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过去,那诡异的黑色光柱才停下了震动,光芒散去,一座黑色的高塔出现。
这样大的异动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逐渐有人发现了新出现的高塔,顿时兴奋不已。
当他们靠近高塔之时,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猛地袭来,不顾众人的挣扎直接将人吸了进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被吸进高塔的路云浠陷入了沉睡中,她一人孤独的身影躺倒在阴暗的角落里。
这是?
自己这是回来了?
路云浠看着眼前的孤儿院大门,一时间有些懵,难以置信的伸了伸手,又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
疼!
这不是做梦?
自己真的回来了?
还是之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路云浠有些迷糊了,她记不清方才的自己在哪儿了,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如何回到的这里。
她推开孤儿院的大门,一个熟悉的大院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此时正是秋季,院子里落满了枯叶。
路云浠刚刚走进去,孤儿院的一位大婶儿就走了过来,一把将扫帚塞到了她怀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变回了小朋友。
“快,把院子打扫干净,今天可是有人要来领养孩子呢!”
大婶儿一副高兴的模样,随即自己又拿起了角落里更大的扫帚,开始打扫院子。
这位大婶儿对孩子们很好,比起院长,大家都更喜欢她。
路云浠也很喜欢大婶儿,听话的拿起扫帚就跟着打扫,心里也在暗暗的想着,若是有人能够领养自己该多好。
这个想法其实一直隐藏在她心中,哪怕后来长大了,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若是自己被好心人收养了,是不是就有人疼爱了?
是不是在过年的时候也有家可以回,而不是孤零零在做兼职。
终于,领养人来了。
路云浠乖巧的样子被领养人看在眼里,本来想好要领养她了,谁知那大婶儿却是忽然把领养人叫到了一旁的房间里,没过多久他们出来,就已经换了要领养的孩子,看向路云浠的眼神也有些微妙。
路云浠一下子僵住了,心中涌现出巨大的失落,忍不住的想哭,她感到委屈,却只能忍住,亲眼目送领养人带着另一个小女孩离开。
那天晚上,路云浠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最后哭累了才沉沉睡去。
但她始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放弃,于是第二天就想去找院长问个明白。
谁知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大婶儿和院长的声音。
原来大婶儿告诉了领养人,路云浠不服管教,还喜欢欺负其他小朋友,不适合领养,随后她又推荐了另一个听话的小朋友,正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路云浠站在门口,紧紧地握紧拳头,眼眶通红的她,却硬是没让自己掉下一滴泪来。
她喜欢欺负小朋友?
明明是其他人欺负她,而自己只是以牙还牙而已,难道大婶儿看不见她受的委屈吗?
她胸口堵着一口气,憋得她浑身难受。
可是她知道,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她即便冲进去也没用,只会招来更多的训斥。
路云浠强忍住怒意,转身离去,并将这件事死死的记在了心底。
后来,那位大婶儿被一个小男孩举报性骚扰,警察来到孤儿院取证,询问是否有孩子受到伤害,或者能够作证。
那时候的她仿佛鬼迷心窍一般举起了手。
直到警察叔叔走过来,她才如梦初醒一般,连忙摆手摇头。
可警察却是认为路云浠是害怕大婶儿,才不敢说实话,给她做了很多的功课。
此时路云浠就坐在警察叔叔的对面,面对温柔的询问,路云浠咬着下唇。
只要自己点头,只要自己说上一句话,那大婶儿就逃脱不了坐牢的命运。
那日大婶儿嫌弃的语气尤在耳旁,路云浠死死的握紧双手,扣着自己的手指头。
报复的机会终于到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她的脑子里似乎有声音在问。
是啊,自己不是每日都在想报复大婶儿吗?
路云浠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
她摇了摇头。
随着她摇头的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忽然就消失了。
路云浠睁开眼,眼前是冰冷冷的铁皮。
她猛地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封闭的屋子里,而在不远处有一个小的蒲团,静静地放在地上。
这是哪儿?
她还记得那黑色光柱拔地而起,将她们都吸了进去。
路云浠眉头紧皱,打量四周环境的同时,开始努力回忆原着,终于从记忆的角落里搜索到了可能性极大的一部分剧情,这是上古魔族的试练塔?
怎么这么快就开启这个副本了?
不是要等到萧鹤云进阶金丹以后吗?
那时的他和原主感情已经处于极度暧昧的阶段,只差捅破窗户纸了,而在离开试练塔之后还会碰到吃醋伤心的兰月。
原主的第一次为爱发疯就是在那个时候。
路云浠嘴角微抽,这都换了时间换了芯子,她竟然还是被拉了进来,看来真是说不清的缘分。
不过她倒是并不排斥,因为这试练塔可是个好东西,自己既然来了决不能错过。
只是想起刚才的那个梦.......
试练塔的第一关便是问心,让修士直面内心的心魔。
而路云浠最大的心魔就是前世。
大婶儿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当初她也是真的差点就诬陷了大婶儿,好在最后及时醒悟。
同时也是那时候她才发现,其实自己心里住着一头小恶魔。
也是从那之后,她开始注重自己的内心想法,让自己积极的去面对世界的一切,性格也逐渐变得开朗了起来,因为她不想因为被人的恶意评价,而真的让自己变成那种邪恶的人。
好在最后她没有长歪,虽说还没什么大成就,却也是个根正苗红的爱国青年。
路云浠长舒一口气,哪怕是这一世已经杀了几个人,她的某些坚持也没有变。
她可以堂堂正正的与对方打一场,或者讲清楚后送对方归西,而不是选择诬陷这种下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