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唤做“君幽”的男人,完全沉溺在女人亲密的称呼里,不能自拔。
而且,霍君幽还破天荒地笑着和老丁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就被老丁给拉到一边,老丁语气里又急又气。
“我叫你声老大行不行?!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把你女人送回去,一会爷爷就到了,你非得让伊兰眼看着我被骂成孙子,你才高兴是不是?!”
“你本来不就是孙子吗?”霍君幽斜睨一眼老丁。
老丁一张粗犷的打脸瞬间青红,“你们两口子都什么人啊!狼心狗肺!昨天亏得我,要不——”
伊兰背着手靠过来,很有和事佬的气质。
“老丁,老丁,你别生气,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给你送表扬的,到时候我来和你爷爷解释。”
老丁撇嘴,“你有那么大的脸吗,还你来帮我解释?!”
多少人见着丁老太爷腿肚子都转筋的。
她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分量跑到他老人家跟前说话?!
这一点上,老丁和霍君幽想法一致,倒不是看不起伊兰,而是这次惹祸动静太大,火箭筒都上了,差点被上头理解为演习,这样大的阵仗,他们两人都没什么好办法,平息老太爷的怒火。
何况伊兰?
所以,面见丁老太爷的事,绝对不是伊兰想得那么容易。
至少,老丁是这么觉得的,他早早站出来迎候,而他的父亲,响当当的丁将军也在屋子里面急得转圈圈了。
霍君幽整了整领带与袖口,站在老丁身边,要说一点压力没有是谎话。
很多年前,霍家与丁家早年做过十几年的邻居,霍君幽和老丁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因为玩得格外投缘,所以,进进出出丁家,丁家也视他为亲密的晚辈。
可以说,霍君幽差不多是老太爷看着长起来的,这几年没见,霍君幽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还像当年那么严厉。
今天为了求一个宽宥,霍君幽甚至已经做好把全部中赫股份都奉送给丁家的准备。
只要能让老太爷消了气,他自问也做好了万全准备。
只是心里没底。
时间悄悄流过。
满院子的人,西服、制服肃穆。一个个站得笔杆溜直,唯有一个女性,白色连袖雪纺长裙,飘飘欲仙,格外不同。
她抬头挺胸,一双大眼睛东西环顾,似乎想找出点丁老太爷到底是个什么人的结论。
最后目光定在丁家大门口一片片蔷薇丛中,那里花儿开得极好,红的妖冶,被簇在浓绿的花叶里,和空旷的肃穆感不一样,多了点人性。
她嘴角一咧,心想丁家三代不见女眷,也不知道是谁种的。
“你专心点。”霍君幽捏了捏伊兰背在身后的小手。
伊兰抬脸,哦了一声。
“你俩都给我专心点!”老丁目不斜视,却咬牙切齿。
这都什么时候,紧张得空气里的氧气都不够用了,他们还在打情骂俏。
三人还要打官司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军号,大门口的自动门缓缓拉开,一辆辉腾轿车流畅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