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我为师，那郑师傅怎么办？”
他是为了学艺，屈志想老师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肖离似乎看出他的打算，不由失笑道。
“不用你们拜师，这个总得来说我也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创新，原本就打算教你们的。不然你们以为我招你们来干嘛，当然是要做我手上了这些东西。”
说来不管是郑师傅还是屈家兄弟都不知道，肖离他自己清楚。
他们实际上是师兄弟，如果没有郑师傅的倾囊相授，也不会有他肖离逆风翻盘的机会。
“那之前？”
屈淳想说，那之前怎么没见你说，还装出一副很欣赏我们的样子。
从来也不提要求，只让我们快点赶出样品来。
搞得我们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合着是玩我们呢。
肖离反问，“开始就让你按我的做，你会乐意吗？”
这下屈淳说不出来了，他哥怎么样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是不服气的。
自己正经科班毕业，费了多少时间钻研，哪里能比不过一下乡下小老板。
好吧，也不怪肖离一开始没说了。
周文斌看他们说完正事，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能出口。
“肖哥，跟你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今天才知道你们祖上出过皇帝，你藏得可真够深呀。”
肖离眼里露出无奈，这家伙不会当真了吧。
张小河一巴掌拍到周文斌后背。
“前些年咱们的形势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呀，肖哥能跟你说嘛。”
张小河说完发小，心里有些担忧，“说来这也没消停几年，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形势，人多口杂，肖哥你不应该说出来的。”
肖离转眼看去，包括李祥军在内都有些担忧。
“那要是哪天我被抓了，你们可千万得登报跟我断绝关系，免得受到牵连。”
“肖哥，我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还得给你送饭，帮你挑粪呢。”
肖离的眉头皱得比周文斌这个说话的人还深。
这些二货是真信了，他们这脑回路，算了，他们高兴就好。
信的人不知道这几个人，现在外面都差不多传遍了。
连廖处晚上开完会儿也过来暗自打听，他们家先祖是哪朝皇帝。
是南朝还是齐朝的。
“廖处，别人信就算了，您怎么也当真？”
肖离望着他，廖处回望过来，四目相对间，前者是无奈，后者是尴尬。
“那什么，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再说你这几身气势看着也是普通人，拿出的东西一件比一件稀奇，由不得我不信是吧。”
他弄的这几件东西，除了这竹编首饰，哪有半点皇家贵气。
肖离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勉强点点头。
“这事别人来问，那我肯定不能说这话，不过怎么也不能瞒您。”
他挑了挑眉，压低声音说，“我们家八代贫农，哪是什么皇帝后裔，这些都是营销手段而已。”
廖处眉心一跳，心想这个年轻人胆子可是真大。
这万一要是被拆穿，“那些洋人会不会觉得你欺骗了他们，要赔偿退货.”
毕竟那些东西的价格，在他看来简真贵得离谱。
相比起来当事人肖离比他淡定多了。
“这全是他们自己猜的，我一句话也没说过，也没有写到合同里，怎么会要赔偿？”
看见廖处脸上表情似乎要裂开，肖离还是决定不吓他了。
毕竟看着廖处年纪也不小了。
“其实那些商人未必不怀疑，只是他们看重东西的价值，我又能提供一个这么好的素材给他。
等于是互利共赢的事，聪明人都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
你想创奢侈品牌，没点企业背后的故事。
怎么让消费者掏钱。
廖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里还是担心他哪天玩脱了。
看这年轻人什么都跟他说，廖处不由叮嘱他。
“你就是皇帝后裔，以后谁问你都得咬死了，别那么老实，谁一问你就实话往外倒。”
肖离点头，表示受教了。
等送走了廖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还说给卫梦打个电话，这会儿外面电话亭早就关门了，她怕是也睡熟了。
不知道魏清流那边多久能把人组起来，让他早点回到随时能联系的时候。
带着点遗憾睡了过去。
转天照样在那里扮高冷设计师兼任皇家后裔。
又送出去无数张名片，看着周文斌几个人忙得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屈志跟屈淳已经收起了自己的作品，也在一起讲解肖离设计的那几个系列的首饰。
吴天越现在也越来越游刃有余，他一边回答着洋人的话。
眼睛无意识一扫，忽然一顿。
“肖先生，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让您为难，可是我们马上要回国了，而我们非常想跟您合作，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肖离收回目光， 勾了勾唇角道。
“我也能感受到您的诚意，如果能跟贵方合作，想来一定会很愉快，但是非常抱歉我暂时没办法跟您承诺。”
那人脸上带着遗憾，吴天越刚把这家递来的资料整理好。
忙带着微笑邀请他们多留几天，到时候他们将还会有特别惊喜也现场宣布。
那人想从他这里得到一眯惊喜的信息，吴天越笑笑，守口如瓶。
外商只感叹不愧是皇家后裔，连一个秘书嘴巴都这么紧。
事实上吴天越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惊喜。
反正老板这么说，他也就这么宣传，反正那个惊喜不用他操心就对了。
周文斌喝了一大瓶水，看到肖离冲他做了个口型，忙放下瓶子走过去。
肖离在他取边吩咐一阵，周文斌面露惊讶，随后点点头，走到展台前四下看了看。
很快低头走了。
肖离有些后悔了，他就不应该找这家伙。
那么大个字，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这会儿想把人叫回来也来不及了。
很快吴天越又领了后面该见的外商，他又恢复淡定的表情。
听完对方的话，偶尔点头，偶尔回答两句。
上辈子几十年的生意经验也不是白来的。
这些人他应付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就是唯一比较意外的倒是上辈子看成附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