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统子一张小嘴吃得通红,错愕地转过小脑袋,在看到她的慕爹时也傻眼了。
一大一小懵圈的神色让慕溱臻轻笑出声,刚刚五味杂陈的情绪在此刻消散了不少。
此时天还未亮,但乔谚和小统子点着的瓦斯炉发出的淡淡火光,将她们脸上的神情映照得很清楚。
在漫长的懵圈过后,一大一小两人脸上同时泛起一个讨好的傻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讪讪的。
乔谚尴尬地抬起手和他打招呼:“嗨~”
那讨好又尴尬的模样,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大狗子在摇尾巴。
慕溱臻轻叹一口气,无奈出声:“玩够了吗?”
这么些天的担心,也只能化成一声叹息了。
乔谚不满地撅起嘴,像是撒娇般的语气:“我才没玩呢,我干的是大事!”
小统子赶紧附议:“对哒对哒,我们干的是大大的好事!”
慕溱臻能拿她们有什么办法,只能哄着,先将这一大一小的祖宗给带回去再说。
于是,在乔谚的邀请下,慕溱臻加入了麻辣烫队伍,将锅里的食物都解决了之后,乔谚和小统子就被拎回揽月关了。
天光大亮,揽月关主帅营内
乔谚和小统子排排站,脑袋耷拉着盯着自己的脚尖,嘴撅得可以挂个油瓶。
慕溱臻站在她们跟前,手里拿着戒尺,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她们这种不顾自身安危瞎跑的行为。
“知道错了没有?”
太子殿下声音低沉,手里拿着的戒尺一下一下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掌心,不知道是真要拿这戒尺收拾人,还是给自己壮胆。
乔谚和小统子拒不认错,脑袋一扭,一人转一个方向,下巴扬起来,统一哼声:“哼!”
所有的不满都被包含在了这声“哼”中。
两人脸上都还涂着乌漆麻黑的墨汁,现在这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模样,格外滑稽。
慕溱臻严肃的脸差点绷不住,嘴角抽搐一下之后又立马恢复冷若冰霜的表情。
她对不听话的一大一小道:“手伸出来。”
乔谚不敢置信的转头,小统子也是一脸震惊,太子殿下居然真的要打她们!
小统子小嘴瘪起来,大眼睛里闪着泪花,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乔谚看了眼小统子,大呼牛批,这装可怜的技术已经被小家伙练得炉火纯青了。
她也酝酿着情绪,思考要不要像小统子一样来个装可怜大法。
但酝酿过后,她发现自己实在做不出那种眼泪欲滴未滴的表情,只能遗憾放弃,开始和某太子讲道理。
她深吸一口气,振振有词道:“棍棒教育是不合理的,只会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
“而且,我们是夫妻,你对我实施体罚,属于家暴,我抗议!”
慕溱臻眼神幽幽看着她,没说话,但那眼神带着怀疑。
以往她罚他跪搓衣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乔谚看懂了他眼神里的那点微妙,眼神闪躲,死鸭子嘴硬。
“我那样做是合情合理的,但你这么做不合理,我明明立了功,你不仅不奖励我,反而教训我,我不服。”
嘴上说不服,但语气确实软绵绵的,慕溱臻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收了戒尺,乔谚眼神一喜,以为这顿打逃过了,却不曾想男人换了另一种“打”法。
小统子小脑瓜晕晕乎乎地看戏,突然就被拎住后衣领,然后再被拎出营帐,下一秒就窝在了高卓远怀里。
高卓远同样懵逼地抱着手里多出来的娃,只听太子殿下冷冰冰的一声吩咐:“照顾好她。”
他瞬间明白了,都是男人嘛,许久不见媳妇儿,自然得干柴烈火来上一发,但现在大清早的,他家爷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作为吃瓜一线的小统子一看这样的情景,就知道有情况,小嘴咧起一个有些小猥琐的笑容,一口小白牙白花花。
高卓远不想接下来营帐内的动静荼毒了未来的小花朵,抱着小统子玩去了。
乔谚看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男人,直觉告诉她很不妙。
她怂唧唧地往后退,笑得一脸讨好:“大哥,咱冷静,不至于动手。”
慕溱臻充耳未闻,浅浅笑着,抬手将肩上披着的大氅给解了。
大氅滑落在地上,而他的手也并未停下来,伸手解了腰带。
乔谚看着男人眼底那抹熟悉的光,腿有些发软,完犊子了,今儿真的要被棍棒教育了!
她还在往后退,慕溱臻一个箭步来到了她跟前,伸手环住她的腰,不由分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已经接近一个月未见面的两人,一凑到一起,如同干柴遇上了烈火,吻得难舍难分。
前一刻还推拒着的乔谚,此刻已经热情地回应他,气息交织,难舍难分。
因为天太冷,她穿了一层又一层的衣裳,慕溱臻剥了一层还有一层,不禁笑出声,觉得自己在剥笋。
乔谚被他这声笑笑得羞恼,抬头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凶巴巴地威胁:“不许笑!”
慕溱臻配合道:“好,不笑。”
可脸上的笑意却没减。
乔谚都有些郁闷了,抬手就要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可慕溱臻却紧紧拥着她,将脸贴在他脸上,鼻尖对着鼻尖,脸上的笑意也没了,转而是低沉的呢喃。
“我很担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乔谚却听懂了,这些天,他担心自己。
她搂住他的脖子,轻吻他的唇,一触即离:“对不起。”
她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但就是想奔向他,帮助他。
慕溱臻又笑了,依旧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的小木头很厉害。”
烧粮草、偷羊、偷马,这些放在他身上,他可能都做不到,可是他的小木头做到了。
乔谚有些脸红,哪是她厉害,分明就是小统子这个外挂厉害。
两人耳鬓厮磨着,突然慕溱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似乎在擦什么东西,他疑惑的声音低低响起:“怎么擦不掉?”
一瞬间,乔谚才意识到,她脸上涂的防水墨水还没洗掉,而她就顶着一张乌漆麻黑的脸和他亲热。
她尴尬得脚趾要抠出三室一厅了,推开他要去洗脸,可是慕溱臻却压着她不放。
“不用洗,很可爱。”
乔谚给他翻了个白眼,你要是不笑的话,这话或许还真诚点。
“起来,我去洗澡,好几天没洗了,你不嫌脏啊!”
慕溱臻没回话,而是用行动告诉她,他有多么不嫌弃。
衣裳尽褪,久旱逢甘霖,直到中午,太子殿下才心满意足起身离开营帐,而乔谚则一觉睡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