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谚冷笑一声:“呵,别说是五万两黄金,就是十万两,二十万两本妃也有的是!”
老太太听到她这话,眼眸中亮光更甚,这是要赔她钱的意思?
可接下来乔谚话锋一转,嘲讽道:“您也真敢开口要,说话不怕闪到舌根子,五万两黄金您配吗?不怕拿着这些钱闪到你的腰吗?”
她站直身板,洒脱凛然:“本妃今日把话撂这儿,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会认,我等得起,等到查明真相的那天,至于赔钱,你一个子儿都别想从我手里拿到!”
老太太被她骂得恼羞成怒,打起了苦情牌。
“你们听听,这是对老人说的话吗?你这心思怎么能这么恶毒!”
“你都说了,你钱那么多,赔我五万两黄金又何妨,你只是没了五万两黄金,可我儿子却没了一条命啊!”
老太太还在逼逼赖赖地说着,周围的官兵听得直摇头,这人的心得歪到哪边才能说出这种话啊?
乔谚觉得再听这老太太啰嗦,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耳朵,她看向京兆府尹道:“胡大人,既然事情发生在本妃的酒楼,那本妃就身为嫌疑人,按正常流程,嫌疑人该如何处理?”
京兆府尹老老实实回道:“一般发生命案,嫌疑人都应暂时收押,等查清真相,摆脱嫌疑之后再释放。”
“那行,带本妃走吧,等查清真相,再将本妃放出来便是。”
京兆府尹被这话惊得不知所措,还是头一次见如此配合的嫌疑人。
他本来想着,调查一下,明面上说得过去,就放人了。
那可是肃王妃,肃王的心头肉,全京城最有钱的女人,帝后都宠着的人,他哪得罪得起。
“我也去,带上我!”
酒楼掌柜自告奋勇,也要和乔谚一起去蹲大牢。
要硬说嫌疑,他比王妃更有嫌疑才是,他可一直都在酒楼里。
这话一出,酒楼里的厨子、小二跑堂们都争相举手,要随着王妃一起去坐牢。
这场面着实惊坏了办过无数案件的京兆府尹和一众官兵。
见过抢饭吃抢钱花的,还没见过抢着坐牢的!
京兆府尹连连摆手,吓得满脑门冷汗:“不至于,不至于......”
都说京兆府尹这官最难做,官位不上不下,小官不怕他,大官他又得罪不起。
京城遍地都是达官显贵,随便一个案件都牵扯到各方利益,无论他怎么处理都吃力不讨好,随时都夹着尾巴做人。
这次知道华韵居里出命案,他就夹紧尾巴,直觉告诉他这事儿不好解决。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胡大人难道要包庇本妃,让本妃受人唾弃不成?”
乔谚沉稳又冷清的话,敲打着京兆府尹的心,他擦了把脑门的汗,镇定心神,对官兵们一挥手:“带走!”
既然人家都这样要求了,那他只能照做,接下来得加把劲儿将案件给调查清楚,早日摆脱这烫手山芋。
酒楼里从上到下大大小小二十来个人全都被压进大牢,其实按理来说不用抓这么多人的,可是谁让全酒楼从上到下一条心呢。
他们光明磊落,问心无愧,要查?谁怕谁!
进大牢总比看着那老泼妇讹钱要来得爽。
浩浩荡荡一群人被送进大牢,街上无数人围观,乔谚走得特别淡然自若,看到老熟人甚至还能挥手打个招呼。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前几天刚讹了江羽芊,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也被讹上了。
昧良心的银子不能挣啊!
酒楼出事儿的时候,早有人去给慕溱臻报信了,府中的褚伯也得了消息,带着一众府丁和侍卫,手里拿了些棍棍棒棒,要来救乔谚。
乔谚一行人像是游街一般被官兵带走,胡大人没绑他们,一是他们太配合,二是他也不敢绑。
褚伯带人赶到的时候,一行人还在大街上。
京兆府尹看着前方手持棍棒,凶神恶煞,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堵住他们的去路,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这气势,他怎么觉得手里的官兵不是他们的对手!
褚伯带队冲在最前面,别看他老,但人家老当益壮,手里拿着棍棒,极其有气势。
“放开我们家王妃!”
这声音,让周围叽叽喳喳看热闹的人都闭了嘴,大气都不敢喘。
乔彦抚额,赶紧出面安抚他们。
“淡定,淡定,没多大事儿,是我要跟着他们走的,你们赶紧回府去,别堵在这儿,影响不好。”
“等王爷回来了和他说明一下情况,还有,哄住两个孩子,当心他们哭闹。”
这......
褚伯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他们家王妃这怎么还跟着去坐牢呢?
见王妃一再要求,他们只能尴尴尬尬地收了棍棒,站到路两旁,目送他们离开。
京兆府牢房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子热闹起来,关在牢房里不见天日的犯人,一个个伸长脑袋看热闹。
他们多半都不认识乔谚,很长时间都不曾见过女人,现在冒出来一个角色大美女,一个个看得眼睛都直了。
随行的官兵看犯人们这样丢脸,一人甩了一个爆栗子:“看什么看,知道人家是谁吗?这是你们高攀不起的人,赶紧收回你们的眼睛,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给挖了!”
酒楼里的一众伙计被关在两个牢房,都是比较干净的,而乔谚则单独一间,还是上等牢房,狱卒们客客气气地端茶送水。
搞得她不像坐牢倒像是做客似的。
狱卒们哪敢将她当犯人看呐,这种事情他们见惯了,多少世家大族的人犯了错,象征性地进来牢房走一圈,之后又被保释出去了。
乔谚安安静静坐在牢房里,和小统子聊天。
“怎么样?这牢房不错吧?带你来体验生活。”
小统子给自家宿主竖了个中指,无语撇嘴。
【宿主大人,你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大,不想着查清案情,你倒还体验起生活来了。】
乔谚摆手,无所谓道:“既来之,则安之,不是还有我家王爷嘛。”
而此时,慕溱臻正在快马加鞭从军营赶回城内。
路上手下已经向他汇报了事情的全过程,他回城后直奔京兆府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