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一声喇叭声，黄衡喜出望外地出去看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林沦的身影。林沦停下小面包车将孩子们一一从车上抱下来之后，转头看着黄衡笑着。
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了作为宠物使者的那种神秘而超俗的气质，倒像是一个刚刚有了孩子的母亲一样带着温柔的笑容。
只是她只有二十三岁，和黄衡同龄啊，这种母性的光辉是闹哪样。
黄衡暗中吐槽着。
教室里的熊孩子们听见外面的声音，纷纷跑了出来，林沦将他们一一问候之后，看着最后一个抱着涵屋的小女孩，转头对黄衡说道：“你真是大方。”
“怎么这么说？”黄衡挑眉。
“战斗精灵都拿出来给孩子们玩，你不害怕它掉好感度啊。”
黄衡微微摇头想到：自己的三个宠物中，涵屋的好感度始终是百分之百，而白沙则是在百分之六十上下徘徊，到了前几天才终于升到百分之六十五。至于那个叫做澄星的，傻鸟一个，只知道每天趁着黄衡睡觉的时候冒出来啄他的耳垂和手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好感度的具体数值呢。
等到福利院里面正式的工作人员回来的时候，林沦才拉着黄衡和许程智转身离开。
将许程智送到他租住的那栋居民楼之后，黄衡在许程智满带着羡慕的眼神中转身离开。
上车之后林沦脸色终于严肃下来，她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参加，只是到时候只能给你掠阵，万一我显露出真实身份的话对福利院里面的孩子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了。”
在今天的一整天经历之后，黄衡能体会到那群熊孩子在林沦心中的重要性，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不会莽撞的。”
“希望如此。”林沦看了黄衡一眼，将车停到路边之后给黄衡递过来一沓照片说道：“当时那个白衣女人逃走的时候我在她身上设置了一道精灵之力。你知道的，我的鸽子能定位，所以，这是我后来托人去那边照的照片。”
黄衡翻看着照片，是一家和式店铺的模样，里面的店员也一一在其中露着脸。
“你那个朋友胆子够大的啊。”黄衡照片上面和店员合影的女孩笑着说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不会被怀疑，而且她的爱好就是拍摄不同文化类型的店铺，所以……顺水推舟喽。”
“然后呢？”
“现在诡异的就在这里，我的那道精灵之力也是在店里面消失的，也就说那个女人有可能死在店里了。”
“现在怎么猜测都是妄想，要不要过去看看？”
林沦在黄衡期待地眼神中摇了摇头，她还是不希望暴露自己。
此时的黄衡脑海中思绪纷飞，继而做下了一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很多年之后的黄衡想起来那天自己兴冲冲的样子都恨不得再写两篇检讨书泄愤。
此时的黄衡倒是没有那份觉悟，他转头看了一脸安然坐在驾驶室的林沦，下车之后直接往那个小巷子里面走去。
如果用P城原住民的话来说，这里已经属于郊区了。
但是自从建国之后那道城墙被拆除，P城的规模开始渐渐变大起来，而P城的那些元老们也无力阻挡这种城区扩大化的趋势。
黄衡现在经过的地方勉强算是一条商业街，而在街道的第一家店铺就是照片上的那间和式居酒屋。
黄衡用精灵宠物APP中的改头换面技能换上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像是一个游客一样拿着手机推开门走了进去。
店里面的装饰和平时在尼轰电视剧中常见的居酒屋风格类似，黄衡进门的时候看见旁边的店员响亮的问候声。
