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须和魔鬼打交道
吴萍一听，先是疑惑：“洋洋，干啥去呀？咱不往那脏坑里蹦。”
“不！”洋洋说，“他那鬼伎俩我早领教过了，哪用怕他？何况，我另有我的想法。”
吴萍摇着洋洋的胳膊劝她不能去，洋洋执意要去。
“那＿＿”陈勇看着吴萍，意思要她定主意。
吴萍拉洋洋坐下，她自个儿把胳膊支在沙发沿上，偏着头凝想了会儿，说：
“行。既然这样，我也陪洋洋一同去。洋洋的心思我多少能猜出一点儿。噢，不就是破上点功夫嘛，值！”
陈勇听不太懂，可他知道女人们心细，只好默默颔首。
“一桌麻将要四个人才玩得起来，他没说还会邀哪个人？”
“说了。”陈勇答，“那个人叫张述珍，长得很出奇，又丑又肥，像猪八戒他亲三姨，但很有钱，是富婆，喜欢掏钱逗人欢喜。孟天雨最后说了敞亮话，挑明让这女人给洋洋贴钱。洋洋赢了，钱就进洋洋自个腰包；若是输了，不拘输多少银子，全由张述珍掏。”
“还有这种事儿？”吴萍觉得诧异。
“怎么没有，听说还有更玄乎得叫人吐舌头的道道呢，我向你俩转述，都觉难为情！”
“这么说，我俩也要天天和张述珍厮混？”洋洋问。
“那倒难说。这丑娘们儿，恐怕没那么多闲空，不可能天天泡在麻将桌上。她不在场的话，自然会派人替她去干那搓牌兼掏银子的差使。”
吴萍撇了撇嘴：“女人中，竟有这类怪物，稀奇！我倒想早点儿见识一下，瞧一瞧她到底是啥样儿的山精水怪！”
陈勇嘻嘻笑道：“古人说，见怪不怪。以后，看得多了，审丑习惯了，你就会不以为怪了。”
洋洋扑闪了几下大眼睛，问了一个问题：“这么说，愿意给孟天雨出血的人，不会少吧？肯定不止张述珍一人。”
陈勇笑笑，点点头，却没说话。洋洋眼睛死盯着他，吴萍也笑着瞅他。不得已，陈勇才开口道：
“这问题，我答不答都是那么回事儿。好多官儿，对钱患了后天饥渴症，不想着如何收敛，倒是把口张得愈来愈大。就说孟天雨吧，自从和艳艳嬲上了，两人真是合了胃口。原先他就贪，却好歹知道藏着尾巴。现在，据说他那胃口越撑越大，应了贪得无餍这句老话，不管 现金、存折、储蓄卡、房产、外币、珠宝，等等，什么都呑。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些东西，不是他自个儿经手，而是改由艳艳当白手套，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哟，”吴萍喊起来，“竟到这地步了？”
“是呀，我听说是这样。”陈勇说，“我有个道上朋友，不久前瞄上一块地，带了一面口袋现钞，说是土特产，送过去了。是艳艳收下的。她顺手拎了拎，眼睛笑出了花，当面把`土特产\\u0027一沓沓仔细数了，然后笑咪咪送客。过不了两天，我那朋友欢喜雀跃邀我喝酒，他如愿以偿了，那块地归他啦！”
说着说着，陈勇笑起来。他像讲怪异滑稽故事似的，说得有声有色。吴萍听着听着，眉头却皱起来。她用手指捅捅陈勇：
“嗐，听我说。我怎么倒替你担起心来了呢？你和这类人交往，我琢磨着真不是好事儿。影不影响你的品性且不说。他这号人，迟早会得报应。如果他哪一天劣迹暴露了，那时候，就好像一个车厢起了火，蔓延起来，怕把你也拐带上！”
“我心里也矛盾着。”陈勇见吴萍如此为自己忧急，便说：“不过，你甭担心，我不是老早就讨厌他了吗？和他相处我还是有分寸的。”
洋洋咂摸他俩的话，多了一层心思，问：
“那么，我还要去吗？”
陈勇用肯定的口吻回答：
“去，尽管去！你萍姐陪着你，绝不会叫你受欺负，这我是心里有底的！”
“可是……”吴萍欲言又止。
“不碍事，商场上须和各种人打交道，哪怕他是魔鬼。你提醒我小心，我明白！你就放心吧。我以后和孟天雨各走各的路，鼠走鼠径，蛇行蛇道。”
吴萍像甩掉了心里一块石头，现出了笑模样：“这样最好！”转而又说，“可是，我终究放不下心来！”
陈勇揽过吴萍，亲昵地拍拍她那軃肩。意思是她尽可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