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第五排,12号房…对,应该就是这间。”柯摩斯好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没有被面前脏乱的景象转移注意力,借着远光灯的照明,挨间挨间找寻着纸条所记载的位置。
“小原,带上枪,我们出发了。”确认是对的后,柯摩斯扭头提醒我,同时也检查自己手中的枪,然后将车熄火,拿起手电筒就朝房子走去。
我也摸了一下兜里的手枪,尽管没有像柯摩斯那样拉开保险,但心中还是踏实了点。见柯摩斯快到房子跟前,我也急忙下了车跟上去。
看我下了车,柯摩斯按下遥控车锁,锁住了车,之后敲了下那房子关着的门。但是,直到我摸到柯摩斯旁边,房间里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里面有人吗?我们到了,快点开门。”没法子,我只得喊道。
但是,我连续喊了好多声,房间里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倒是隔壁房子的门被我叫开了。
只见一个光着上身,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就我跟柯慕斯一通吼叫。尽管我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愤怒的表情,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然而,我跟柯摩斯现在都很急躁,没工夫搭理他,只是不断敲门。
也许,我们冷淡的态度完全激怒了他,他竟然一下冲上来,一把拧住柯摩斯的衣领,然后照着柯摩斯的鼻梁,就是一拳挥出去。
但柯摩斯怎么会是吃干饭的?尽管面前这人比我们都壮硕,并且又很突然。然而,柯摩斯终究练过格斗术,怎么会轻易中招呢?
就在这汉子拳头快击中柯摩斯的脸时,回过神来的柯摩斯,比对方还快上几倍的速度,迅速闪过这猛烈的一拳,再用力一拳砸在他的软肋上,使那挥向自己面部的拳,因为手发麻,而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量,甚而还偏离原先的轨迹,被柯摩斯轻松地向后躲过。
下面发生的一幕,使我再度确信,柯摩斯这小子要是发起疯来,真的非常恐怖。
这是因为,他闪过汉子的一拳后,等不及对方再有行动,就拨开汉子抓着自己衣领的手,然后用力一脚踹到他肚子上,使这么强壮的人,直接倒到地上。
再往后,我觉得汉子疼的抱着肚子在地上来回滚了两圈,把他房子中的人,和附近的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陆续走了出来,对我们叽里咕噜的大喊大叫。这其中还有几个人,一步一步朝我们逼近。看阵势,似乎准备围殴我们两个,为汉子报仇。
正在我焦急的去掏手里的枪时,柯摩斯已经朝天开了枪。
“镗!”
刺耳的枪声在这半夜的贫民窟显得格外响亮,火花闪了一下后,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而那些逼上来的人,又怯生生地退回到人群里面。
随后柯摩斯把枪对准周围的人,慢慢扫视一遍,凡被枪口所指的人,都不自觉的往后退。到了最后,柯摩斯将枪指向坐在地上的汉子的头,冷冷的说了两句。
只见那个先前还凶巴巴的汉子,不断的点头,之后又爬又滚的跑回自己的房子。其余的人,也纷纷作鸟兽散。很快,这条窄路上,又剩下我跟柯摩斯两个人,甚至连附近房子中传出的声音,也都消失不见。看上去,柯摩斯方才的行动,将他们吓得可不轻。
只是,尽管这结果对我们有利,也是最快捷的解决问题的方式。但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对。这是因为,按照我对柯摩斯的了解,他不是这种脾气暴躁的人。
即使是汉子先动手,但对方也不是他对手。通常情况下,他也就是教训对方两句。就算被人包围了,但柯摩斯一般也不会用枪来驱赶他们。
终归,按这期间我对柯摩斯的了解,若能用钱解决的事,他一般不会诉诸武力。就是这种拿枪恐吓平民的行为,跟他的一贯作风很不吻合。
“小斯,出什么事了?”等人群散开后,我看着尝试开门的柯摩斯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有种熟稔的感觉。”柯摩斯站直身子,把枪口对准那个房间的门锁,说道:“我方才想到了,这种感觉,就跟上回被卡戎之脑骗到桂西,以致秦菲落到的乌鸦手里的感觉一模一样。并且,能把阴谋玩得这么炉火纯青,能这么牵着我的鼻子走的人,印象中就只有他一人。”
说完他扣下扳机,朝门锁来了一枪。
“你是想说,这是‘卡戎之脑’设下的圈套?”我听了后,大吃一惊,也不介意柯摩斯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开门,只是忧心忡忡地说:“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乌鸦’组织已得知我们的真实身份,那我们要不要继续行动,不行就赶快跑吧。”
“不可能,历经艰辛才走到这一步,若就这样放弃,我真的不甘心。并且,若换成其他人,我可能会考虑后退,但若是他,我不会后退半步。这一回,我绝对要好好跟他过过招,报仇雪恨!”柯摩斯说罢,一脚踹开了房门。
看见他这副模样,我知道,再怎么劝都没有用了。只盼望他能赶快镇静下来,不要因为焦急的心情干扰他的判断能力。
当时的事情,尽管柯摩斯跟我说的时候,表现得很轻松,好像也并未放在心上。但从此刻的表现来看,并不是这样,很明显,他对被“卡戎之脑”耍来耍去的事情还念念不忘。
我跟着柯摩斯一块儿进入这间屋子,随后发现,尽管屋里安了电灯,但已经点不亮了。只是由于年代久远,线路老化的关系,还是因为长期未交电费,被停了电。
无奈中,我们只好靠着手电筒那点光亮,在这片黑暗的屋里缓缓摸索。
幸运的是,房子面积不大,可能也就不到20个平方,有一个大房间与一个靠里的小卧室构成,并且屋子装修得也非常简陋。
在屋子中央,放有一张单人床,也可以算作是一个桌子。总之它的结构就是用砖头搭了四个柱子,上面再放一张木板,仅此而已。
上面除去满满的一层灰外,再没有任何东西。边上还垒有几块砖,看着像凳子似的。
显而易见,这房子的主人,白天就将这台子当桌子用,等到晚上要睡觉时,就随便铺点床单或衣服之类的东西,又变成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