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玛西亚的街道宽敞大气,两侧墙壁和四周的房屋也高大雄伟,有着许多圆顶的建筑风格,外围墙面都以灰白色为主,顶层则是蓝色。
普通的民众们走在平整的大街上,时不时停在某个摊位旁边,购买一些食材,为午餐做准备。
银白盔甲的两三队士兵们也巡逻在此地,和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个穿着深蓝色长袍,戴着半截面具,只露出鼻子,嘴巴和眼睛的人。
走在这条街上的乔森上下打量了几眼这几名奇怪的人,对他们感到好奇。
注意到乔森的目光,一米八五,有着双银灰色眼眸的弗兰德跟着望了过去,明白了这个被他盯着的年轻人在看什么。
“搜魔人,专门负责抓捕魔法师的社团。”弗兰德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别以为你也有过被诺克萨斯侵略的经历就能博取我们的同情,要不是嘉文陛下暂时放过了你们,我现在就想直接向搜魔人举报,这里有几个外乡人,还是魔法师。”
听到这段话的乔森收回目光,看着弗兰德呆滞了两秒,随即,他尴尬地笑了笑,快步跟上了前面的瑞兹等人。
光辉女郎——拉克丝·冕卫也跟了过来,她小声向自己的哥哥盖伦询问着乔森等人的身份。
一想起身后那位穿着黑色外套的年轻人先前想用自己妹妹会魔法的秘密威胁自己,盖伦的脸顿时一黑,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没让拉克丝看到。
他想都没想地就只是随便介绍了两句,也就是这五人大都来自艾欧尼亚和皮尔特沃夫,没再提别的。
故意紧跟其后的,淡金色头发的伊泽瑞尔听到了“皮尔特沃夫”这个单词,他嘴角一翘,上前一步,跟眼前和自己相似发色的拉克丝打起了招呼。
“你好,美丽的小姐,我叫伊泽瑞尔,来自皮尔特沃夫,如果你看过我们那的报纸,就知道我是最有名的探险家!”他随手撩起头发,非常自信地开口道。
拉克丝差点被这位俊俏的男性吓一跳,反应过来的她礼貌地回应道:
“你好,我叫拉克丝。”
随后,伊泽瑞尔主动聊起了皮尔特沃夫的科技,在得知对方身上有一块机械怀表的时候,他作出一副很懂的样子,说自己知道这种皮城制造产物的内部结构,可以轻松将其拆开,再重新组装。
而拉克丝只是带着礼貌的微笑,静静旁听,没有多说什么,直到盖伦故意咳嗽两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愣在原地的伊泽瑞尔看着兄妹二人往前继续走去,他挠了挠自己的金发,无奈自语道:
“奇怪,难道我的魅力减弱了?”
走上前来的乔森望了一眼拉克丝的背影,又看向伊泽瑞尔,笑了笑说道:
“伊泽哥,刚才没怎么注意拉克丝小姐的脸色吧?人家可能是有心事,暂时没太多心思在意其它事情呢。”
“德玛西亚贵族的小姐能有什么烦恼?”伊泽瑞尔疑惑道,“而且她刚才明明还主动向自己的哥哥询问我们的身份哎。”
带着他重新迈起步子的乔森解释道:
“对外界有好奇心是她本身的性格,但前不久或许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让她的心境发生了一些改变。”
大概率跟塞拉斯有关……他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
接着,他下意识瞄了眼在后头继续盯着自己的弗兰德,看到对方的银灰色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重大的事?什么事?”伊泽瑞尔追问道。
微笑着摊了摊手,乔森没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
伊泽瑞尔奇怪地看了同伴一眼:
“你不是有‘读心术魔法’吗?”