刚进门被店员骂了一句“姨妈死”，黄衡勉强收敛住晦气的心情，坐在柜台前面的凳子上打量着四周。尽管是在饭点，里面却清冷地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老板是个光头，头上还箍着一个写着“秋田屋”的布条，看着黄衡问道；“客人是第一次来吗？”
他脸上带着那种职业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种莫名的腔调，黄衡确认这人应该不是国人假装的，全Z国没有人能笑得那么恶心。
黄衡点点头，看着光头老板问道：“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吗？”
“您要是从来没有吃过和式料理的话可以试一试豚骨拉面和天津饭，这两样比较符合Z国大众的口味。当然您要是喜欢甜食的话有红豆盖饭和红豆汤，要是喜欢清淡的话有鲫鱼汤和捞面。”
“豚骨拉面吧。”黄衡说道。
光头老板微微鞠躬，转身对着后厨大喊“一份豚骨拉面。”
黄衡脸上表情依旧，直到后厨小哥将面端上来的时候，黄衡问道：“你是Z国人吧。”
“是啊，在这边打工而已。”
“味道不错。”黄衡轻轻闻了闻热面飘上来的淡淡葱油味道，却没有动筷子，忽然问道：“你这里面的东西不会是加了什么添加剂吧，怎么感觉怪怪的。”
“没有，我们都是从本地弄来的食材。”小哥笑得很是腼腆。
“哦，本地来的，不会有核辐射吧。”黄衡反复找茬，奈何小哥依旧笑着，直到黄衡说道：“还有，我要的是豚骨拉面，不是虫子肉啊。”
小哥后退两步，郑重地看了黄衡一眼，继而笑着说道：“只可惜您一口汤都没有喝。”
他穿着和式短打，微微挥动紧致的袖子，黄衡那碗豚骨拉面霍然变成了一个个用黑色虫子紧紧包裹着的。
“你看，这样就完全没有胃口了。”黄衡拉开木质的凳子站了起来，看着那个眉目清秀的小哥问道：“你的精灵呢？”
“对付你还用不上……”小哥挥挥手，黄衡旁边的柜台霍然裂开，里面钻出来无数黑色蠕动的虫子扑向黄衡脸面。
黄衡手腕蛛丝瞬间射出，将虫子粘住之后扔向了小哥，然后在一声宛如夜枭一般尖利的叫声之后渐渐失去了踪影。
小哥脸上丝毫没有惊讶，他看着旁边肝胆欲裂的老板说道：“打电话通知大家吧，就说有人打上门了。”
光头老板颤抖着却无法挪动脚步，他战战兢兢地掏出手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原本洁白细嫩保养极好的手指已经变成了一节节黑色的蠕虫。
蠕虫攀上手机，按动着号码。
井中月走出店门的时候，看着旁边若隐若现的黄衡，笑着说道：“没想到您的胆子还挺大的嘛，竟然敢到这里惹事。”
黄衡还没有回答，霍然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天空中渐渐变得血红，原本那个安宁的小巷子在红云在笼罩下就连石墙上面都显着一种异样的血红色。
黄衡忍不住惊讶出声，自己还没有见过可以彻底改变天象的技能。
黄衡原以为作为宠物使者，最强大的技能也只不过是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结界而已。
小巷子在红霞的笼罩中渐渐改变形状，变成犹如一个劣质画家画出的抽象派作品一样，整个世界显露出莫名的疏离和诡异的感觉。
而在抽象画的尽头，一个穿着黑色休闲风衣的男子出现。他将自己的墨镜扶到头顶，看着小哥说道：“井中月，他们都在忙着围剿剩下的几个人，我一个人过来了。”
说完之后他看着黄衡继续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你打败我们两个的话，你就可以安然离去了。”
“一打二？”黄衡嗤笑一声。
“我们可没有所谓的骑士精神，你既然成为了一个宠物使者，应该知道弱肉强食的道理吧。”
“宁哥说得对。”井中月微笑着露出两个酒窝。
