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衡脸上被没有如男人所料想的那样痛苦的表情，他平静地抽出手臂，站了起来说道：“我说了你又不听。”
说着一拳往男人脸上砸去。
黄衡没有动用技能，赤手空拳砸了出去。
男人看着那软绵绵没有力道的拳头，心中暗笑。毕竟自己已经混了二十年，见惯了这种场面，不然还真的有可能让这个色厉内荏的小孩子骗过去。
先前他敏锐地闻到了酒吧里的血腥气味，看去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学生摸样胳膊上的绒线套，所以他才用手试探按上去看那个人是不是受伤了。
酒吧一条街到晚上之后流血的人很多，所以男人心无畏惧。
他看着黄衡无力的拳头，心中想到：“会忍耐不是大的本事，会打架才是。”
他举起左手，挡着黄衡拳头划过来的轨迹。五指张开，大手像是一条簸箕一样企图包住黄衡的拳头。
想的是很美，但是他看着黄衡依旧镇定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黄衡的拳头接触到男人的手掌，男人手掌像是被火炭烧过一眼。先麻后疼，抽开手掌的时候，黄衡拳头落在他的脸上。
他虽然是光头，但是留着厚厚的络腮。此时他无计可施，心中忽然想要用根根竖起的络腮胡刺破黄衡的手掌。
当然这是妄想。
黄衡拳头砸到他脸颊上，脸颊扭曲的时候，身体跟着扭曲起来。
“咔嚓”
男人被拳头打到脸上的一瞬间，眼前一黑，无意识地张开嘴的时候，几点牙齿伴着碎末从口中喷了出来。下一个瞬间他的身体划过酒吧的走廊，砸在座椅上，椅子碎成三节。
仅仅只是修理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人，黄衡毫不意外。他重新跳上酒吧高台的椅子，转头看着自己啤酒里面浮着的几点血腥，皱了皱眉头对酒保说道：“换个杯子。”
酒保早已经为那个头上纹蝎子的男人倒好了啤酒，但是此时听见黄衡问话，慌忙用夹子夹着冰块放进去，放在黄衡手边上。
黄衡温和地看着旁边依旧惊讶颤抖的剩下的几人，问道：“你们想要帮你们的老大报仇吗？”
他们都很年轻，但是毕竟是接受过“古惑仔”再教育的一代，骤然听闻问话肯定是先点头。但是转头看着自己向来崇拜的对象现在颓然窝在碎椅子之间像是一条死狗，已经点头的人又自觉的摇了摇头。
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颤抖着出声问道：“你真的是来砸场子的吗？”
黄衡笑了笑，“别闹了，快回去吧，我真的是在等人。”
黄衡知道自己心中等的是谁，自然不会将这种事情浪费在小角色身上。他看着那个蝎子头男人耷拉着脑袋被人扶着走了出去，丝毫没有阻止的举动。剩下的三人找了副椅子坐在座位上，眼中不离黄衡。
黄衡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冲自己挥手的乐依依笑了笑。他伸手示意乐依依进来，但是乐依依指了指自己的脸。
黄衡笑了笑，跳了下去。
推开玻璃门扇之后，黄衡看着乐依依问道：“孙文彬去什么地方了？”
“他啊，今天早上睡醒了之后就开始写申请书，写完申请书等到龚磊审核通过之后就背了个包往火车站去了。”
“还真的是雷厉风行啊。”
乐依依看着黄衡，问道：“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情？你知道我不喜欢在这种地方长留的。这种地方的风用起来不是很舒服，风里面带着各种杂乱的味道。”
黄衡委屈地想到，自己什么时候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地方的。当时在下水道污泥里你都呆过，但是毕竟有求于人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简单地说道：“进去喝酒。”
“呃……”乐依依愣了愣：“我好歹是个明星啊，你让我去这种地方，要是曝光的话就死定了。”
“就当是小报在瞎写，谁知道你真的在这里。”
“好吧。”乐依依看着黄衡，勉为其难地点头，跟着黄衡走了进去。
两人没有坐在吧台上，而是往离门最近的一个座位走去，坐定之后黄衡抽出一张纸条，将纸条的三分之一裁了下来递给乐依依。
“这是什么？”
“需要保护的人的名单，我这里还有三分之二，任务繁重啊。”
“我们两个平级，你干嘛给我颁发任务啊。”乐依依眼睛白了黄衡一眼，低头看着上面的名字，忽然吃惊地问道；“你说这些人今天晚上有可能出事？”
“有很大可能。”
乐依依犹豫了片刻，想了想之后低声说道：“庄导让我来的时候只是监控城里面的变化，小心不要引起大的骚乱。但是你又让我去干这个……”
“这个事情和你的事情又不冲突，我在二科里面熟悉的只有你一个人。”黄衡以拜年的姿势连连拱手请求。
“好吧，只是这里面的人我不保证他们都活着。”
“活一个算一个。”黄衡点头说道，乐依依站起来，拍拍自己坐在椅子上沾上的灰尘，转身离开。
