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生来就含金汤匙的少爷公子们,十几岁就见惯人间繁华,二十几岁继承家业,哪个不是傲世的掌权者,他们会操纵更会享乐。
齐天的房间里无处不奢华,甚至有许多玩意,伊兰见都没见过,黑科技无人机、全套的3D体验设备,伊兰都只是羡慕地在陈列室里摸了摸,不敢体验。
但唯独,这张水床,令她十分好奇。
伊兰跃跃欲试地钻到床铺间,眯眼在如浪的晃动里,觉得自己像浮在大海上的溺水者,一上一下的漂泊,漂得人一会就困意上涌。
突然大床猛得一颤,一个大浪打过来,直接把伊兰给震醒,原来是齐天纵身一跃,就跃到了伊兰身旁。
“你干嘛!不是说好你睡沙发了吗。”伊兰努了努嘴,落地窗边的贵妃塌上已经摆好一套铺盖。
可这里是齐天的房间,床是齐天的床,老婆也是齐天明媒正娶回来的,他有点想不通,怎么就自己不能睡在上头了。
“老婆,我就躺会,行吗,绝不冒犯。”
齐天软磨硬泡的功夫,伊兰也算见识了,这回是坚决不同意,当她是三岁小孩呢,床都上来了,他肯定还会说,什么天冷了,我就抱抱你,没有别的念头。
再然后,他又该说,我就蹭蹭,不进去。
信他鬼话才怪!
“我跟你说齐天,你少来这套啊,从陪你过年开始,我已经一步一步按你的要求来了,就唯独这张床是我最后阵地,你要是再得寸进尺,咱俩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伊兰义正言辞,祭出她最大杀器,一听连兄弟都当不了,齐天立刻就没声了,骂骂咧咧地起身,然后像只小狗子一样,缩到沙发上的小被窝里,幽怨地露出眼睛,望着伊兰。只差呜嗷呜嗷的叫唤,来换主人一丝丝同情了。
伊兰噗哧一乐,对他眨眨眼哄道:“乖,晚安。”伊兰把床头灯一熄,屋子瞬间陷入绝对黑暗。
齐天睡觉最怕光,所以窗帘都是最厚实最遮光的那种,庭院里的照明一丝也透不进来。
可伊兰怕黑,这么一来,她反而又不困了,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漾在微微起伏的床上,伊兰脑子里不受控地想起白天的事。
被弹劾是一桩,这个且走且看,她有六十亿在手,并不是很怕。反而是另一桩。
霍君幽说除夕之夜等她吃年夜饭。她要去吗?
去了就可以拿回子公司,摆脱被弹劾的困境,确实是莫大的诱惑。但伊兰也知道,通常猎人想要猎到最好的猎物,都会拿出最香甜的诱饵。
霍君幽这次的目标就是猎伊兰,伊兰明知道,哪敢轻易赴约,习惯使然,她怕他,相比之下被弹劾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可既然不想被当成猎物,那她不应该纠结的,怎么还会为此失眠呢?伊兰翻了个身,水床颤悠悠的,嗯,应该是床的问题,一定是床不好。
她换床睡不着,何况这床这么浮夸。
“齐天。”伊兰在黑暗里唤了一声,哪知道齐天也没睡着。声音清晰,略带喜悦地应了一声,“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