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应龙,我相信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我已经实在无法再听下去了,所以赶忙打断应龙的话:“世上办法千千万,肯定不止这个对吗?”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算我散了元神,也不过是龙身落入肥遗和虺蛇的口中。或者是龙筋再被弓业利用。”应龙神色悲哀的说道:“不过若是你当真不愿,我不强求。”
“我……”
“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犹豫片刻,我看着应龙问道。
“没有。”应龙摇头。
“可是……”
原本我想说那他之前跟秦慕的孩子,不也没有顺利降生吗。而且他跟秦慕……
“棠棠,我跟秦慕没有孩子。如果秦慕真的怀孕,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应龙看着我认真无比的说道:“那段往事我暂时不能跟你说清楚。但请你相信一直都是你,从始到终都没有别人。”
听到他这话我整个宛若被雷劈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反倒是应龙见我没有反驳,慢慢的上前靠近我,低声道:“棠棠,我不会辜负你,日后也会好好护住你和孩子的。你可愿意?”
这是应龙第二次问我是否愿意了。
虽说事情到了现在这样,我的确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但应龙他依旧没有勉强我,否则他完全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直接开始。
而现在这样的情况,于情于理我似乎都该点头说愿意。
只是就在这时,我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抹身影。
是我初见那人时的场景:
那人一袭白衣,霜雪似的月光洒落在他清隽的面容上,凄清而令人惊艳。而他身上奇异的木香,更是陪伴了我许多年。
“我不愿意!”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我便看到无数的树枝从地面强行长了出来,树枝长成了树干,树干上的落叶迎风而下,落叶也随之生根发芽。
其涨势铺天盖地,比起秦慕的三千黑发还要来的凶猛,来到愤然。
“神君。”古迎春喊了出声。
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从应龙神念所凝的空间出来了。
而黑袍半敞半开,衣衫十分不整的应龙,也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秦棠棠,龙神,你们这是?”古迎春看到这一幕,咂舌道。
“不就是六跟骨吗,秦棠棠若这才你认为可以证明真心的法子,那本君给你便是。”
说完,满地的树枝疯狂滋生不说,甚至其中有很多都已经像妒棺蔓延。
而肥遗跟虺蛇似受了刺激,不再理会应龙,反倒是开始疯狂的啃咬吞噬树枝。
“不要,神君,快将这些神木收起来否则你会形神俱灭的。”许天,见状大声吼道。
我从未见过许天如此失态的神色。
随之而来的还有黄攻玉、许玄清等一众风古宗的弟子。
古迎春见风古宗的弟子全都来了,赶忙道:“布阵,随我一块速将肥遗跟虺蛇收回去!”
“是!”风古宗众人领命。
许玄清跟黄攻玉则是全力以赴的攻击秦慕。
同时黄攻玉看到眼前的情况,也大喊道:“神君,不要冲动。你不是很在乎秦姑娘吗。你怎么忍心舍她而去。”
这是什么意思?
白华到底要干什么?
我一脸茫然无措,甚至连法力都不敢乱用,生害怕稍有不慎会越帮越忙。
“神君,这是要填棺。”许天看出我的茫然,赶忙解释道:“秦姑娘,你快阻止神君,他若是用真身填了妒棺。虽可毁棺但自己也会形神俱灭。”
什么!?
听到这话,我再也忍不住当即扑向白华,试图阻拦他:“白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来了,肥遗跟虺蛇也正在被收回,我们不需要那么着急毁掉妒棺。”
可惜白华却并没有理我,他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反倒是继续往前冲,无奈之下我只能用法术阻拦他。
一拉一拽之间,我竟被他直接一个反手扣住了腰身:“秦棠棠,你不是担心应龙会元神溃散吗。不是担心妒棺会将他的龙身吞噬吗。那本君便替你们毁了妒棺,如此一来你们不就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在一起了吗?”
说完,白华完全不给我回应的机会,又道:“这也算是本君刚刚打扰你们的补偿吧。等妒棺没了,本君也死了。你们大可找个山水如画的地方,行鱼水之欢再也不怕有人前来打扰。”
“我……”看着这样毫无理智的白华,我很是无语:“白华,你冷静点刚刚那是没有办法。”
而就在这时应龙也追了过来:“神君,这是要以身谋吾妻吗?明明可以又更好的解决办法,神君何必要唱这么大一出苦肉计呢?”
“吾妻?”白华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龙神,若是本君没看错的话,方才你还没来得及成事吧。既是如此那这两个字是不是叫早了些。”
听到他这话,应龙也不生气反倒是笑了笑:“没错,刚才拜神君所赐,确实未能与棠棠圆房。但如神君所说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所以还请神君将吾妻放回来,否则即便是拼个形神俱灭,我也不会放手。”
“不要!”听到应龙这话,我赶忙阻拦:“你刚才遭受了剔骨之刑,又被肥遗和虺蛇双面夹击。你现在的法力根本就所剩无几不要逞强。”
若是我没猜错,应龙现在化身人形都已十分勉强。
他要是还强行跟白华动手,不出十招定会被白华打的半死。
“好,很好啊。秦棠棠所以你最终心心念念的人原来是他。”白华突然大笑道:“什么我对你有所隐瞒,都是假的吧。你不爱我所以处处都是借口。”
“罢了。”说完,我只觉得腰身一松。
白华竟直接将我推向了应龙:“护了你这么多世,最后这一次全当我送给你们结婚贺礼吧。秦棠棠,你虽然食言,但我不能言而无信。”
说完,白华头也不回的朝着妒棺而去,这一刻所有的树枝,落叶,都全部收紧如洪水般灌入了白华身后妒棺之中。
原本该是天崩地裂的一幕,可落入我眼中的却是一片现世安稳。
我看到那人一袭白衣胜雪,用青色的玄狐裘衣圈着我坐在院落中,听到他笑语温和的说着:“此处乃极渊之地,即便你是神躯也当心别冻着自己。”
“君,怕不是担心我,而是担心腹中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