黄衡苦笑着看着乐依依离开的身影，自己现在能用的人太少了，根基又太浅。只能拜托自己的同事了，只是欠下的这份人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希望乐依依不要有天忽然过来说“我看中你的一个组员，现在归我了”这样子，想想乐依依也不是这个性格，黄衡平静下来。
他继续看着窗外，窗外面终于不似往常一样在夜幕拉开的时候街上流荡着各种醉鬼饮鬼。而是有密密麻麻的人忽然集结起来。
黄衡终于笑了起来。
黄衡隔壁的三味书社地下，原本华丽的赌场空空荡荡。赌场里面最大的那个老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虎哥沉声问道：“你确定吴家的人已经死了……”
“应该是死了，本来他监视我们的人在今天早上也完全撤去了。”虎哥低眉顺眼地应答着。
“这会不会是什么陷阱？”赵一生犹豫了片刻，到了此时他的心中依然不是很安定，总感觉自己心中有一根刺始终没有拔出。
“哪里是什么陷阱啊，今天早上我们去吴家控制的那些场所，发现那里面都是没有人的，要是吴家真的有这个大的手笔，我们输给他又何妨。”
“住嘴，你又没有输过……”赵一生怒喝着，空空荡荡的赌场里面回荡着他的声音。
一生难活赵一生。
这个诨名的意思不是说他早该死了，而是说和他作对的人没有人活下来。这个老狐狸天生对危险警觉异常。正因为如此，他失败过，受伤过，家里的人被绑架过，但是始终没有死过。
赵一生说出那句话之后，脸上一震，看着颓然窝在轮椅上的虎哥低声道歉着：“阿虎啊……对不起，总之一切小心，实在不行的话就撤回来吧。”
“一爷，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这次我们出去的话会小心的。”虎哥眼中蓄泪，不只是因为自己唯一一败坐在轮椅上耻辱还是对赵一生能够低下身子道歉的感动。
言尽于此，虎哥招呼外面等着的人将自己推了出去。
赵一生双手颤抖着低声说道：“这是天大的赌博啊，要是能赢的话……”
他此生一生谨慎，但是面临这种三十年未见的变局，他的心中开始激动起来，忽然听见自己身后的声音传来：“这么小心的话有可能会输的。”
赵一生霍然转身，看着打扮地像个学生一样的黄衡，眼神中闪过震惊：“你从什么地方……是了，你出过后门。”
“总感觉你这句话在指什么。算了，我今天来想找你帮忙。”黄衡挪动脚步走到赵一生面前笑着说道：“如果你不是这么谨慎的话我还找不到这里，多谢你将所有手下派出去了。”
“十九……啊对了，你现在不叫这个名字。”赵一生说道：“你想要帮我什么……”
“把放出去的收回来，帮我做点事情。”
“要是平时的话肯定会听您吩咐的，只是现在人都撒出去了，要是马上撤回来的话会招人笑的。再说就算您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听见您说的话就……”
“赵倩怎么样？”黄衡翻转着手上的筹码，忽然问道。
“什么？”赵一生愕然。
“你的亲生孙女赵倩可是我的朋友啊，对了，还有她妈妈叫做……王什么来着。”黄衡装出一副费力地样子想着。
“不可能。”赵一生色厉内荏地说道。
“当然还有好处，现在L城的地下萧家和吴家独大。只是萧家现在在自保而已，花不出多少精力来管你们这些破事情。所以萧家的人应该现在忙着找人麻烦呢。今天晚上你派人出去是想要接手萧家和吴家空下来的地方是吧。”
“唔。”
“可是一旦吴家的威胁解除，他们就能腾出来来对付你们这些趁着他们忙乱的时候捣乱的小喽啰。”
“我们不是小喽啰！”赵一生怒目而视。
“当然当然，你们到现在为止起码还算是L城里面的老三。”
“萧家地下的势力有吴家制衡。”赵一生反驳道。、
“吴家？”黄衡嗤笑：“从昨天晚上开始你见到过吴家的人了吗？他们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可以恭喜你们成为……嗯……老二了？”
“是你？”赵一生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是我，只是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太麻烦了，做一次就不想要做第二次。”
“所以，我想到了你。”
L城城西的一处宅院里面，之前传来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伴随着划破夜空的尖叫，乐依依的身影才出现在里。她甩下自己的车，刚跨入院子的时候就闻见了浓郁的血腥味道。
指尖轻轻挑起一段风，乐依依从敞开的大门里面扔了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沾上了血红色。
里面空无一人。
原本硕大的房产里面，主人被砍刀砍成了两段，最后只能绝望地闭眼。
乐依依看着纸条上的第三个名字，心中微微恼怒。她指甲挑着血红色在那个名字上面划了一道横线。
张成峰：张家远亲，供职于L城晚报副主编，家住城西雨花巷352号。
死。
乐依依恼怒地拿出手机，对着电话那边吼道；“领导，你多派几个人，萧家的人已经疯了……”
“可是，这件事情不是我们能搀和的。”
“你把我的组员调过来，就当是我自己动用的！”乐依依秀眉微蹙，说道。
