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谚和他们说了慕溱臻生病的事情,两个小家伙立马就朝着西厢跑了,着急地要去看他们的好爹爹。
房间里
慕溱臻是醒着的,听到孩子们的脚步声,他直起身子,半倚靠在床头。
两个小家伙看爹爹对他们温柔笑的样子就觉得小鼻子发酸,大眼睛闪着泪光,跑到他身边,依偎着他,对他嘘寒问暖。
慕溱臻心里的罪恶感更强了些,他不仅忽悠了小木头,还把两个小家伙给惹伤心了。
他抬手轻轻地给他们抹了眼角的泪花,柔声轻哄:“爹爹没事儿,宝贝们今晚睡一觉,明天就可以看到爹爹已经好了。”
听了他的话,两个小宝贝的神色才好了不少,在他们的心里,爹爹和娘亲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厨房里的菜和粥都熟了,乔谚将菜和粥都匀了些装在大碗里,对枫杨嘱咐道:“这一份儿是给你和惠香的,你们趁热吃啊。”
枫杨对着香喷喷的两盘菜咽了咽口水,躬身道谢:“多谢王妃。”
自从负责接送两个小主子后,他就每天都被王妃投喂,这一年下来,他长胖了十斤不止,对这些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真的是又爱又恨,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轻功都飞不起来了。
惠香现在没粘着乔谚了,因为王爷大人严防死守,不给她一点机会,她一气之下就天天往菜园子里跑,去菜地里挥洒汗水,不想被两口子的狗粮给撑到吐。
乔谚端着饭菜进了卧室,今天慕溱臻的饭食是海鲜粥配几样开胃小咸菜,而她和崽崽们则是大白米饭配鲍鱼焖鸡。
慕溱臻本来因感冒没什么胃口的,但是煲得软烂香甜的海鲜粥却让他饿了起来,火腿丝和海鲜的香味结合得很好,再吃上两口清爽的小咸菜,海鲜粥的味道瞬间被升华了。
两个崽崽也一人喝了一碗粥,吃完都舔着小嘴意犹未尽。
乔谚知道粥很好喝,但她今天的胃都分给了红润油亮的鲍鱼焖鸡了。
鸡肉一咬就可以脱骨,肉里吸满了肉酱的味道,而鲍鱼则软糯弹牙,她吃得很香,把床头靠着喝粥的慕溱臻都给看馋了。
乔谚看他的馋样,笑着给他夹了一块肉:“尝尝看,可惜你现在嘴比较淡,应该尝不出什么味道,不过没关系,等你好了,要是还想吃,我就再做。”
虽然慕溱臻因生病影响了味觉,但是他还是尝出了其中的味道。
院子的凉亭中,惠香和枫杨在一起吃饭,这基本上是他们每天的日常,因为王妃做饭都会给他俩留一份,而大家也都是老面孔了,没什么男女大防,在一起吃饭也很自然。
惠香吃了一口鲍鱼,满足得对乔谚赞不绝口。
“王妃怎么这么厉害呢,什么都会做,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她都很精通。”
枫杨嘴里塞得满满的,忙不迭点头,赞同她的说法。
惠香扒了口饭,将盘子里仅剩下的两块肉都夹进了枫杨的碗里。
枫杨诧异了一瞬,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去后,忙道:“不用都给我,我都吃这么多了,你多吃些。”
惠香摇头,又幸福又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哀叹道:“我要少吃一些,都胖了好几斤了,再这么下去,我得变成三百斤的肥婆。”
枫杨连忙摇头:“你一点都不胖,女孩子还是要有些肉才好看,太瘦了不好。”
惠香被他的话说得有些脸红,但又很开心。
两人岁月静好地吃饭,不远处一群侍卫却羡慕得牙酸。
他们每天被使唤成狗,这小子却有小妞陪着吃饭,这饭还是王妃做的!
他们的心怎么就这么不平衡呢!
高卓远双手抱胸,斜靠在假山上,对着身后的弟兄们挥了挥手,咬牙切齿道:“兄弟们,今晚弄他!”
身后几人摩拳擦掌,凌霄歪了歪脑袋,气哼哼道:“看我今晚不把臭袜子塞他嘴里!”
景瑄院内
两个崽崽一人啃一只鸡腿,小嘴和小脸上啃的都是油,香得眯起了大眼睛,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几块肉肉,他们的小肚肚就被填满了。
小鱼儿顶着一张油乎乎的小嘴,走到爹爹身边,爬上床,端过他的粥碗,像模像样地给他喂粥。
她先舀一勺粥在嘴边吹一吹,然后喂到慕溱臻嘴边,小奶音甜甜的:“爹爹乖,我喂你吃。”
慕溱臻都要被小家伙的举动给暖得心都要化了,拿了帕子先给她擦一擦小嘴上的油,柔声道:“宝贝,爹爹没事儿,自己吃就好。”
可是小家伙很坚持,努力地伸着小手照顾卧病在床的老父亲。
乔谚啃着一根鸡翅膀,心里有些发酸,她都没有被崽崽喂过呢,要不哪天她也生个病?
这么想着,她身边的小船儿也放下了碗筷,从凳子上下来就跑出了卧室,乔谚疑惑:“乖宝,你要去哪儿啊?”
可小家伙没回答他,头也不回地就朝小厨房的方向跑,没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果盘,果盘还滴着水。
没错,他洗水果去了,今天皇祖父给他和妹妹送了葡萄,说是西域刚进贡来的,他们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让枫杨叔叔帮忙拎回来了。
他的袖子卷得高高的,露出了白嫩嫩的小胳膊,小手上也还都是水。
平时都严肃的小人儿此刻也没什么表情,举着果盘,说话一本正经:“生病了要多吃水果。”
他话少,不像一般孩子那般直白地表达对父母的感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担心爹爹的。
西域的葡萄又大又圆,吃一口比蜜甜,可现在却比不过慕溱臻的心口甜。
他接过果盘放在了床上的小茶几上,又单手将小家伙抱上床,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低声道谢:“谢谢船儿。”
兄妹俩一人喂粥,一人喂葡萄,完全是将老父亲当成重症病人在照顾。
乔谚彻底酸成了柠檬精,捂住自己的塞班子,故意阴阳怪气地装腔:“诶呀,我牙好疼啊,被酸疼的啊!可怜我没人照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