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蓝市区的入口和出口都已经布满了银骑,每一辆通过的车子都必须接受严格的检查。
在幽冥平安地驾车通过检查站时,夏瞳撕下了脸上的易容面具。她的脸早已深深地刻在了每一个银骑的脑海里,每一个银骑都妄想着将她逮捕,以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耀。荣耀圣殿的王座,就属于能够将她逮捕的那一个幸运的银骑。
“我有点担心远空。”幽冥看着前方的路,“他会不会出事?”
远空是他们的最终计划。派出去的战狼和猎鹰都是迷惑,他们经过了慎重的思考后,觉得从陆地上把月·凝泉带出去很不现实,于是便让远空潜入文谦风私人空艇里,以此摆脱银骑的控制。
“我也不知道。”夏瞳伸手按住了额头,“我有点累了。”
“睡会吧。”幽冥叹了口气。
“嗯,到了叫我。”夏瞳戴上安全带,挂上了眼罩。
还能到哪呢?幽冥心想。
从决定离开地底踏上地面的世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再也没有能去的地方了。地面上到处都是异族人,和地底的人不同,他们每天都要忙忙碌碌,小孩子忙着上学,大人们忙着上班。人们每一天的生活似乎都过得十分充实,他们有空的时候会约上挚友出来玩,或者陪着他们所爱的家人远行,去看不同的风景。地面上的人,原来比地底里的人幸福那么多。
他们第一见到车,见到飞机的时候还不懂这是何物,还以为是地面人制造的侵略性武器。他们十分害怕,贴着人行道踽踽而行,生怕会有一颗炮弹从那些会跑的钢铁里朝他们打过来。他们经常像一个好奇的小孩子一样,去尝试地面上的任何一个东西,比如在夏天的时候买一个甜甜的冰淇淋,比如在冬天的时候去有雪的地方看某个院子里的一起堆雪人的家庭。
“他们是不是一家人呀?”夏瞳当时是这样问的。
幽冥正想回答的时候,她却又说:“如果我们也能这样就好啦。”
“是不是地面上的人都很自私啊?因为他们自己明明都已经很幸福了,可却不希望我们跟他们一样幸福……”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我们明明是乖乖地待在地底的呀,我们都没有打扰过他们诶。我们只是在地底下安静得生活而已呀……”
那都是很多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夏瞳还是一个小女孩,远空和幽冥拉着她,还有她的玩伴洛灵,在地面上到处跑,等他们熟悉了地面上的事物之后,他们也就慢慢地长大了。跟着他们一起来到地面的同胞其实一开始也是很多的,可是很多年后,许多的同胞都离开了他们。他们把自己当成地面上的人,融入了他们的生活,甚至和地面上的人组建了家庭,与那些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于是只剩下幽冥、远空、洛灵、还有夏瞳四个人。待在夏瞳和洛灵的身边,并且保护她,是幽冥和远空这两个男人一生的任务。
“我就是天狼族的族长,幽冥。”很多很多年前,当他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他跪在夜族之王的面前,用坚定不移的声音向他许下诺言,“我定不会辜负王的期望,守护夜族公主,直至夜族光复之日。”
就是那一天之后,就有一群夜族人来到了地面,踏上了夜族的光复之路。当时的领头人还是最年长的远空,而如今,他们所有人都已经长大了,变成了翩翩的少年,和亭亭的少女。
多少年了?有十年了吧?对,整整十年,他们来到地面,已经整整十年了。长大后的夏瞳,有着纯正的夜族血统,也有着与她父王当年一样的睿智、胆识,还有领导整个夜族的能力。
“给我十年,我会带她回来,重登您的王座。”
“夜族的战旗会重新竖起。世界将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这是承诺。”
“这是梦想。”
第六幕
那支旧的队伍去哪了呢?这种情况下多数人都是猜测应该是跟着赫连城去执行任务战死了,要不然就是实力太弱被赫连城踢出了队伍。
“这个问题我去年回答过了吧?前年也是。”赫连城笑笑,“我能拒绝回答么?”
在应付几名记者的提问后,赫连城开始作年终总结。
“大家好!我是赫连城,由我作为华夏银骑的代表向大家作年终的总结。今年是2020年,在这一年里,华夏的银骑共计完成G级任务件,F级任务件,E级任务4239件,D级任务1031件,C级任务345件,B级任务52件,A级任务9件。S级任务执行了1件,完成了1件……”
在场的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了些细微的变化。S级的任务,可以说是关乎全世界安危的任务了。只有Five小队知道,这件S级的任务,其实就是月·凝泉。
几个月前新月岛事件结束之后,他们把两个背包打开,发现里面都没有要找的盒子。正当沮丧的他们以为任务失败了的时候,岩默却骑在陆渺海的肩膀兴冲冲地赶了过来,并告诉他们:“校长大人我找到月·凝泉啦!”
当岩默把盒子亮出来的时候,Five小队感觉世界观崩溃了。他们累死累活,挣扎在生死线上这么久,结果要找的东西却落在了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老家伙手里!问到这个盒子是哪里来的时候,这老家伙却绝口不提。
两个月前。
地下会议厅里,岩默用一把长度足有一米的钥匙,插入了那个盒子的钥匙孔中。那一瞬间,众人都感觉到了一个魔法加持的领域崩溃产生的能量。
木盒子被岩默打开,众人立马凑过头来。
“我靠,这是月凝泉?”风间凉瞪大眼睛,“这玩意我估计只能卖三十三块八毛!”
“英雄所见略同!”岩默和陆渺海同时竖起大拇指。
是的,他们没有看错,装在木盒子里的,只是一柄破破旧旧,甚至刀身上还生了锈的几乎不能被称之为刀的铁疙瘩。摆放在刀旁边的刀鞘也没好到那里去,样子像一块加长的旺旺仙贝。
“你们不懂就别乱讲。”巴鲁克皱了皱眉,然后戴上手上,捧出月·凝泉。专家团队们迅速围了上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巴鲁克这家伙什么都不行,唯一就是对这些文物很有研究。”岩默撇了撇嘴,“是个狂热的考古学家。”
“谁说我什么都不行?”巴鲁克不爽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