“这也太……你跟着黄衡学坏了……好吧，别出事。”
乐依依看着纸上的名字，黄衡给她的十五个名字里面已经有三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将纸条收回自己口袋里，转身往车那边走去。希望，下一次来得及。
……
黄衡看着苍老的赵一生继续说道：“之前你是站在萧家阵营的，后来做了吴家的叛徒。现在吴家的地下势力全灭，你以为他们会留下你吗？”
黄衡翻看手机看着乐依依给自己发来的信息，微微沉默了片刻将那张图片放给赵一生说道：“也许这就是你的下场了。”
图片里面的人背后的骨茬突出血肉，白生生地刺到赵一生眼中，但是赵一生依旧沉默不语。
“三天时间，三天以后你将获得整个L城。我承诺三天之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萧家的人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赵一生看着这个年轻的面容，脑海中想着那个围在自己膝前叫着爷爷的小身影。心中微微叹息。
自己到老了还是敌不过亲情的约束。
“成交。”
黄衡笑了起来，不是很张狂，他撕下自己手中另一半纸条递给赵一生：“这三天希望你派人保护好这些人。一个小时后，只要我还听见这里面的人死去，少一人失去一条街区。”
说完之后转身即走。
……
黄衡看着纸条上的最后十五个名字，心中微微舒畅起来。
毕竟身上的重担已经减轻三分之二。
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好手中的这些名字。黄衡现在只是帮着造反派修修补补，不知道处在风口的吴越等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窝在家族驻地借着远程设备指挥？还是颇有大将风范地身先士卒？
正在想的时候，黄衡手机震动起来。接过电话的时候是张琅琅的声音，她低声说道：“我醒来了。”
“恭喜。”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活着就是命大了。还有，刚刚我们这边来人了，只是被家族里面的安保打退了。”
“他们敢到张家去？”
“张家现在是最软的柿子，不捏我们捏谁？还有，石琳给你的那张纸条里面有七个人已经死了，等下我把名单给你发过来，你就不用去这些地方了。”
“我真的空不出手……”黄衡无奈地解释道。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还有，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出事。”
黄衡挂上了手机，他从七楼的楼顶看着下面乱哄哄地在街道上逡巡的人们，像极了窝在洞里的蚂蚁们。
黄衡手腕轻轻抬起，看着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冲了出去。
今晚的L城异常平静，黄衡在市中心穿行的时候只能看见马路上车在四处穿行。人倒是没有见到一个。
现在仅仅是二十二点钟，往常的L市到了此时还在喧闹不止。
黄衡穿过无数林立的高楼，看着高楼，最后落到一条马路旁边。这是通往L城城东的主干道。
爬上沿路的一家窗子之后，黄衡推开没有封锁的安全窗钻了进去。房间很大，床很大。他推开窗子走进去的时候被一个趴在床上玩手机的人看到。那个孩子惊叫起来跑了出去，然后从房间外面锁上了门。
黄衡还没有见过这么聪明的小孩子。
黄衡笑着走到门前面，将口袋里的涵屋拉出来放在自己肩头。涵屋皱着眉看着卧室里面清雅的装饰问道：“你这算不算擅闯民宅？”
“呸呸呸，我是打算保护他们。”黄衡手抬起来轻轻抚摸着肩头涵屋的毛发，低声说道：“让你一直跟着我辛苦了。”
“你不会是想要扔掉我吧，怎么说这种话？”涵屋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你看你说的，我就算扔掉了手机也不会扔掉你的。”涵屋知道手机对黄衡的重要性，不知道黄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单听这些话有点感动。
“你是不是累了啊。”
“累了？有点。”黄衡苦笑着取过架子上女主人的卸妆水，倒在手上之后轻轻一握，握成钥匙的形状探到卧室锁眼里面，在进入锁孔之后冰蓝色的钥匙不断改变着自己的形状。
“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坚持过这三天之后我们就能和平下来了。”涵屋说道。
“是啊，就是三天了。以后我们想要怎么活就怎么活，老板娘回家之后我们就专心学习宠物店里面的事物，最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宠物店。”
“是啊。”涵屋眼神中充满憧憬，低头看的时候伴着“咔嚓”一声，钥匙已经打开了门。
出门的时候黄衡看着一个戴着方框眼镜，额头上还贴着一个创可贴的男子，男子手中拿着拖把，看着出门的黄衡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边干什么？”
