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亲娘四舅姥爷啊。”
“癫起来了。”
“你说被咬一口会感染吗?”
三个分身凑在门缝后面,狗狗祟祟地望着外面无比混乱的大街。
几乎是一瞬之间,整个海都便乱成了一锅粥。
感染者们都不装了,身上的鬼面发出“桀桀桀桀”的怪笑,疯狂传播。
路人甲一脸担忧地看着边缘划水。
边缘划水同样也发作了,被固定在床上,不停地问候路人甲的屁股。
门口的分身根本不敢回头,生怕看一眼就栽了。
路人甲又急又无可奈何:“这该如何是好?”
三个分身背对着给出建议。
“杀了吧,反正感染不可逆。”
“放锅里煮煮,高温能够杀菌。”
“可以放生,在身边终究是个定时炸弹。”
“这个主意好,给他自由,让他去跟外面的小伙伴团聚。”
路人甲叹了口气。
这建议就没一个靠谱的。
不久前,这三人找上门来,说是秦泽让他们来保护的。
但路人甲觉得,反倒是他们三个更需要保护。
屋内忽然弥漫开来一股花香。
暴躁的边缘划水逐渐安静下来,并沉沉睡去,他身上的黑色笑脸也慢慢平复。
一个花骨朵从地面破土而出。
花苞绽放,仙女从中走出。
三个分身见状惊喜不已。
“太好了是仙女,这下我们有救了!”
仙女直接忽视了这三个家伙,对路人甲道:“诡神的所在位置已经确定了,执法部大楼。”
“祂引爆了城中的这枚炸弹,想要跑路。”
“秦泽在来的路上,我们需要给他争取片刻的时间。”
路人甲看着床上昏睡的边缘划水:“他怎么办?”
仙女指着门口三个狗狗祟祟的家伙:“交给他们。”
“放心,他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路人甲点头:“我们现在就出发。”
仙女轻轻挥手,给三人一人一枚绿色种子。
“他若是提前醒了,你们就把种子在床边种下。”
三人拍着胸脯保证:“交给我们包没问题的!”
仙女和路人甲立即离开了安全屋。
路上,她说了从会长那里刚得知的消息。
听到仙女的讲述后,路人甲眉头紧皱:“谁会是那个原体?”
仙女道出自己的猜测:“原体首先要实力强大,不能被轻易摧毁,才能保证快速传播。”
“其次,最好有着这个世界极高的话语权,这样才不会轻易暴露。”
路人甲不由得睁开了眼睛:“你是说……大执政官?”
仙女轻声道:“这是最坏的情况,我希望它不会发生。”
与此同时,执法大楼楼顶。
螟蛭看着宛如末日降临的城市,满脸笑意。
“真美啊!”
螟蛭像是宴会上的舞者,迈着轻快的脚步,诡异地扭动着身体。
“什么祖地不祖地的,也就这回事。”
舒展完身体后,祂拍了拍手,被固定在石柱上的大执政官于虚空中浮现,立在了楼顶。
“怎么,考虑好没有。”
大执政官面色苍白,气息虚弱到极点。
“考虑什么?做你的狗?呸!”
看着大执政官吐在脚下的唾沫,螟蛭失望地摇了摇头。
“看你天赋不错,本想收你为战将,敬酒不吃吃罚酒。”
“既然如此,你就在此自生自灭吧。”
“对了,他们知道原体的事情了。”
“你猜,他们会怎么对你这个为了文明呕心沥血的大执政官?”
螟蛭玩味地打量着大执政官。
“啧啧啧~”
“那幕一定有趣极了!”
“可惜,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在这里亲眼见证。”
见螟蛭要离开,大执政吃力地抬起头。
“你走不掉。”
獬豸庞大的身影在海都上空出现。
它抬起前肢,携带着强大的封印力量践踏在了执法部大楼上。
螟蛭饶有兴致地看着獬豸虚影,啧啧称奇。
“不愧是祖地,连神兽英灵都能诞生。”
“你成为原体还能保留心智,是有这神兽英灵在庇护吧。”
“那又能如何呢?”
“我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的镇压,而是因为我还不想走。”
说罢,螟蛭随意挥了挥手,封锁海都的獬豸英灵刹那崩碎。
大执政官气血上涌,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螟蛭高高在上:“蚂蚁永远也无法直视神的光辉,哪怕祖地的蚂蚁也是如此。”
大执政官沉声道:“一个纪元的时间,就算曾发生过断代,人族依旧还是人族。”
“从刀耕火种,到飞天潜海,挑战深渊,我们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
“人族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是不屈的赞歌,是传承的赞歌。”
“黎明前的夜的确难熬,但没人能阻止我们走向黎明,就算你是神也不行!”
吼——
獬豸之魂再度于大执政官身后凝聚。
浩然正气顷刻降临。
螟蛭冷哼,随意挥了下手,獬豸与浩然之气同时崩碎。
“在这里迎接你的黑暗吧。”
一道道空间涟漪于螟蛭周身浮现。
大执政官压榨着体内最后的气血,朝螟蛭吐出一道血箭。
血箭快如闪电,落在螟蛭腰间,一个“法”字一闪而逝。
螟蛭不屑一顾,于涟漪中消失。
大执政官双眼布满血丝,终究还是没能将之留下。
仙女和路人甲姗姗来迟。
路人甲叹了口气:“我们来晚一步……”
说罢,路人甲便欲放下大执政官。
大执政官大喊:“别靠近我!”
仙女反应迅速,连忙转身背对。
一张已经近乎实体化的黑色笑脸从大执政官胸前挺出,吓了路人甲一跳。
好在路人甲的透明人属性,使感染没能生效。
“该死!”
仙女贝齿紧咬。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执政官就是那个原体。
血色空间涟漪在楼顶蔓延开,秦泽、步轻摇和会长从中走出。
看到那个实质化的鬼面,秦泽顿时心沉谷底。
秦泽上前,打断束缚大执政官的黑色枷锁,双手颤抖地将他接住。
“你回来了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看着秦泽,虚弱的大执政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黑色笑脸冲着秦泽淫贱地笑。
秦泽透过这张脸,仿佛看到了隐藏在后面的螟蛭,对方似乎在说:
“就这?”
秦泽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