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和修岑从山坳后面出来,调出飞行眼,一路跟去山贼们的老宅。
听他们的意思,是把宁杭他们当食物了。
真是一群畜牲!
人肯定是要救的,正好趁着这个可以把那群贼人摁了,免得威胁新基地的安全。
山贼们的住处不在这一片山头。
他们沿着去往新基地的公路往前走,大概五百米后转向一条不起眼的狭窄小路。
从小路上去,上上下下翻了几个小山坳,这才来到一座连绵起伏地大山脚下。
上山的路不明显,像是最近才走出来的。
飞行眼一直跟着他们,最后锁定他们的老巢,一个入口在山洞的山寨。
要不是知道住在里面的人是什么情况,光看这地方,偏安一隅,也算是末世里的世外桃源。
江柚和修岑不紧不慢跟在他们身后,伺机而动。
……
车队全速开回新基地。
付晓华带人在大门口迎接。
看到车身破损,车窗玻璃都没了,他神色顿时变得无比凝重。
几乎可以猜到车队经历了什么。
担心人员和物资,车堪堪停稳,他便迎上去。
看到头车上不知生死的许衡山和丁军,付晓华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后面车上陆续有人下车。
付晓华赶紧迎上去,跟护送物资的工作人员握手,“辛苦了!辛苦了!”
工作人员身上多少带着伤,拍拍付晓华的手,“您是付基地长吧?快带我们进去,详细情况到车上再说!”
“行行行!”付晓华点头,招呼前来迎接的人分别上车。
车子往小区开。
不等工作人员开口,付晓华就率先询问了,“路上又遇到打劫的?没有人员伤亡吧?”
“看来付基地长也知道外面有打劫的!”车上有人嘲讽了句,声音带着些许埋怨。
说话的正是李楠,他现在算是反应过来了,林哥他们这是把他往活路上推,可惜他们……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有年长的不轻不重斥责了几句,转头给付晓华道歉,“基地长,不好意思啊,小孩子,情绪激动。”
付晓华摆摆手,没放在心上,“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粗略估计,我们的人有五个,其中一人就是这次护送物资的负责人林副基地长,你们的有一个。具体还要再清点一下。”
付晓华沉重地点点头。
车子开回小区,基地的人本来还挺开心的,毕竟有物资了。
然而看到车身情况,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车队必然遇到打劫了。
车上的人下来,付晓华命令人集合清点人数,护送物资的军警人员也整队集合。
一共少了八个人。
护送队那边都是之前准备上山那些人员,基地这边少了江柚修岑,还有丁杭。
受伤的人员更多,其中许衡山和丁军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付晓华让人把两人抬到屋里去,又安排了人手和护送物资的人一起清点物资,登记造册,办理好交接手续。
一行人走进一间保安室改成的办公室。
付晓华让人把基地高层们都叫回来,不多时,大家齐聚一堂。
一共八名人员被掳走,救和怎么救,或者不救,都是需要大家齐商共议的。
付晓华和护送物资的暂时负责人李江涛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付晓华开口,“目前,咱们一共有八名人员被掳走,大家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要救援的话肯定需要人手,谁去?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大家都在观望,想看看其他人的想法。
毕竟,谁也不愿意率先当这个坏人,也不想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随大流就好。
付晓华理解众人的心思,随即招来自己的警卫,在他耳边小声开口,“去拿纸和笔吧。”
警卫秒懂,很快拿来纸笔。
“所有人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吧,画圆圈表示同意营救,画正方形表示不同意。”
纸分发下去,笔不够,所有人轮流着写。
很快,在场所有人的意见都被收集上来。
基地这边有九个人打票,其余七个都是护送物资队的。
投票结果显而易见,画正方形的票数高于画圆圈的。
这意味着,不愿意前去营救的人占了多数。
付晓华把结果递给护送队那边的李江涛。
李江涛一看结果,气得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怒吼道,“我们队里,谁画了正方形!”
几人都摇头,“我没画,我画的圈。”
“我也是圈。”
“……”
这就代表着,不愿意营救的人都是基地的。
付晓华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没想到,不愿意营救的人竟然占了多数。
虽说这年头,谁都不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性命,可这对比还是不免让人心寒。
办公室安静得只闻交错的呼吸声。
“付基地长,我队里的人愿意前去营救,还麻烦你问问基地里是否还有人同去!感谢!”李江涛言辞恳切,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付晓华点头,“各位副指挥立即回去问问吧!”
刚刚被选拔出来的副指挥们点头,起身往外走。
其中一人走到门口了,又折返回来。
他话说得委婉,“基地长,李队,我的想法是,保存实力!”
“我知道被掳走的都是我们的战友,我也心痛惋惜。”
“可如今他们生死未知,倘若为了营救他们搭上更多人,划算吗?”
“再则,我们尚且不知道他们被带到何处,如何营救?”
问题抛出来,他转身离开。
屋里的人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李江涛颓然地坐下。
几番思量以后,这才艰难地开口,“刚刚那位副指挥,说得有道理!”
“队长!”李楠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我们肯定得救回林哥啊!”
他喊着,眼里已经在眼眶打转。
“李楠,你冷静些!”队友们纷纷劝慰。
而此时,另一边,宁辉率先醒过来。
脑袋上传来的同感让他“嘶”了声,他抬手摸了摸脑袋,被简单包扎了下。
他整个人还晕乎着。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手肘撑着简单木板床坐起来,他得问问现下情况。
他这头刚刚出门,就碰到另外几个副指挥从临时办公室出来。
有几人看到他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宁辉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几个副指挥看他还带着伤,没有回答,只是叹息了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