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回到当涂城之后,就找来了他的副将,对其说道:“从今夜开始,你暂代守将的位置。”
副将一脸的懵逼,很是不解地问道:“将军,你说是什么意思啊?末将听不懂啊。”
周尚飒然一笑,说道:“还有什么意思?你跟了吾也有段时间了,难道还看不出来?白瞎了吾平时对你的锻炼。”
副将听完 之后,结合今天周尚去了孙策那里,顿时恍然大悟,说道:“将军,看来您是高升了啊。恭喜啊!”
周尚稍微露出了一丝微笑,摆摆手,说道:“高升就没有了。不过却跟在了大都督的身边。”
副将更加大惊,询问道:“大都督?可是您经常说的堂兄?”
“可不!吾这次得到了跟随堂兄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了!”周尚拍了副将的肩膀,说道:“堂兄说要安排一名武将来接手。吾本来是要提携你的,既然都那么说了,吾也不好说。”
“那你就不用让说让末将暂代守将的位置啊。等接手的将军过来不就是了!”副将察觉到了周尚话的中语病了。
周尚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这厮,脑子真的太笨了!你想想啊,如今大战在即,军中那么多武将,一个个都巴不得要出战建立功勋,谁会愿意到当涂城来啊。就算是大都督下令,定会相互推辞的。所以呢,吾到时候就在大都督面前提起你的名字,你不就是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当涂的守将了么?让你现在接手,你还不愿意是吧。那吾找别人了。”
“我愿意!”副将连忙拉着周尚的手,生怕周尚给跑了。
周尚就知道副将会愿意的,严格来说换做是谁都会愿意。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周尚提拔了自己的副将,也是应该的。
“好了,你先去安排一下吧。顺便把一些听话的给收拢一翻。别跟吾说你不知道怎么做!”周尚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副将答应一声,随后和周尚告辞一声就离开了。
周尚轻笑了一声,随后他也走开了。自己得到了机会跟随周瑜,把当涂城也交给了自己的副将。哪怕周瑜真的安排了一个武将来,可当涂城还会在周尚的手中。周尚这是在给自己的未来和后路作为准备。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啊!”周尚心情大好,还哼起了别人听不懂的小曲。
当天晚上,周瑜就找了一下军中的一些武将,让他们其中一个留在当涂当守将。跟周尚想的是一样的,没有一个武将是愿意的。就算是周瑜直接下令,武将们也找了好多个理由来推辞。
周瑜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的命令居然没有人愿意去的,心情大为不爽。可周瑜毕竟不是孙策,他还是不能做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情。这种小事? 周瑜也不想去麻烦孙策,自己就想着要怎么办才好。毕竟周瑜已经答应了周尚,不安排一个武将去做当涂守将是不成的。
关键时刻? 周尚就回到了周瑜的身边? 看到了周瑜忧愁的脸色。
一见周尚回来? 周瑜想到了一点,看当涂城之中是不是有人可以暂时当一下守将的,于是问道:“岚先啊? 当涂城之中可有可造之材啊?”
一听周瑜这个话? 周尚的脑子瞬间就明白了没有武将愿意去当涂,心中高兴不已,为自己有先见之明而高兴。于是周尚假装沉思了一会? 而后犹豫地说道:“当涂城中的大才倒是没有。不过吾的副将牛喜平时做事倒是谨慎? 任劳任怨。”
点到为止? 周尚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周瑜想了想? 在目前没有人愿意去当涂的情况下? 让周尚的副将先当一段时间的守将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对周尚说道:“既然你觉得可以,那就让牛喜暂代守将一职。等日后有合适的人选之后再行安排。你再辛苦一趟,回去将此事安排了。”
再行安排这种话只能算是说一下的。一般来说,只要是暂代某个职位,那么转正的机会是非常大的。除非真的自己找死? 把事情做得乱七八糟。
周尚笑呵呵地说道:“堂兄? 其实这事不用再跑一趟了。吾已经和自己的副将说好了。已经让他暂代守将一职了。吾觉得没有人会愿意去当涂的。”
周瑜的脸色顿时一黑。
周尚本以为周瑜会夸赞他聪明? 但周瑜的脸色就让周尚感受到不妙了。
周瑜深吸了一口气? 很是严肃地说道:“岚先,从今日起,汝要是再私自决定某人的官职? 就不要怪为兄无情了!”
在东吴之中,可以任免官职的也就是几个人而已。周瑜算是一个,但哪怕是周瑜,他都要把任免的人员提到孙策那里,由孙策进行最后的批示。特别是像郡守和地方守将,孙策更是慎重。像周尚这样私自决定一个地方守将的事情,看似聪明,却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还是周瑜看在自己族人的份上和实际情况,才没有对周尚怎么样。
以往的话,周瑜都把周尚推出去砍了,哪里还会那么多的废话!
周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成这样了。
周尚是一个聪明人,他从周瑜的语气中就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感谢道:“多谢堂兄照顾,小弟绝对不会再犯了!”
周瑜看周尚诚恳地认错,也不枉自己饶了他这一次,于是说道:“你要记住一点。在吴国之中,只有主公的命令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就别多想。要不然为兄也只能对不住你了。”
周尚点头,他脸上是一脸的受益良多,实际上真的没有听进去。
有些人,你饶了他一次,他就会觉得你会饶了他第二次。这就是人性。
所以周瑜自以为自己做对了一件事情,实际上却让他养成了周尚的侥幸心理。
周瑜不再说什么了,他径直去了孙策那里,把自己将周尚调到身边,同时把当涂城守将的位置交给了之前的副将,通通都汇报了孙策。
孙策没有太多的言语,很随意地说道:“像这种事情,你作为大都督就可以决定了。”
“伯符,你是主公啊,人事任命,向来都要你来决定。可不能因为吾的原因而开了先例。”周瑜当场就给孙策来了一个反驳。
孙策有点无所谓地说道:“你和我之间还需要这样么?”