“先不说这个魔法是随机触发,无法由我掌控,就算可以,我也不能去读取这样一位美丽小姐的内心,这不礼貌。”乔森解释道。
当他说到最后几个单词时,听到这句话的伊泽瑞尔,和包括弗兰德在内的无畏先锋第二盾阵的士兵们都露出了异样的眼神,似乎在表达: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德玛西亚的中将和皇室总管都已经被乔森读取过了内心,此刻他说出这样的话确实是自相矛盾,乔森也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语不太对劲,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
不屑地看了这位黑发年轻人一眼,弗兰德目视前方,冷声说道:
“刚才在城外,你应该就是用这个方法威胁了盖伦中将,让他不下令抓捕你们的吧?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这段话顿时噎住了乔森的喉咙,他很想开口来上一句“你听我解释”,但作为刚来到德玛西亚的外乡人,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慢慢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德玛西亚的敌人。
在一栋灰白色的建筑内,五人小队在盖伦的安排下选好了五间房间,将行李放下后,他们又跟着离开,来到了另一处大厅里,准备吃午餐。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有不少德玛西亚士兵在大厅里走动,每个人选好自己想吃的食物,拿铁盘子装上,最后在石桌旁坐下,大口吃了起来。
德玛西亚的地貌和艾欧尼亚相似,也是一块资源丰富的田园宝地,因此除了面包外,也少不了许多新鲜的水果和蔬菜。
当然,德玛西亚的人民们也有着饲养牛羊等动物的生活习惯,在这片富饶的环境下,食草动物们能获得优秀的成长环境,肉质就会极其鲜美,德玛西亚人最喜欢的食物,就是牛羊肉了。
和皮尔特沃夫的优雅葡萄酒不同,德玛西亚人主要喝的,与食物搭配的是后劲十足的烈性蒸馏酒,喝起来非常痛快。
还在学习喝酒期间的乔森当然没去选择这种让他无法接受的烈性酒,只好拿了杯果汁,悟空和伊泽瑞尔也一样,瑞兹和易大师则是选了普通的茶水。
个子颇高的弗兰德用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眸瞪了乔森一眼,然后带着无畏先锋第二盾阵小队的其他士兵坐到了隔壁的石桌,默默用起了午餐。
拉克丝和自己的哥哥盖伦随意地边吃边聊着天,伊泽瑞尔本想找机会加入,却发现二人聊的都是德玛西亚的事情,根本搭不上话,只好埋头喝了口果汁。
随意地瞄了眼隔壁,乔森有注意到摘下头盔的弗兰德和同伴们聊得很是起劲,丝毫没有面对自己的那种不屑和冷漠。
看样子是个蛮不错的人,只是我这种身份特殊的家伙让他改变了自身的态度……收回目光的乔森在心里感慨起来。
这样的画面让他颇为触动,自从上辈子躺在病床上后,他就慢慢地失去了朋友,和一帮好伙伴围坐在一起聊天说笑的日子,已经是他许久未曾体验过的感觉了。
所以,他很庆幸自己能和瑞兹、易大师、悟空、伊泽瑞尔成为同伴。
结束午餐时间,背着阔剑的盖伦站起身,看向五人小队开口道:
“我们打算四处逛逛,消化一下,然后去训练场做些简单的训练,你们是想回房间休息,还是跟我们一起?”
这位无畏先锋的剑士长已经想好了,如果对方想回房间,他就会派几名士兵跟着过去。
“当然是一起。”乔森想都没想地就回答道,“既然以后有机会加入德玛西亚的阵营,怎么能不趁现在多观赏一下这里的风景呢?”
听到这位面容和善的年轻人说出的话语,看到对方脸上的单纯笑容,刚戴好头盔的弗兰德发出鼻音似地哼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这句话。
盖伦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我们走吧。”
没再多说什么,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面积宽广,气势磅礴的宏伟广场,为了祭拜、祈祷正义天使而建造的光明使者神殿,用来铭记牺牲士兵的英勇之厅,纷纷收入了五人小队的眼里。
身为考古学家的孩子,身为探险家的伊泽瑞尔难免会对每个地区的历史感到好奇,他向盖伦提出了“正义天使”是谁这个问题。
盖伦回答,那是一位星灵的后代,是正义的化身,几百年间,她一直被奉为德玛西亚的保护神,这座城邦的正义和荣耀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她所带动的。
虽然这位天使早已离开德玛西亚,为了追随自己的母亲正义星灵,但德玛西亚对她的崇拜依然不会减弱。
听完这个故事,伊泽瑞尔和悟空等人会觉得没什么不对,可乔森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在官方背景里,正义天使凯尔是有一个双胞胎妹妹的,那就是堕落天使——莫甘娜。
姐姐凯尔崇尚绝对的正义,会去抹杀一切的罪恶,而妹妹莫甘娜会原谅诚恳认罪的人,给他们一个机会,为此,姐妹二人理念不合,最终分道扬镳。
分开前的那一天,她们进行过一场战斗,胜负结果还没有分出,这场打斗就停止了,因为她们的父亲受到波及,死在了这场战斗中。
凯尔最终选择舍弃人类的情感,去寻找自己的母亲,莫甘娜则因为父亲的死而憎恨自己的力量,用铁链将自己的羽翼捆住,不再飞向天空,只用双脚踏遍人间。
德玛西亚的人民当然会选择去信仰抛弃人性,拥抱神性的凯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座城邦的后人对莫甘娜这个名字愈发淡忘,最终很少有人还记得她。
在乔森看来,这便是盖伦没有提到莫甘娜的原因。
而“星灵”是什么这个问题,则是由瑞兹做出了解答:
那是一种自封为“巨神”的神秘存在,传说在恕瑞玛大陆西部的尽头,有一座被称为“巨神峰”的山峰,曾经有极少数的人类攀登到山顶,莫名获得了超凡的力量,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一点点占据,而这股多出来的新生命,就是星灵降世的体现。
瑞兹也补充说,星灵不等同于真正的神灵,而是一种别样的存在,只是时间太过久远,没人清楚这种存在到底是什么。
这段话听得盖伦微微皱眉,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眼侧后方穿着兜帽长袍,声音老沉的瑞兹,毕竟这种故事可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人能轻易讲述的。
在德玛西亚城内逛了一圈后,盖伦带着众人来到了他和拉克丝从小居住的地方——密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