黄衡霍然跳上旁边被异常的天象改成的弯弯曲曲的墙壁，而自己站立的地方则成了一方布满虫子的水塘。
“咦，蛛丝技能。”
宁中远看着黄衡笑着说道：“选择蜘蛛作为提取样本的人很多，只不过大多人只能从蜘蛛中提取到感应技能，不得不说你的运气挺不错的嘛。”
“过奖过奖。”黄衡拱手，然后再转移了位置，慢慢变成了透明色。
宁中远眼神一凝，竟然有人能够在自己技能之下隐藏身形。
而井中月忽然感觉到一丝压力，正准备转身的时候却被一把冰蓝色的长刀穿过身体。
他的身影抖动起来，在长刀往下劈砍的时候变成一道道碎片。
“镜花水月，不外如是。”井中月叹了口气，在另一个地方重新显出身形说道。
他看着悬空在空中的长刀，指尖微微晃动之下长刀霍然粉碎，连带着一堆冰块碎落在地上。
“冰傀儡？”不远处的宁中远准确地叫出了涵屋的技能。
黄衡有点发愁，自己是上门挑事没错，但是目前为止自己的技能都被人家看穿了，难道接下来要动用涵屋的大招了？
黄衡重新隐匿身形，看着两个淡定如常的人终于撑开了左手五指。
没有敌人的打扰下，黄衡冰风暴技能引导地很顺利，转瞬间已经释放了出来。
宁中远看着空中倏然出现的冰球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凝重，他对着旁边的井中月点点头之后，井中月抽开被扎紧的袖口，一道手臂粗的黑色虫子冲着黄衡的冰球直冲上去。
黄衡紧握手指，冰球裂开，一块块尖利地冰刃穿过了黑色虫子向着四面八方漫射开来。
冰屑划破了井中月的身体，将他的身体打成碎片，然后继续向下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冰刺。
三人之间的第一滴血终于流了出来。
井中月好像再也无力凝聚起来另一个身体，他看着自己流血的肩膀忽然笑着说道：“还算有点实力……”
说着一只兔子忽然从他的胸前口袋里蹦了出来，那只兔子完全是纯白的，只是眼睛如同红水晶一样剔透。
兔子三瓣嘴吐出几个字：
“月上高楼。”
在冰球完全裂开之后，一道洁白色月色照耀着黄衡所在的位置，黄衡抬头看着天空的时候发现原本红霞漫天的天空竟然出现了一轮圆月。
月光映照之下，黄衡脚下的影子变得越加黑暗，直到慢慢从黄衡脚下离开，像一张黑色的剪纸一样立在黄衡面前。
影子扁平的身躯变得圆润起来，慢慢变成和黄衡一样的大小。
黄衡甚至发现那个影子的肩膀上也爬着一只全黑的仓鼠。
“我们的第一精灵都没有战斗能力，所以在刚刚得到他们的时候我们可是被追杀的对象。”远处的宁中远笑着对显出身形的黄衡说道。
“幸好大哥收留了我们。”井中月一记马屁及时的拍出。
“井中月的能力和光影有关，我的能力和空间有关。在这个空间扭曲力的作用下，只要井中月召唤出来的影子，会变得比本体更强。”宁中远解释着。
“也就是说我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加强版的自己？”黄衡咧开嘴笑着看那道影子。
影子嘴唇也和黄衡一样咧开，只是他的嘴里面连舌头和牙齿都是浓浊的黑色。
黄衡手中冰刃出现的时候，那道影子早已经将冰刃召唤出来冲着黄衡而来。
黄衡恍然间有一种在斗兽场被罗马贵族们围观的感觉。
黄衡抽身用蛛丝跳开，两道黑色的丝线却沾上了黄衡的肩膀。黄衡就这样像是被两道竹竿架到了空中。
黄衡扬刀指向那道黑色的影子，却没有想到他比黄衡更加灵活，闪身躲过的同时将黑色的刃尖挑开了黄衡肩膀上衣服和皮肤。
血滴落的时候旁边腼腆的井中月终于大笑起来。
而错身而过的黄衡另一只肩膀上却忽然出现了一只拳头大的灰鸟，在灰鸟拍动翅膀的时候黄衡身影重新隐去。
影子肩头同样出现一只鸟，只是他始终显着身形，直到胸口被刺穿。
隐身中的黄衡嘴角微微牵起，正准备将冰刃抽出来的时候，却霍然感觉自己胸口同样的位置开始疼痛起来。
黄衡捂着胸口倒飞到地面上的时候，耳中听到旁边的井中月得意的笑声：
“哈哈，你还没有明白吗？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啊！”
