手艺混饭吃的姑娘家,哪里敢让自己被拘留,回家后就开始到处借钱,好早点凑齐了给司清清。
从公安局出来的司清清,就马不停蹄的开始和泥瓦工师傅一起修整自己的店面,只希望丁萍萍那边能带回来好消息。
丁萍萍没有让司清清失望,她来的时候是和张川一起来的,两人拉着驴车,有说有笑的停在了店门口。
正在撅着屁股整理碎砖的司清清,听到屁股后面驴“哼哧哼哧”的声音,吓得整个人差点都飞了起来。
“快快快,把驴拉走!”
知道司清清怕驴,丁萍萍在车停下的那一瞬就让张川赶紧把驴卸下来拴到远处去。
司清清捂着自己“扑通扑通”直跳的心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车新砖,“哪来的?萍萍,哪来的?”
丁萍萍看了一眼正在拴驴的张川,笑道:“张大哥说,自大给你烧完那两窑砖后,他就喜欢上了烧砖,想着要不再烧点试试,反正瓦盆瓦罐也卖不出去,这不,昨天新出来的,他还给印了水呢!”
不知怎的,说起张川,丁萍萍的言语里充满了骄傲。
司清清看着印了水的砖,笑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远远的朝走过来的张川喊,“张大哥,你可真是料事如神的诸葛亮,你这个行,改的好!”
张川憨憨一笑,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耀眼极了。
几人合力将砖卸了下来,因为已经是印过水的砖了,基本结实,可以直接上墙,等砌好墙以后,再洒洒水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司清清熟了一下砖块的数量,一千两百块,她摸摸自己干瘪的口袋对张川说,“张大哥,我现在手头没钱,你缓我两天,等我手里的两件衣服做好了,拿到了手工费我就给你!”
张川连连摆手,“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咋还能要你的钱呢,不能再收你的钱了!”
丁萍萍也跟着道:“清清,我也觉得不要再给他钱了,咱的砖为啥被砸了,还不是因为他做的不结实?再说了,他新烧的砖啊,已经有其他人买了,要不是你让他烧砖,他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生意来!”
“对对,已经有人跟我预订了,隔壁村的铁牛家要修新院子,他哥哥在外面赚了钱,要给他爹他娘盖砖房捏!”张川说的那叫一个高兴。
司清清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竟然打开了张川的新方向,心里也替他开心,但是钱的事,一码归一码,等赵艳红的赔偿到了,她还是要给人家张川的。
不过说到这里,她到是想起一件事来。
“张大哥,现在盖房子的人是不是特别多,他们都是怎么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