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我也不知道。”白华摇了摇头:“张有财的那口小棺材,我只能确认它不在张家宅院。至于它到底在哪我也不知道。而那口大的黑色棺材,我们去井口或许会有线索。当然,就算没有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我抬头看着白华。
白华并未回应,只是回头看了看,我顺着他的目光回望,才发现张壮岭竟然也被人抬了出来。
只是因为抬着他不方便,所以才走到了队伍的最后。
这是?
“为什么要带上他?”可刚问完,我又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多此一举。
之前我就说过是小棺材生了张壮岭,张壮岭生了红色水蛭。
如今我们要那口黑色的大棺材,和解决张家村的水蛭,自然是要将他这个源头带上的。
见我想明白了,白华也没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口问了句:“棠棠,如果整件事情都跟你想的不一样,那你会怎么办?”
白华一路都对我极好,但这样的话他倒是第一次问。
我不免觉得很新鲜,同时忍不住笑了笑:“不知道。”
他这个问题,问的本身就很有假设性,从不能用未知去求证未知吧。
所以我真不知道,但……
“尚河村那些死而复活的人到底是什么?”想了想,我认真问道:“我二叔他们为什么不追过来?”
最开始是我堂叔将我骗回去,后来又是我二叔。
可不管是谁,他们都没有去镇上找我,就连我二叔我们都打到他家门口了。
但我们逃走以后,他竟然没有追过来。张家村跟尚河隔的如此近,又可以相通这个秘密。我敢保证我二叔肯定知道。
可他知道为什么不追过来呢?
之前没想明白,现在我真是越想越不对。
“棠棠,这些事你以后就会知道。而且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白华沉默了许久回道。
呵!我心中冷笑了下,又是这样的回答。
“好,那神君我们快些走吧。想来他们应该都要到那口井边了。”早知道白华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也没有太多失望,而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白华见此却追上前道:“棠棠,其实很多事情我也并不清楚,我之所以知道一些。只是因为活的比较久,听的比较多而已。”
“嗯,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没说其他。
他这话听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就如同明明是秦家和张家的祖先害了他跟应龙。
可应龙极度愤恨秦家和张家的后人,白华非但不恨还出手救下张丁香一样。或许他只是因为善良,又或者觉得这是祖辈的事不想牵连后辈。
道理上都讲得通,所以我确实明白。
但——
我并不相信。
见我如此白华想要开口再解释,但片刻后他还是一言不发。
而他不说话了,我自然也没再问。很快我们就来到之前井口,可放在井口旁边的棺材却不翼而飞了。
看着如此情况,我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张有财:“张村长,我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没有找一个大婶来找我们,而后又让几个年轻人将棺材抬走安葬了吗?”
之前张有财就否认过此事,但现在我想当着全村这么多人的面再问一遍。
“真没有。”张有财摇头:“秦姑娘,你想想这棺材如此晦气的东西,我跟它有毫无瓜葛,为什么要找人安葬啊。”
先前去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
现在又是看来他是真心不愿意说实话。
“那个大婶呢?张村长你也不认识?”停顿片刻我出言问道。
“不认识。”张有财再度否认。
他没有找人抬走黑色棺材并且安葬我勉强相信,但说他不认识那个大婶我绝对不信。
因为如果不是那大婶,我们根本不会知道张壮岭出了事。
而且一路上那大婶对张壮岭的担心和着急,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
“张村长既然你一问三不知,那我们可要对令公子下手了。”就在我这边陷入瓶颈的时候,白华命人将张壮岭放了下来。
随后拿出一把匕首,在张壮岭高高隆起的腹部上虚晃了下。
“你要干什么?”涉及到自己儿子,张有财终是不淡定了。
可白华却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只是将目光投向张家村众人:“之前我们就说过了,现在大家都被困在这出不去。想要拿到张丁香姑姑说的神木,就必须离开张家村。可离开的方法应该,就在那口消失的黑棺材里。”
“所以……”停顿片刻,白华朗声道:“想来诸位应该不反对,我多尝试几种办法,为大家寻找出路吧?”
张家村的人面面相窥,互看了一眼最终开口道:“我们不反对。”
之前在来这井口的途中,有好些个张家村的人就已经去村口试过了。
他们都确认的确无法出村,又不知道尚河村跟张家村相连的秘密。所以这个时候,白华说的办法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别,别,不要。”众人不反对,张有财却大喊道:“你这刀子若是将我儿的肚子划开,他还能活吗?我求你了,放过他吧。”
实话实说好端端的人被划开肚子,尚且不能活。
像张壮岭这样的怕是更不能了。
可白华却不在意,只是冷冷的说道:“张村长,不是我不让令公子活。是你自己不说实话,你只要告诉我们真话,我绝不会伤及令公子。”
白华此刻的用意我已然明白。
但张有财会就范吗?
遗憾的是,等了许久,张有财依旧没有开口。
眼看着白华的匕首就要划破张壮岭的肚子,我也准备闭眼不看这血腥的一幕时。
张家村人中,忽然有人开口道:“你们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五十多岁。长得不高可看起来却很和善。”
“是。”那大婶离我最近,也一路上都挽着我的手,自然我对她印象最深。
“你认识她?”顿了顿,我开口道。
接话的张家村人,犹豫了下才道:“你们说的应该是张壮岭的奶娘,她生前也算是个和善的人。”
生前?
她果然死了。
而白华则是目光一转:“张村长,你还说不认识她吗?”
众目睽睽之下,张有财面对白华的逼问,当即额头冷汗涔涔,唇色发白。
而我则是不得不对白华另眼相待,按照张有财的态度。如果我们私下单独威胁他,恐怕就算我们真划破了张壮岭的肚子他也不会说实话。
但在全村人面前,他不说总有知情人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