黄衡跪坐斜靠着冰冷的石墙边，过度的消耗之后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看着满眼不甘的井中月，笑着解释道：“德虽小，位却高。你的月虽然模拟地和真实的月亮七八不离十了，只是它始终是假的。”
“月有盈亏，哪怕满月之中尚有蟾蜍黑斑，这样天边的星辰才不会嫉妒。而你创造的月亮太亮了，亮得毫不谦虚！”
井中月匍匐在地上，费力抬头看着黄衡，恨恨说道；“什么狗屁道理，你小学没有上过自然课吗。”
“你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黄衡微微摇头，“只是现在的你要成为我的手下亡魂了。”
井中月低下头再也无法说话。
黄衡僵硬地抬起手指，澄星“揪咪”一声跳了出去在黄衡耳畔环绕。
黄衡手中出现了一把冰蓝色的飞镖，冲着昏睡的井中月扔了过去。
若是飞镖射中脑袋，井中月必定身死。
只是飞镖从黄衡手上消失的一瞬间，霍然在离井中月头颅一寸的地方化作了一道火焰消失。
黄衡思绪停滞下来，看着那只倏然出现的火鸟。
这里说的火鸟不是火鸡，而是一只真正浑身带火的小鸟，大概如手掌大小，浑身包裹着烈火，在烈火掩映下却没有遮挡它本来的颜色和形状。
白喙、青羽、一足。
黄衡还没有细看，就看着那只火鸟冲着自己而来。来不及躲闪的瞬间，黄衡身边却倏然出现一道黑幕，黑幕包裹着黄衡往远处飞去。
那只火鸟追到半途，不甘地停在空中转头看了一眼昏迷的井中月。
黄衡被包裹在温柔的黑暗中，舒服地想要沉睡，只是他始终清醒着想着刚刚那只鸟的样子。
《山海经·西山经》中有记载：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见则邑其讹火……
黄衡多年前中二病发作的时候将整本山海经中关于神兽的记载全部背了下来。刚刚他初看那只鸟心中立即想了了书上的那段话。
井中月的第二精灵应该是毕方鸟无疑，只是这种神兽怎么会作为现实的宠物出现？
奈何黄衡眉头皱成疙瘩，想不到的始终想不到。
终于他释然下来看着黑暗中的那副面孔问道：“怎么忍不住出手了？”
“再不出手你就要死了！”黑暗中传来女孩的声音。
黄衡轻笑着，牵动了脸上的伤痕：“嘶……这不是有你嘛。”
“……”女孩低声说着什么，黄衡想认真听清的时候，却陷入了沉睡之中。
……
黄衡再醒来的时候面对的还是一张白墙。
眼睛睁开之后，黄衡看着趴在床边的林沦，手指微动林沦即刻惊醒，看着黄衡询问的眼神下意识地躲闪过去说道：“你朋友刚刚去睡觉了，我一个小时前才来。”
“哦。”黄衡听着林沦明显的谎话微微应答一声。
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到底是哪个朋友的时候，就看着旁边双脚抓着栏杆的澄星扑腾起来，一边说道：“我才不救你呢，死了才清静！”
“什么？”黄衡愕然。
林沦脸上浮现红晕，羞恼之气就算隔着床铺的黄衡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而澄星还在空中盘旋着一遍又一遍的说道；“我才不救你呢……我才不救你呢……死鬼死鬼……哼！”
林沦一把抓住澄星，正要捏下去的时候黄衡慌忙将澄星收进了宠物空间，满头大汗地说道：“哈哈，他还不会自己说话，只能学别人。”
黄衡脑海中传来澄星的信息，原来这只笨鸟不知道怎么进入宠物空间，所以在黄衡昏迷的时候还在外面晃荡。
林沦脸色稍微缓解，看着黄衡说道：“既然我已经出手了，肯定会帮忙帮到底的，只是我的那家福利院。”
“搬到L城吧，那是基本算是我的大本营了。”黄衡知道林沦在担忧什么，直接说道。反正到时候让萧万石做点慈善捐出来点钱重新盖一座福利院又没有什么大碍。
而且还能将林沦这样一个高手高高手收心。
林沦迟疑了片刻说道：“我这次去L城就是去考察那边的情况，毕竟P城中宠物使者之间的大战越来越剧烈，而L城相对安定一点。”
“L城有三个宠物使者，我，还有一个和我也算亲善，只有一个敌人。”
