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心中一惊。
许玄清并没有穿道袍,而是一身普通的蓝衣白褂子,看起来跟乡野老汉没什么区吧。
那二叔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难道是因为上次,许玄清用符咒将他绑过来的时候暴露了?
许玄清估摸着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当即开口:“秦家二叔,抬举了。上次老夫用的不过是街边摆摊的雕虫小技罢了。什么玄门不玄门的可高攀不上。”
“道长可真是谦虚,天地玄黄四大宗门之首,不知道长是那一个?”二叔阴阴一笑继续道。
宗门是按照天地玄黄来分的吗?
我诧异的望向许玄清。
他似乎也没想到,先是愣了愣才道:“秦家二叔死而复生后,见识和气度倒是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的确,之前我二叔对许玄清可是十分惧怕的。
甚至能被他一吼,就吼的将所有真相都说了出来,但现在明显不是那么回事。
可我二叔对此却不说话,俨然一副许玄清不交底,他就不开腔的架势。
“朝天宗,许玄清。”最终,还是许玄清做出了让步,同时问道:“敢问阁下是?”
“原来是玄门四大宗门之首,号称万法朝一的朝天宗啊。”二叔冷冷一笑:“我是秦晖,秦棠棠的二叔。”
二叔这回答说了等于没说,许玄清自然是不相信的。
同时他藏在袖口的右手,也在暗地里动了动,可下一瞬,许玄清刚想要采取行动。
只听到“嗖”的一下,一条三寸长的小银蛇,突然就窜了出来。
不偏不倚刚巧出现在许玄清藏匿符咒的右手上,逼得许玄清不得不将符咒打了出去。
“啪嗒”一声。
小银蛇被符咒打落,许玄清最终没有被咬。
但他精心藏着的符咒也在情急之下被焚为了灰烬,而且那小银蛇明显没有被伤及。虽然它很快就溜走,可它扭动蛇头看我们的那一眼。
足以让我确认,它没有受伤。
而且那一眼,还充满了警告和怨毒。
“应龙。”许玄清抬头望向,坐在一旁的应龙质问道。
他会如此反应,我十分理解毕竟之前我可不止一次见过应龙操控蛇。
而现在应龙的本体也是一条黑色的巨蟒。
“许老道,不是我。”应龙当即否认:“龙是能操控蛇没错,但从那条银丝蛇出现后,我就试图操控它,但它却完全不听我的。”
“龙乃万物之灵,何况蛇本身就是小龙。岂有蛇不听你的?”许玄清显然不信。
我原本也不确定,此事到底是不是应龙做的。
但我看着二叔那阴骛一笑,便立马明白了,此事跟应龙的确没关系。
反倒是跟……
“二叔,是你做的对吗?”看着越发不融洽的气氛,我索性直言。
我这话一出,许玄清和应龙停下了争辩,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望向二叔。
下一瞬,应龙更是直接化身成那条黑色的巨蟒,朝着二叔张开血盆大口,撕吼了一声。
可二叔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笑了笑:“应龙,你找的这条巨蟒确实厉害,假以时日它就能化蛇成龙。但没成龙终究就是蛇。”
“而且……”
说着二叔,手中拿出一颗长长的钉子。
我从为见过这种钉子,它通体鲜红,如同镇龙石一般,可前端又跟镇龙石的平滑不同。
它十分的尖锐像是削铁如泥一般。
而下一瞬,让我更加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化身成黑色巨蟒威风凛凛的应龙。
顷刻间变成了人形不说,一张更是煞白无比,人也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似怎样都不愿意靠近我二叔。
“应龙,你怎么?”我诧异无比。
应龙却并没有回应我,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二叔手上的钉子。
“这是打蛇钉,本来就是专门对付蛇的。而它的材质如果我没猜错,应该跟镇龙石是一样的。”白华看到这一幕,立马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说道。
既是对付蛇,又是跟镇龙石是一个材质。
难怪会让应龙变成这样。
可我二叔之前并并没有这么厉害啊。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二叔。”若是我二叔之前有这个本事,又怎么会被许玄清的符咒制服。
而且在镇棺的那次,他也没有表现的如此厉害。
镇棺!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手上这些东西是困龙棺里面的对不对?你口中的那个他,也是指地困龙棺对不对?”
没想到的是我这话一出,二叔尚未回应,许玄清便激动道:“这些东西是从困龙棺里取出来的?困龙棺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想知道吗?那你们过来靠近些,我就告诉你们。”二叔笑容癫狂的说道。
我本能的感觉不对劲,可我想要告诫众人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再度听到“嘶嘶嘶”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背上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了,白华立马将我拥入怀中,张丁香更直接变成了狐狸。
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济于事。
因为原本空空荡荡的屋子,竟然爬满了蛇,各种各样的大蛇小蛇。
黑的,白的,花的,青红交加的都有。
而源头则是我二叔,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双蛇瞳,脑袋更是以一种别扭的状态呈现在我们面前。
可这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他的身上不断的有蛇涌出来的。
像是被冲垮的防洪堤坝一般,不管是白华也好,还是许玄清的符咒也罢,甚至应龙已经又变成蛇身,他巨大的蛇尾四处扫射,都无法将这些蛇给全部驱赶。
“秦棠棠,你们既然再回来,就别想走了!白丧女来镇棺,我们尚河村一定会比以前更富裕更昌顺的。哈哈哈。”二叔继续大笑着说道。
我却再没有理会他,而是从白华的怀中跳了下来。
随手捡了地上的一个大竹签便开始,麻利的削蛇。其实我并不懂得削蛇,但我爹从小就教我削木头。
而且他教的方法很特别,并不是让木头就这么放在我面前。
反倒是将大小不一的木头都绑在树上,让所有木头都随风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