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王凯和朱颜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一辆运煤车停在那里接受检查,他们就从旁边绕了过去,并没有引起守门人的注意。
两人出了煤矿的大门,往前走了不远,就看见李木的车停在路边。
俩人上了车,王凯问:“你这么快就搞定了吗?”
李木:“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这些小事,嘿嘿,不足挂齿。你们怎么样?”
“有意外的惊喜。来听听效果如何。”
王凯放出录音,声音清晰。
听完,李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说道:“狗—日—的…这简直是肆无忌惮啊,我敢肯定除了这个阿———阿辉,还不知道多少人受害呢?”
看看王凯和朱颜,“你们就这么出来了,怎么不把这俩王八蛋揪出来,抓起来,好好审问……”
“放心,他们跑不了。警察正在来的路上呢。现在我们去火葬场等着,我估计等不了多久他们就该去那里了。”
李木把车开进一个简陋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两排平房。
一排是办公室,等候室另外一排就是工作间。
空气中除了煤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朱颜:“这就是火葬场?”
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别看地方简陋,可是一应俱全。
这周围大大小小的煤矿哪有不死人的,有这火葬场,可省不少事呢?”
王凯:“你去盯着点。估摸着他们该来了。”
“放心,早准备好了。”
李木答应着下了车,往办公室里走去。
没过多久,一辆小货车开了进来。
车上下来两个人,正是艾老大和艾老六。
艾老六径直往办公室走去,而艾老大则从车上拿出行李去了等候室。
朱颜:“行李都准备好了,这是一刻也不想多待要跑路的节凑啊。”
王凯磨了磨牙:“就等着他们呢!”
不一会,艾老六出来了,跟着出来的还有两个穿长大褂带口罩的人,是火葬场的工作人员,王凯忍不住笑,他发现其中一个就是李木客串的。
他们把小货车上的尸体抬进了工作间。
小货车开走了,艾老六也转身去了等候室。
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李木扮演的工作人员出来了,拿着一个盒子,喊道:“家属过来领取。”
艾老大和艾老六赶紧从屋里跑出来,接过骨灰盒,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拎着行李走了。
朱颜:“我们怎么办?是跟着他们吗?还是把他们抓住。”
王凯:“你在这等着,我跟过去看看。”
说完下车尾随俩人而去。
没过多久,一辆越野车开进了院子里,车还没停稳就从里面跳出两个人来,领头的一个是王凯,后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李木迎上去,“呀,是老熟人啊,没想到是胡队你亲自来了。”
王凯:“呵呵,我也没想到是他亲自带队,而且比我预想的要快。”
胡队:“你王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催,说出大案了,还有图有真相,我能不快马加鞭赶过来吗?尸体在哪?”
李木:“在里面,保存完好。”
胡队指了指李木:“你小子,这次算立了一功,我心里给你记着。”
“谢胡队。”
“谢我做什么,你应该谢谢王凯,要不是认识了他,估计你现在……”
“是,是,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如同再生父母……”
“行了,少拍马屁了。进去看看。”
李木高兴地带着他们进去了,胡队带了局里的法医过来,背着箱子也进去了。
王凯没有进去,点了一根烟站在院子里,狠狠地抽了一口。
朱颜推开车门下来走到他身边,她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感受。
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那是一个年轻的生命。
她也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陪着站在旁边。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王凯:“你下来干什么,外边冷,回车里去。”
朱颜摇头,固执地站在那里。
王凯再猛吸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上去狠狠地碾压。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郁积在心头的愤怒宣泄出去。
朱颜:“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王凯:“嗯。我知道。”
这时候胡队和李木出来了。
胡队:“我看了一下,狗—娘—养的,真下得了狠手,现在交给法医了,等着出结论报告吧。
王凯,我知道你有想法,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走,车上谈。”
王凯又恢复了常态,俩人上了胡队的车。
朱颜知道他没问题了,接下来他会把一切都用在怎么抓捕这些人渣身上。
她和李木回到车上。
李木:“那两个狗……那两个坏蛋跑了吗?怎么不去抓他们?还在这等什么?”
朱颜:“他们现在搭了运煤车正往火车站去呢,放心跑不了,不是不抓他们,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他们还有同伙在等着他们呢。”
“对,就该把他们一网打尽,然后碎尸万段。那个阿辉……我看还是孩子呢,他爹妈知道了不知道要伤心成啥……我以前也浑,自从遇到王凯…我现在已经改好了,特别是有了媳妇儿,有了孩子,才知道当爹娘的不容易。为了我老娘我媳妇我儿子,那些缺德事是再也不干了。”
听着李木一个大男人絮絮叨叨说着这些话,朱颜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是呀,父母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不求他如何富贵荣华,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然后成家立业,结婚生子……阿辉的爹妈也是这样想的吧!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就这样轻易地被别人夺去生命,他们承受得了吗?
手机里消息已经塞满了,郭琪琪和徐峰发来的,问她情况的,问她找到阿辉没有。
朱颜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告诉别人一件痛苦的事情,比自己知道独自承受还要艰难。
这一刻朱颜深深地体会到当初外婆的心情,如果不是她老人家不久于人世,她一定不会告诉朱颜这样残忍的事实。外婆肯定希望她永远也不要知道。
同样,如果可能,朱颜也希望永远不要把这样残忍的事情告诉阿辉父母,还有,还有小欧,可怜的小欧。
“小朱姑娘,好像是你手机振动。”
李木提醒道。
朱颜拿起电话看,又是郭琪琪发来的。
估计再不回,她要打电话了。
朱颜想了想,这样回复:我和王凯很好,已经找到阿辉了。
但是先不要告诉其他人,连小欧也不要告诉。更不能惊动杨盛才,这件事跟他有关,不能让他跑了。
我会亲自送阿辉回来,跟你们汇合。
郭琪琪回复:明白,我就说那个杨盛才可疑吧!你真的要送阿辉回来跟我们回合?是不是想给阿香婶一个惊喜?
朱颜苦笑,惊喜,惊吓差不多,但是她现在不能告诉琪琪太多。
怕郭琪琪再追问,于是回了一句:“记住,保密。手机没电了。”
她不能给琪琪说得太多。
她看了看对面车里的王凯和胡队,她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她不想打乱他们的计划。
法医从里面出来了,示意检查结束了。
胡队:“尸体只有在这里火化了。”
王凯:“也只有这样了。”
“那好,你们谁在这里签字。”
“我来吧,我是家属委托人。”
王凯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次是真的要火化了。
一个小时后,朱颜抱着阿辉的骨灰盒上了车。
“阿辉,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