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与房琳将两端的窗帘拉上以后,柯摩斯与汪叔这才站起来,随后,等不及我们说话,柯摩斯就迅速跑到阳台的角落,将窗帘稍微拉开一丝缝隙,然后飞速朝外边瞟了一眼,之后又快速将窗帘关上。
就在我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想询问他时,他却已转过身去,跑出了屋子。
“他在干什么呢?”我有些搞不懂情况。
“他在确认狙击手的方位,应该离这里不远,我们也上去吧。汪督察,你腿不方便,不要去了。”房琳说完就冲出了门,而我自然也紧跟在后面。
但可惜的是,就在我们跑到楼下时,除开由于酒保坠楼身亡而吸引来的大批的围观群众外,完全找不到柯摩斯的影子。
无奈之下,只能边驱走人群,边电话联系汪叔,除了告诉他楼下的状况,还让他调集警力过来帮忙。过了好半晌,才将现场控制住。
看着已摔得血肉横飞的酒保,我摇头叹息。不知该为他这样的人遭到报应而高兴,还是该为没能抓捕他而遗憾。
就在此时,跟我一同盯住酒保尸体的房琳,忽然开口说道:“为什么你当时要冲过来?你不知道那样很危险吗?会暴露在狙击手的枪口之下,而你,很可能跟他一样,被狙击手击杀。”
“我当时就没想这么多,我只是不想看你被他拽着一块儿掉下去。”我无奈地说道。
也许她在心中责怪我没什么经验,只会鲁莽行事。随她吧,反正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并且,我确实也没什么实战经验。
但是,一反常态地,她这回竟然没嘲笑,也没有斥责,反倒是莞尔一笑,对着我低声说了句:“傻瓜。”
这轻轻的一个词,使我的心慢了一拍,随即欣喜地转向她,禁不住想说些什么。
但可惜的是,恰在此时,刚刚还跑得没影儿的柯摩斯这家伙又出来破坏气氛了,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支细长的枪,带着满脸沮丧,朝我们走了过来。
“人又跑了?”我问道。
“早跑了…我赶到时人就跑了,看上去,他是开了头一枪,狙杀了酒保后,就逃走了。只在窗前留下这支****,有意露出枪口来恫吓我们,使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借此来争取逃走的时间。”柯摩斯烦躁地将枪丢到酒保的尸体旁边,失望地说道:“费了这么大劲,到最后又搞成这样,全部线索,在这里断了。照这个趋势,两周后的行动,可能真的就是决一死战了。”
正当我想提醒柯摩斯,房琳也在这里,让他不要往下说时,却已经晚了。只见房琳瞪着眼睛,看着我们说道:“什么两周后的行动?什么决一死战?”
(注:百折不挠,体现的是一种面对挫折迎难而上的勇气与气魄。
不管对手有多强大,就算明知不敌对方,也要百折不挠,迎难而上。即便倒下来,也会成为一座山丘。
当碰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时,要勇于面对,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面对困难的决心与勇气。)
想起那时面对房琳的询问,尽管被我跟柯摩斯唱双簧编出的理由给敷衍过去,不过,看见她一直到分手时,还带着怀疑的表情,明显不相信我们情急中编出来的言辞。
只是,这并不很重要,只要她不再抓住不放,我就放心。终归,正像柯摩斯不想汪小研卷进“乌鸦”组织的案子一般,我也不想房琳参与到里面来。特别是碰到那天危险的情形后,更是不想了。
而酒保的尸体,及他手上的枪与那名已逃走的杀手遗留的枪,都被后面赶来的警察当作物证带走。但我们清楚,从这些上面,已经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了。
自然,往后面对麦浚的亲属,汪叔使用了凶手畏罪自杀这种相对容易被接受的理由,搪塞过去。总不能告诉他们,他们一直骄傲的特勤麦浚,实际上暗暗跟“乌鸦”组织这样的犯罪组织有往来。
在往下的两周时间,尽管没发生什么大事,但“乌鸦”组织的人,从那一次后,似乎人间蒸发一般,再没出现过,使我与柯摩斯终于安稳地过了一个多礼拜。也只有在经历了那种死里逃生的状况后,才深切地体会,安定的生活多么可贵。
在这期间,所有的事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去发展。
汪叔的身子渐渐痊愈,到现在,较短距离的走路,已经无需借助拐杖,褚羽的身体也恢复不少。还记得上回去看望他时,还跟我们聊了好半天,这么看,他可能很快也要出院了。
然而,我与柯摩斯心中清楚,所有这些只是表面现象,事实并不是这样,又或是说,事实反而更急迫。这是因为,倪铉还是没有脱离廉政署的控制,而他是这次行动的主要参与者之一。
尽管他的确为我们提供不少枪械,甚至说,这些装备若只是我与柯摩斯两个人用,是完全用不过来的。问题是,若没有他的帮助,我们连将这些玩意儿运到玫瑰山庄的渠道都没有,更别说使用它们了。
眼瞅着只余下三天的时间,就到了与秦菲约好的时间,甚至,我与柯摩斯已买好去往崇沁的飞机票。并且,汪叔为我们申请的三组标准配置的快反部队也先期到达我们提供的地点。但当柯摩斯再度向汪叔询问起倪铉的状况的时候,获得的回复,仍然是“不行”两个字。
难不成到最后真像柯摩斯推测的那样,要决一死战吗?若是这样,我心中真的没什么数。
但是,尽管时间紧张,但今天的事务所,却格外热闹,没有一丝紧迫感。这是因为,今天除去我与柯摩斯外,还有房琳与汪小研。并且,还闹嚷着要弄火锅。有这俩活宝在,使本来冷冷清清的事务所,平增了不少的活力。
也不知柯摩斯在这期间用什么花言巧语向汪小研作解释,又或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哄她。总之,这个小米辣,终于一点一点恢复了往昔的风采。
“你们怎么突然要去崇沁啊?是拿到什么委托了吗?为什么不能带上我们呢?看着天气日渐变冷,还真想吃顿地道的汤锅啊。”汪小研边向锅中放配菜,边疑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