“那就好，我去准备一下。”林沦像是听见了什么，匆匆告别了。
门刚刚关上的时候又被推开，两个女孩走了进来。
许潇月看着黄衡安然的样子笑着说道：“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直在受伤，就算是见义勇为也不是这么拼命的。”
“见义勇为？”黄衡目瞪口呆，心想这些料理事后的人弄的什么破理由啊。
许潇月身边的许潇晴局促不安，听着她姐姐漫长的废话终于忍不住了：“姐，我刚刚给你说了……”
许潇月和黄衡说话的声音一滞，不满地瞪了自己妹妹一眼嘴里念叨着“你的任务和黄衡有什么关系……”
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出了门。
许潇晴手中抓着一盒文件，见到许潇月关门之后随后丢了一个光球封在门锁上面，然后郑重地冲着黄衡敬了一个礼：“749局第三特侦科下属第二调查科分局E级调查员许潇晴报道。”
黄衡目瞪口呆。
我们两个职位是同级的好不好，你别这么一本正经啊。
还有这句介绍太有槽点了，什么时候E级也变成调查员了？
黄衡坐起来摆摆手：“哎呀，都熟人了还客气什么……”
“人情是人情，公事是公事！”
黄衡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职业化的培训，因此看着那个敬礼的女孩连怎么回礼都不知道。只好笑着说道：“那行，既然是公事有什么事情吗？”
许潇晴神情瞬间黯然下来，将那份文件给黄衡。
黄衡打开塑料盖子之后，里面一大堆红头文件，还有一个手机卡。
插上手机卡之后黄衡打通了上面唯一一个电话，接通之后那边沉声说道：“我是古应厚。”
“您好。”黄衡点头。
“是黄衡同志吧，你看了那份文件吗？”
“还没有，我直接将电话打过来了。”
“……这样也好。”那边沉默了片刻说道：“我现在有一个消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再听。”
黄衡环顾病房，除了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许潇晴之外，里面空空如也。
“我现在就在。”
“那好，749那边任命你为第二调查科的科长，同时任命乐依依同志为副科长，同时我们总局还要调下来一个人担任秘书长。”
黄衡脸色沉了下来：“领导，你们是不是想要夺了庄黑脸的权啊，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可不干。”
那边沉默下来，就在黄衡以为可以躲清闲的时候终于重新听见了古应厚的声音：“庄玉杰同志已经殉职牺牲，龚磊同志重伤，现在还在抢救。”
“嗯？”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问道。
“不好意思你可以再说一遍吗，今天应该不是四月一号吧。”
“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到底怎么了？我来的时候那边还没有事情啊？”
“详细的事情我会委派给秘书长讲解给你听，希望你节哀。”
“我节什么哀，他又不是我什么……”黄衡愕然地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屏幕上面在五秒钟倒计时后变成了“没有SIM2卡”。
电话卡已经失效。
黄衡转头看着眼圈泛红的许潇晴，镇定地问道：“你见过庄玉杰吗？”
“没有……”许潇晴摇摇头。
“那你哭什么啊，自家没死人跑到别人丧事上哭？”黄衡说出口的时候脑袋一震，然后抱歉地抬头：“对不起，我现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许潇晴点点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