说着转头看着客厅问道：“报J了没？”
“电话占线……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的电话当然会占线，因为他们太忙了。”黄衡看着纸条上的信息问道：“张……承安是吧。”
“你怎么知道？”男人双手握着的扫把微微放松，转而又握紧了。
“张家的翘楚啊，我怎么不知道。算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吧，今天晚上过来不是找你麻烦的。”
“你到底是谁？”
“黄衡，被张家的人拜托着来保护你的，最近L市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承安的手微微放松，一个穿着高领睡衣的女人也握着家用电话走过来看着从卧室里面走出来的黄衡，轻轻摸了摸抱在自己腿上小孩子的头。
“今天晚上我赶时间，就不跟你们多说话了，收拾东西准备跟我走……”黄衡直接说道。
“我还不确定……”张承安犹豫了片刻，对客厅里的女人说道：“打电话确认一下。”
电话没有打通，应该是外面有信号干扰器的缘故。黄衡正要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张家的主人们面面相觑，听着外面越加急躁的门铃声和砸门的声音。
黄衡皱着眉头，看着张承安说道：“你们去卧室躲着，等下我敲门三声大两声小的时候记得开门，别做傻事从窗子里跳出去啊。”
门口安置的电子锁发出通过的嘀嘀声之后，张承安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恐慌，拉着自己的妻儿钻进卧室，深深地看了一眼黄衡之后关上了门。
第二道木门被推开的时候，几个人手中握着刀走了进来。关上门的时候看着往阳台外面看的黄衡，微微一愣之后问道：“你是张承安吗？”
黄衡看着下面停着的五六辆车，转头看着这些人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呸……在这里跟我们嚣张，没有见过死是吧。”为首的一人一口吐出浓痰，落到张家女主人精心维护的木质地板上，抽刀上前。
黄衡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肩头的涵屋。手中冰蓝色的刀刃瞬间出现，抵住对面人握着的冲自己而来的刀。
已经习惯了厮杀的黄衡蜘蛛技能发动，手上瞬间增力。扬刀隔开那人开山刀的同时，刀势微微向前，再转眼间已经划出他的身躯。
男人手中的刀落到地上，看着黄衡的眼神闪过一丝浑浊，最后无力地倒了下去。
黄衡踢开那人的尸体之后，，嫌恶地看了看自己手中沾上的鲜血，微微一动将手上的血迹变成冰花落了下去。
其他人毕竟是萧家培养已久的打手，并没有因为前面一人身死而恐惧。互相看了一眼抽刀上前。
黄衡跨出一步，一脚踢在一个人腰间。
他被踢起来砸在电视上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黄衡抽身继续向前，一个人从他的侧面挥刀，黄衡双手握刀之后趁着他举刀的空隙将手中的冰刃从他颈部劈下。
刀身像是削铅笔一样划过那人的身体，从颈部到腰间划出一道整齐的直线。
他手中的刀还没有碰到黄衡身体的时候自己身体就已经裂成了两半，鲜血飞溅。
沾染上鲜血的冰刃没有变钝，反而将刀面上的血肉渐渐渐渐吸收成为刀身暗红色的印记。
黄衡继续向前一步。
握刀的手也从来没有颤抖。
一步杀一人，不是传说。
但是那些打手们知道今天晚上的任务，他们凝神看着衣服上落满鲜血的黄衡，没有丝毫退却。
为了萧家。
家族是什么？
黄衡这种只是在普通家庭的人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家族中会有怎样的凝聚力。
家族给与的东西远远比成员奉献家族的要多，所以他们都渐渐凝聚在同姓家人的怀抱中。
黄衡看着冲自己而来的人们，他们虽然不是萧家的人，但是萧家给与他们的东西肯定要多于他们奉献的东西。
所以他们敢拼命。
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现代社会中，他们还抱着那种赴死的心态。
当然，这很了不起。
但是毕竟祸不及妻儿，黄衡看着乐依依给自己发来的那张照片上面只有几岁的孩子横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心冷了。
那些举着刀冲进来的肯定不只是来到这边喝茶的，如果黄衡晚到一刻，此时还在卧室中的三人肯定会永堕黑暗。
张家已经无力庇护他们，所以石琳给黄衡的纸条上面张家的人最多。之前死去的七人中。张家有五个。
黄衡擦去划过眼角的血珠。双手握刀看着渐渐后退的人厉声喝到：“还有谁？”
此言一出，原本强打精神的那些人手中的刀颤抖着。终于有一人感觉着室内温热的血气，他闭上眼睛冲着黄衡冲了上去。
刀举在头顶，却永远放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