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俊再次苏醒,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在用意识与自己的第二人格进行交流。因为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就像人们常说的清醒梦一样,钱俊已经分不清自我意识与幻想之间的区别。
不过钱俊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侯三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因此,钱俊开始担心自己的大脑意识会逐渐地不受控制,毕竟一般人是不会产生第二人格的。
在回牢房的路上,钱俊时不时地还是会看到侯三的身影,有时在其他犯人的牢房内,有时在远处站岗的狱警身边,有时也会出现在钱俊身旁。
“不理我了?”
“说话呀钱俊!”
“那我可走了。”
……
对于侯三的话语,钱俊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忽略掉它。
钱俊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持大脑意识的清醒,他认为这样可以减少第二人格对于自己的影响。
就这样,在回牢房的路上,侯三的形象逐渐模糊,最后消失了。
当钱俊被送回牢房时,他看到吴森已经在等他了。
钱俊调侃道:“吴哥,我怎么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三号监狱就是你开的呀!”
吴森回道:“此话怎讲?”
钱俊说道:“放风时间,你不去活动区也没人管你。”
这时,吴森对着钱俊身后的狱警说道:“放风时间,我来隔壁探望病重的狱友,不算违规吧,小刘。”
狱警回道:“当然不算,况且只要是吴哥想串门,就算不是放风时间,我也帮您把门打开。”
钱俊有些疑惑,“隔壁?咱俩的牢房不是离得很远吗?”
“我已经搬到你隔壁了。”吴森回道。
钱俊的第一反应是吴森在逗他开心,不过仔细一想,以吴森的能力也说不定是真的搬到了隔壁牢房。
于是钱俊试探性地看向狱警。
狱警点了点头,“没错,是审查组特批的。”
等狱警走后,钱俊凑到吴森身边,问道:“我记得您之前说过,审查组来了之后,很多事情都不好办了,换牢房可是大事,您是怎么办到的?”
“事在人为。”吴森一脸霸气地回道,“就没有我打通不了的关系。”
“您教教我?”钱俊问道。
吴森仿佛看透了钱俊一样,拍了拍钱俊的肩膀,说道:“钱俊兄弟,这个你可真学不会。”
“为什么学不会?是因为我现在的脑子出了点问题吗?”钱俊问道。
“当然不是。”吴森回道,“学不会是因为你现在还是个正直的人。”
“正直也有错吗?”钱俊问道。
“正直当然没错了。”吴森回道,“不过,要想拥有人脉资源整合能力,就必须放下你那正直的心。”
钱俊追问道:“不放不行吗?”
吴森继续回道:“不行!”
“为什么?”钱俊问道。
吴森反问道:“钱俊兄弟,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老话,叫做人生的第一桶金不是带血就是带脏?”
“好像听过。”钱俊回道。
吴森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轻松地打通各种关系,那就要和人生的第一桶金一样,不是带点儿血,就是带点儿脏。因为想要打通那些关系,就必须满足他们当时当下的需求,你要知道这些人大多已经不为钱财所困扰,你要帮他们解决的问题都是用钱财所解决不了的。”
“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才是真的问题!”
钱俊明白了吴森的意思,当一个问题用钱解决不了时,人们往往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来解决问题,甚至有人会诉诸于灰色的手段,或者法律和道德规范之外的手段。
“你还记得之前那位典狱长吗?”吴森突然问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打通这个关系的吗?”
“是因为他想让你帮他卖1号胶囊。”钱俊回道。
“这都是后话了。”吴森回忆道,“当初他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里混得相当不错了,不管是狱警还是犯人,都对我很客气。不过当时他要立威,所以就得拿我开刀,那时候欲望之屋还处在试验阶段,他不管专家们的反对,硬是要把我送进欲望之屋。”
“你也进过欲望之屋?”钱俊惊讶道。
“当然没有。”吴森解释道,“我跟他做了交换。”
“什么条件?”钱俊有些好奇地问道。
吴森说道:“帮他搞掉一个人。”
钱俊继续问道:“什么人他自己搞不掉,非要你来帮?”
吴森回道:“他曾经的一个竞争对手,时任联合国际政府司法部审查组督查室主任。”
“这个人很特别吗?”钱俊追问道。
“他的级别虽然只比典狱长高半级。”吴森解释道,“但是按照权力级别来看,他可以直接管理典狱长。”
吴森继续说道:“又因为他们曾经是针锋相对的竞争对手,所以他只要抓住一个机会就会想尽办法地为难典狱长。”
“所以典狱长就直接找你帮忙了?”钱俊问道。
“典狱长没有找我帮忙,是我主动提的。”吴森解释道。
“是你主动提的?”钱俊有些疑惑。
“在典狱长述职之前,我就调查过他的信息。”吴森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他要将我送进欲望之屋时,我就把这件最困扰他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告诉他,这个问题我能解决。”
钱俊问道:“他当时是不是惊讶到整个人都傻了?”
“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吴森回道,“后来我托关系,帮他杀了那个人。”
“杀了?”
“对,彻底帮典狱长解决了后患。”吴森继续说道,“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没能打通这层关系,典狱长这人缺乏安全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所以对于我的这种能力,他始终是忌惮的。”
“那你又是什么时候打通的这层关系呢?”钱俊问道。
“直到当初任命他的那个领导来到三号监狱视察。”吴森回道,“当时我作为犯人代表全程陪同,这个领导听说过我的能力,所以跟我单独聊了一会儿,后来我帮这个领导解决了一系列生活上的麻烦,这才获得了领导和典狱长的信任,这层关系才算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