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身死,却留下皇孙,陆风的地位不仅没有被撼动,反而少了掣肘。
宁依棠凝视着陆风,陆风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可宁依棠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了他在张狂地大笑!
宁依棠的心底涌出深深的惧意。
哪怕是陆风使劲手段逼宁依棠给他当外室时,宁依棠都没有感到害怕,可现在却觉得眼前的人面容扭曲,犹如魔鬼。
怪不得,陆风可以肆无忌惮地把她掳过来。
如果宁依棠没猜错的话,她现在就在驸马府。
“棠棠,从今往后我会只爱你一个人,等五公主孝期过了,我就是娶你也可以,我们重新开始,回到过去,好吗?”陆风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拥宁依棠入怀。
宁依棠条件反射地挥开陆风的臂膀,惊恐地躲远。
陆风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怒气浮现,突然,他大跨步走上前来,一把抓住宁依棠的胳膊,拉着宁依棠来到床边,狠狠地将宁依棠甩在床上,然后压上来。
“我已经祈求你的原谅,已经这么卑微,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因为卓煜睡过你,你才对他这么念念不忘!”陆风眼里透出疯狂,“我也可以!棠棠,没人比我更爱你!”
“放开我!”
宁依棠慌了,无所顾忌的陆风疯狂得让人害怕。
宁依棠的挣扎不仅没有制止陆风,反而让他愈发大力地控制住宁依棠的四肢,血色染了他的眼眶,“棠棠,你跟过卓煜,我也依然可以要你,但你猜一猜,你跟了我,卓煜还要不要你!”
陆风笑意扭曲,他要把宁依棠据为己有,要让她彻彻底底属于自己。
“陆风!”
宁依棠看着陆风放大的脸,恶心涌上心头,偏过头吓得大叫。
陆风的吻落在宁依棠的脖子,发了狠地啃咬。
宁依棠使出浑身力气也挣不脱陆风的控制,绝望涌上心头。
“陆风,别让我再恨你!”
陆风顿了一下,随即无所谓的一笑,“恨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此时此刻,宁依棠好想卓煜,比起陆风,卓煜真的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可是这次,卓煜不会来救她了。
宁依棠心里清楚,她被掳走只是一瞬间的事,卓煜不可能太快查到。陆风又很久没有出现,卓煜也不可能一下子想到是陆风所为。
难道这次,在劫难逃了吗?
突然,宁依棠眼神闪了闪。
“陆风!”她大喝一声。
陆风惊诧地抬起头,只见宁依棠目光凉薄,咬牙切齿道:“我再也不会原谅你!”
陆风心里咯噔一下。
紧接着,宁依棠眼神逐渐涣散,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陆风吓了一跳,忙松开宁依棠,摇了摇她的肩膀,“棠棠,你怎么了?”
宁依棠一动不动。
陆风连忙跳下床去,“来人,快叫大夫来。”
下人应声去请大夫,陆风则忙忙乱乱地将宁依棠身子摆正,盖好被子。
不一会儿,大夫赶来诊脉。
看着大夫拧起的眉心,陆风更紧张了,“怎么了?”
“这位姑娘体质极寒,气血十分虚弱,已经留下病根,麻烦了。”大夫叹息道。
“那她怎么会昏过去?”
“看样子是情绪太激动导致的,她这个情况要好生调理,保持心情舒畅才行。”大夫道。
陆风内疚地点了点头,“那你快去熬药吧,一定要将她治好。”
大夫点点头,下去了。
陆风坐在床边,又露出怜惜之色来,“身子这么差,卓煜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吗?你究竟为何对他念念不忘!”
宁依棠呆呆地睡着,无法回应。
陆风坐了会儿也无聊,便安排了两个奴婢照顾宁依棠,自己先走了。
宁依棠在陆风走后,悄悄舒了口气,偷偷睁开一只眼瞧了瞧四周。
婢女还在房里照看宁依棠,宁依棠只好继续装晕,心里盘算着逃走的办法,就算不能逃走,给卓煜通个信也是好的。
过了半日,宁依棠实在睡不住了,装作很虚弱地起床。
“姑娘醒了,我去叫大人过来。”奴婢道。
宁依棠忙伸手拦住,“别,我饿了,想吃饭。”
奴婢也听话,当即去拿饭,可是饭拿回来的时候,陆风还是跟来了。
宁依棠半卧在床榻上,眉眼耷拉着,显得无精打采。
陆风忙走过来,担忧地问:“好点了吗?哪里难受?”
“晕,恶心,想吐。”
宁依棠有气无力地开口,心里却冷哼着,她这个样子陆风总不至于胡来了。
果然,陆风眼里半点旖旎都没有了,心疼地说:“别害怕,你就是太虚弱了,好好调理调理就好了。”
宁依棠也不跟陆风争了,低眉顺眼地点了点头。
陆风心里舒服了一些,这样乖顺的宁依棠才是他认识的那个宁依棠。
“棠棠。”陆风牵起宁依棠的手,抱歉道:“早上是我不好,吓着你了,你放心,我会对你好,让你重新接受我的。”
宁依棠忍着刺挠,没把手抽走,身子无力地往下滑,不想跟陆风多说话。
“别睡。”陆风扶住宁依棠,轻轻一笑,“我喂你吃饭,吃了再睡。”
说着,陆风端过一碗肉粥,舀了一勺,喂到宁依棠嘴边。
“我自己来吧。”宁依棠伸手。
陆风躲开宁依棠的手,“我喂你。”
话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胁迫感。
宁依棠真想骂人,但生生忍住了,她不能激怒陆风,否则吃亏的只能是她自己。
味同嚼蜡似的喝了半碗粥,宁依棠实在吃不下了,耷拉着眉眼说:“我晕得坐不住,再睡会儿。”
“好。”
陆风扶宁依棠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笑着看她入睡。
可宁依棠想到五公主的死,如芒在背。
虽然陆风没有承认,但宁依棠就是觉得跟陆风脱不了干系,他的那种暗含得意的笑,越发癫狂的行事,令宁依棠不得不怀疑陆风有所谋划。
一个人坏在表面不可怕,坏在阴暗的内心才是最可怕的。
陆风盯着宁依棠看了好久,天黑了才离开。
宁依棠佯装睡醒,奴婢立刻上前,“姑娘,药一直温着,这会儿喝了吧。”
宁依棠点了点头,起身活动筋骨,不经意地聊道:“这房子真精美,驸马府的房子都这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