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胖子快步到吧台坐下:“怎么样?有人接委托了吗?”
酒保递给了他一杯柠檬水,叹了口气:“蓬莱城正在召集人手,城里的武者几乎全都去报名了。”
闻言,中年人的背影一垮。
酒保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明早有一趟回海都的列车,不如你们直接回海都?”
中年人摇了摇头:“来的时候遇到兽潮,护卫都死了。”
“我想着等家里派人来接我们,至少还得三天时间。”
酒保苦笑:“你也看到了,现在城里真的没有什么武者了,除非你能给出特别高的价。”
富商沉默,货物都损失在兽潮里,他现在身上实在是没什么钱。
“能说说你的委托内容吗?”
背着剑匣的秦泽去而复返,靠在中年人右侧的吧台。
酒保见状眼前一亮:“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富商。”
“他想给他儿子雇佣一个贴身护卫。”
“四级武者即可。”
“三天时间,佣金三百万。”
佣金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放在平时,或许会有人来接这个委托。
奈何现在蓬莱城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秦泽看向富商,好奇道:“城里还是很安全的,没有必要雇佣贴身护卫。”
富商回答:“我儿子最近神神叨叨的,精神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而且最近我总感觉一到晚上就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
秦泽不禁想到了狂信徒。
不过令他不解的是,富商为什么没有被他儿子“传道”?
区区二级武者,狂信徒想要污染是很容易的。
酒保耸了耸肩膀:“其实我觉得你就是来的路上受惊了,这才变得疑神疑鬼。”
富商的双手拍在吧台上,大声道:“我没有疑神疑鬼!我儿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变疯癫!”
一时间,酒吧里客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
酒保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好好,冷静,冷静。”
富商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
秦泽淡淡道:“这个委托我接了。”
富商狂喜:“真的?”
秦泽点点头,释放出来五级武者的气息。
酒保愣了愣,他没想到秦泽这么强,难怪一开始看不上这仨瓜俩枣。
富商激动道:“太感谢您了!您看今晚就开始可以吗?”
“每隔二十四小时我就付您一百万,绝不食言!”
秦泽回答:“可以。”
酒保拿出一张表:“既然你们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那就在我这里留下契约吧。”
稍后,酒保看向秦泽:“冒昧问一下,您叫什么名字?”
秦泽面不改色:“林志远。”
陆瞳瞳闻声回过头看了秦泽一眼。
边缘划水道:“怎么了?”
陆瞳瞳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他的名字和我一个同学一样。”
边缘划水似笑非笑:“那还真有缘。”
契约完成后,委托双方与中间人各一份。
酒保收好契约说:“祝二位合作愉快。”
富商迫不及待地要带秦泽回住处,现在就他儿子一人在独处。
“看来兄弟找到合适的委托了。”
边缘划水对路过的秦泽说。
秦泽微微颔首:“打发时间。”
边缘划水拿出通讯卡片:“交个朋友?”
秦泽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
看到秦泽的复古通讯卡片,边缘划水不禁感叹:“你这通讯卡可是有年头了,都能放博物馆里当古董展示。”
秦泽冲一桌的猎杀者点了点头,然后随富商离开了酒吧。
书生沉声道:“他很强。”
边缘划水不以为然:“五级武者能强到哪儿去?”
陆瞳瞳:“……”
边缘划水接着说:“刚开始看他奇怪的打扮,我怀疑他和我们要查的事有关。”
“一番接触下来我发现,他就是怪而已。”
书生淡淡道:“五级修为只是他让我们看到的。”
道士开口:“你也感觉出来了?”
彪哥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书生没再继续卖关子:“他是高级武者。”
边缘划水皱眉:“高级武者接这种委托,脑子进水了?”
路人甲道:“刀王此刻就在雪城,他要是敢乱来,刀王会一刀劈死他。”
书生点点头:“的确不是我们该关心的。”
“走吧,先去监察队看看卷宗。”
猎杀者聚在一起后,立刻争分夺秒地行动起来。
……
秦泽跟随富商回到住处。
是距离围墙不远的一栋独立别墅。
推开门,整个大厅静悄悄的。
秦泽不禁问:“没有其他人?”
富商回答:“护卫在来的路上死在兽潮中了。”
“本来有几个佣人的,不过我把他们全都遣散了,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就在他们之中。”
富商变成了惊弓之鸟,看谁都不像好人。
秦泽淡淡道:“跟我说说你儿子的情况,尤其是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富商一声重重叹息:“说起来都怪我。”
“我儿子自小体弱多病,不能练武,这是他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秦泽闻言一惊:“你儿子是普通人?”
富商点点头:“没错。”
“他从小就生活在大陆南部,没有见过雪。”
“听说我这回要来雪城,说什么都要跟我一起来,想看看雪,见见世面。”
秦泽大概能理解富商儿子的心情。
雪对南方孩子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富商接着说:“在途径北星城的时候,列车遇到了兽潮袭击。”
“还好城防军救援及时,不然全都得死在那。”
“我们是昨天中午到的雪城,当天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变得疯疯癫癫。”
“嘴里不停说着我主降世乱七八糟的话。”
秦泽有些意外,这次的狂信徒竟是一个普通人。
“带我去他房间吧。”
富商道:“您可以在隔壁休息。”
秦泽摆摆手:“既然我接了这个委托,就肯定会尽职尽责。”
从秦泽身上,富商感觉不到任何强者的傲慢,他觉得自己遇到了好人。
富商将秦泽带到了儿子的房门外,感激地说道:“那一切就都麻烦您了。”
“我的房间就在对面,您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
秦泽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卧室里的床上,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正在睡觉。
秦泽放出一道道精神涟漪。
在男孩的大脑中,他看到了一枚黑色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