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身上没钱
此时刚刚进入十月,正是农场里最忙的时候,也是犯人们最为兴奋的时候,因为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了,秋高气爽,阳光灿烂,天气又凉快起来。
万亩茶山,大大小小十多个山头,上千号人在山里采茶,农场的警力有限,不可能每个犯人都看得住,于是就采取了一种“株连”的管理措施:一个分队看几个小组,一个小组七八个犯人,七八个犯人之间互相看管,如有一人逃窜,其余的人全部加刑或受到其它的严重处罚。
有了这样严厉的“株连”措施,犯人们各自都会小心提防身边的人,谁也不会轻易逃脱。
管理上的漏洞算是基本解决了——因为十几年来,农场里还没有出现过一例犯人脱逃的事故。
但是,如此一来,犯人们的私生活就开始泛滥了。
其实自从春季开始,农场到了采茶的时间,就是犯人们性解禁的时间。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阳家村村里村外的姑娘媳妇和城里的小姐便坐着小船,偷偷摸到茶山上,给一个个如饥似渴的男犯人们做着正大光明的皮肉生意,只要双方将价钱一谈好,立马就可以在茶林里作鱼水之乐。
农场的管教对此是见怪不怪,而且,很多分队的警察还主动在其间牵线搭桥,趁机一饱私囊。
张耀东所在的小组有七个犯人,按小组编号就是001到007号,张耀东刚好就叫007。
张耀东就是张三的父亲。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理着光头,脸庞黝黑,肩宽体壮,中等身材。
正是中午的时候,张耀东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腰上挂着个小篓子,一边熟练地摘着茶叶往篓里丢,一边时不时地拿着毛巾擦拭脸上渗出来的汗水。自从四月起,他就开始跟着大部队上山菜茶,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傍晚才能够回到营部的监房,连午饭都是场部的人送上山来,每天的工作已超过了12个小时。
张耀东坐了二十年的牢,早已习惯了农场里的生活,虽然很辛苦,却比每天关在牢里看不见天日要好多了。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争取能够减刑,早点出狱看看自己的儿子。对于父母,他知道已经伤透了他们的心,再怎么悔过都没有用了,这辈子,他多半也看不见他们了。
经过努力,张耀东已经减过一次刑了,现在还有十五年的刑期。
和张耀东排在一垄茶林里的犯人是001号,两个人面对面,相距咫尺,中间只隔着一垄茶林。其他的几号犯人也在他们的左右附近。
管教他们的警察就打着遮阳伞,佩着手枪和警械,懒洋洋地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巡视着,或是三五个会在一块儿无所事事地聊天吹牛,打发时间。
张耀东在认真工作,对面的001号却有些心神不定,时不时地就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像在寻找或等待什么一样。
没多久,前方拐角的一个小山坡上就显出了两个女人的身影,001将茶篓子往张耀东的面前一扔,嘴里打了个呼哨,就撒腿往那两个人影跑去了。
与此同时,呼哨声一响,另一个犯人也跟着001向那儿跑去。
张耀东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了,但是他不行,因为他家里穷,没人给他带钱来解决生理上的需要,所以装做没看见似的,继续埋头采茶。解决生理上的问题,他一般都是靠五姑娘。
因为没钱,他也经常被监狱里的其他人看不起。
半个小时后,001他们就回来了,显得很满意很舒服的样子,嘴里还哼着调子:“妹妹你坐船头哟,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接着又去了两个。
半个小时后,那两个又回来了,同样是很满意很舒服的样子。
接着就再去了两个。
……
张耀东看着001号哼着小曲,非常满足的样子,很是羡慕地道:“曹哥,你们倒是爽死了,可惜我身上没钱,唉……”说吧,连连摇头叹气。
曹哥叫曹定军,也是四十多岁,是个华南省人,五大三粗,个儿高高,据说是偷汽车被抓进来的,原来挣了点钱一下子全赔了进去,判了十年,已经坐了四年了,老婆也跟他离了婚。
曹定军看着张耀东笑了笑,诡异地说:“兄弟,我带你去看看,去不?”
张耀东点点头,看看也是一见美事呀。
于是两个人就放下了竹篓子,一起向山坡那边走去。
没多久两人就走近了山坡,只听那山旮旯的一片草地里传来一阵淫声浪叫,四个白花花的人体缠在一块儿,肆无忌惮而快活淋漓地做着野合的勾当。
白色的卫生纸扔了一地。
张耀东看见这场面,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
地上的四个男女看见他们来了一点也不惊慌,继续着他们的工作。
曹定军看着张耀东两眼一眨不眨的样子,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样,好玩吧,有没有兴趣上一个?”
张耀东足足二十年没碰过女人了,见了这样的场面哪里还能忍得住,而且一眼看上去那两个女人都挺不错的,年轻漂亮,胸大肉白,尤其是叫得很带劲儿,听到曹定军这样问他,就连忙点了点头。
曹定军伸出两根手指说:“一次两百。”
“这么多啊?”张耀东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似的。
曹定军微微一笑:“兄弟,两百已经是最便宜的了,你以为这是警察送来慰问咱们的呀?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在农场多年打下来的基础,送上来的一个个都是健康漂亮的年轻美女,包你用过之后,特别满意。”
张耀东尴尬地笑了下,直怨自己脑袋短路,这样的事怎么能瞒得过警察呢,当然大家都是达成了一定的协议的。
虽然很想上,但是自己身无分文,张耀东看着草地上的花白肉体,也只能轻轻地摇摇头,很不舍地说:“曹哥,算了吧,我……我身上没钱。”
说罢,他转身就准备走。他不敢乱用一分钱,他平时仅有的一点点少得可怜的补贴是要用来买烟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