周瑜都对孙策有点无语了。
看着周瑜一脸无奈的表情,要是孙策没有处理好,肯定又是一番说教了,于是孙策马上道:“这事情吾批准了。以后这些事情,吾定然一一过问的。”
周瑜这才作罢。这并不是为了周瑜自己的名声,也是为了孙策的利益着想。周瑜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影响了自己和孙策之间的关系。
毕竟战国时期就出现了君臣关系很好,到了后来厌恶了,蜜月期之间发生的小事,都可以成为杀头的罪名。最典型就是分桃了。
战国时期,弥子瑕在卫灵公前很得宠。卫国的法律,私自驾国君车子的要处以断足的酷刑。弥子瑕母亲病了,有人乘空隙连夜去告诉弥子瑕,弥子瑕假传命令驾着国君的车子出去了。国君听说了认为他很贤德,还夸他孝顺。还有一次,弥子瑕同国君一起在桃园游玩,他随手摘下一颗桃子,吃了一口感觉很甜,便把这个没吃完 的桃子给了国君。国君当时认为这是吃到了好东西,特意拿来奉献给他的,夸赞练练。等到弥子瑕得罪了国君,国君就讲私自驾国君的车,还有让国君吃了吃过的桃子,等等,数罪并罚,弥子瑕成为了阶下囚。
这个典故也可以说是君臣之间相处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今日的得宠,不代表日后也是一样。要是养成习惯,认为自己一直都是君王面前的红人,那么倒霉就只有自己。
周瑜一直很克制,他可没有认为自己可以比孙策的妻子更得孙策的信任。不该逾越的底线,周瑜连去试探的欲望都没有。
周瑜见把事情给处理好了,就不再打扰孙策了。
回到了营帐之中,周瑜也将周尚打发走了,自己躺在了床上想要好好地休息。
可无论周瑜多想睡觉,内心有一种焦虑却让他怎么都睡不着。
“嗨!如今的局面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希望刘玉可以克制一点,东吴也可以多抗住一段时间。”周瑜心里的焦虑就是刘玉要对东吴的决战了。
周瑜睡不着觉,孙策倒是睡得挺香的。
而在长江对岸,也有一个人睡不着。这个人就是在庐江城中的刘玉了。
刘玉本来已经睡下了,但是李贵急冲冲地将他给叫醒了。带着一肚子起床气的刘玉耐着心情给李贵进来了。
“说吧!这么晚打扰朕的休息,你是有什么事情么?要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懂的!”刘玉的确是累了,语气都有点火气了。
李贵是刘玉和曹操两人今天忙碌了一整天的调兵遣将,好不容易才有时间休息一会。若是以前,给李贵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来打扰刘玉,可今晚收到了一个足以改变全军的事情,李贵不得不前来打扰。
“陛下,发生大事了!”李贵拿出一条白绢,恭敬地递给刘玉,说道:“江边飞来的信鸽,吕布、关羽、张飞从建业城突围而出,如今已经和徐晃汇合,驻守于阳城。”
“什么!”刘玉站了起来,什么不满和睡意都没有了。
李贵连忙将自己手中的白绢递给了刘玉。刘玉接过来一看,里面的的确确是写着吕布他们突围到于阳的经过。
“居然突围了!”刘玉把整个白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大骂道:“误朕大事!”
吕布他们从建业突围而出,完 全把刘玉和曹操的计划给搅乱了!在刘玉的计划中,吕布他们死守建业城,牵制住孙策。这样刘军就可以集中优势兵力突破东吴在鄱阳湖布置的东吴水军。当然还有很多的环节,但吕布他们在建业城就是最大的前提!
现在吕布他们从建业城撤离,甚至还到了靠近江边的于阳城,这也就是意味着东吴腹地没有刘军威胁孙策,更是无法江山的郭嘉遥相呼应,使得孙策可以集中大部分兵力布防长江,而且江山的郭嘉也有点孤立了。刘玉和曹操辛苦布置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意味着这些天的辛苦都白费了,刘玉不生气就奇怪了。
李贵满头大汗,直接给刘玉跪下了,大呼道:“陛下息怒!”
“息怒?你让朕怎么息怒。朕辛辛苦苦布置的计划,居然就被他们几个混账东西给破坏掉了!”刘玉气的都要杀人了,根本就无法平静了。
李贵真的不知道如何劝说刘玉了,这次发生得事情真的太大了。
刘玉站了起来,对着李贵说道:“把地图和灯火给朕拿过来!”
李贵连忙按照刘玉的吩咐去做,把地图和灯火给拿了过来。
刘玉借着灯火的照耀,仔细地看着地图。刘玉的脑子全部开动,以往可以从中看出一些办法出来。
“难啊!难啊!”刘玉有点苦闷地说道。
李贵看着刘玉如此烦恼,他也是心中哀伤不已。主忧臣死,李贵作为一个忠心的狗腿子,内心疼得如同刮肉一样!
“陛下,要不要将太尉叫过来一起商量?”李贵自己是没办法替刘玉分忧,倒是想到了曹操。
别看李贵能力不行,这个急智还是有的。
刘玉一听是曹操,顿时心中有了一丝希望,连忙说道:“那还不快点去?还愣着干嘛啊?”
李贵应了一声,他知道刘玉现在非常生气,尽快吧把曹操给叫过来才是王道。
李贵离开之后,刘玉就自己在地图上再次观看。
看了很久,刘玉都没有看出解决方法。
“可恶啊!为何会这样呢!”刘玉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地图上,他的怒火又被点燃了。
今天晚上,刘玉注定是无法睡下了!
“朕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