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婶子’一听,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是了,应该让你天明叔和明政明福来帮忙的,婶子这就去帮你叫人去。”
说着她也不上山了,连忙下山去找人。
既然有人要来帮忙,莫珍珍也不拖了,等着人上来。
她跑回去没多久就带了一群人过来,带头的是拿着一个长扁担的壮硕汉子,他身边跟着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半大小子(一个十一二岁,一个看起来更小一些,大约七八岁)。
这俩人便是莫明政和莫明富,俩人一上来没顾得上看猪,先跑过来看她,确认她没事后才叫了声‘姐’。
这是原身的两个弟弟了。
莫珍珍应了一声,随后村民们吵吵嚷嚷的过来了,那个婶子张罗着让人把猪绑上,然后大家伙给抬了下去,一路上都在说莫珍珍运气好,能得了这么大一头猪,以及要吃杀猪菜的事儿。
这事儿办的热热闹闹的,也不需要莫珍珍出面,她家里啥东西都没有的,这杀猪宴还是在村长家办的,各家都拿了些粮食或者是菜,一顿饭过后,莫氏村人吃的满嘴流油好不开心,而莫珍珍最后就只拿走了两扇肋骨,莫明政和莫明富跟在莫珍珍身边眼睛都气红,而老村长却不疾不徐的笑着说。
“小娃子们,这是你们的运道。你们刚回来,村人吃你们一顿日后也会照顾些你们,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去吧。”
说完老村长就走了,莫明政年纪大些咬着牙没说话,莫明富却忍不住愤恨的说。
“什么让村人照顾我们,我看见了,他自己家留了一个大猪腿,那些人都分到了肉!”
这话老村长肯定是听见了,但是他依旧不疾不徐的往回走,连个眼神都没给这姐弟三人。
莫珍珍拿着两扇被剃的干净的两扇肋骨没说话,表情也没怎么变。
这就是欺负,欺负他们姐弟三人无亲无靠,男丁年纪还小担不起事,这种事情在这样的村子里很常见,毕竟这可是吃绝户不犯法的时代(吃绝户就是家里的男人死了,又没有男丁,只有女人的情况下,女人会被赶出去,然后这户的财产会被族里占了再分配,有些男丁年纪小的也会被这样欺负)。
莫珍珍也没生气,这种事儿还不会让她生气,甚至她还笑了笑,然后告诉这俩弟弟。
“算了,就当请村子里人吃一顿了,他们也不容易。”莫珍珍这话说的,就像是个老好人似的,那两个弟弟盯着莫珍珍,一副更生气了的样子。
“好了别气了,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先回家,你俩还没吃饭呢。”
是的,全村人都吃了杀猪宴,只有当事人一家子什么都没吃,还被吃着肉的村民夹着肉逗弄,这俩小弟弟可是气坏了。
那剃的只剩下骨头的两扇排骨莫珍珍也真的带回家,而是丢给了路边的野狗,先把两个弟弟送回去后,自己又去了土坡那边。
一头野猪而已,莫珍珍没放在心上,但是两个孩子的伙食确实是个问题。
而且她现在已经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也该回去告诉徐斌他们了。
她已经看出那三人有单干的念头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放他们去闯闯好了。
她已经有了些念头,大家各自‘奔前程’,若是他们能有个好结果,莫珍珍也能省些力气。
若是不能有个好结果,让他们收收心也是好的。
时间还算充裕,拿出一两年的时间来让那三个人闯闯也是可以的。
轻车熟路上了土坡,然后顺着痕迹找到了阿美她们的落脚处。
莫珍珍走后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也没闲着,在林子里抓了不少野物。
野物有活的也有死的,活的应该是留着明天拿去城里卖的,死的是他们今天的饭。
莫珍珍找来时他们正在处理那些猎物,看见莫珍珍后还有些纳闷。
莫珍珍也没废话,先扫了一眼他们的猎物,然后笑眯眯的和他们商量想要两只兔子。
这个当然没问题,兔子而已,在场的这些人谁都没当回事,当然也没人问那头大野猪哪里去了。
有了兔子,莫珍珍便和他们说了说她的情况。
这个情况吧,就是典型的有了后爹后就有了后妈。
莫珍珍她们姐第三个确实是莫家族人,他们的爹爹在这一支的莫家族人中算是有出息的,在城里当个掌柜子,也算是衣食不愁。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三姐弟的父亲外出上工的时候不小心被惊马撞死了,贵人赔了一百两银子,三姐弟的娘也没闹,直接收了银子葬了他爹,然后害怕莫家的穷亲戚找上门来,通知了三姐弟一声后就改嫁了。
改嫁的是隔壁的老童生,今年三十多岁了,丧妻,有两个儿子,以给别人抄书为生,一直也没歇了读书的念头,一门心思的想考取个功名。
嫁过去后这老童生偏着自己的儿子,三姐弟的娘为了在那家里站稳脚跟也偏着那俩人,苛待了三姐弟。
姐姐长得年纪大一些,今年已经十五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也是个出落漂亮的大姑娘了。
老童生家里穷,也没钱给俩孩子说亲,而俩孩子也到了知道人事的年纪了,就对原主起了心思,好几次调戏原主,甚至最后一次都上手了。
那个当妈的也不管,问急了就哭,说她的不容易,说让他们体谅体谅她,甚至说出了想要让莫珍珍嫁给两兄弟中的一个,这样也好留在家里帮她干活。
原主被她娘逼得一时想不开差点上吊死了,还是被夜里摸进她屋的两兄弟给发现了(老童生的俩儿子),这才没让她死了,却也彻底激怒了莫家两兄弟,莫明富小小年纪拿着刀不让人靠近,莫明政在天亮后偷偷跑出去,找到城内的莫氏家族人把这事儿说了,要求他们主持公道。
最后这事儿惊动了族里,来了个族老,做主让他们的娘把那一百两赔偿银拿出来,三姐弟跟他回村里,从此以后他们母子情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