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娜看完斐天启坚持说她的这句话。
她语气很坚定对他言道:“老爷子,你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这个想法。”
斐天启写给戴维娜:“每个人都说我老人痴呆了,但是我到底是不是痴呆我自己很清楚,你现在也知道我没有病。”
戴维娜:“……”
斐天启:“你不站队,你也极少去夸奖人,可你却当着的面夸奖了云依依,还是这个紧要关头就说明你心里的态度。”
戴维娜:“……”
斐天启:“我活着,我一定会杀了云依依!因为是她将我气病倒,从而给了斐可如机会夺走遗产,并且还害我瘫痪成哑巴。”
“……”戴维娜看完斐天启写的这些字,她忙解释道:“我又不是第一次夸奖云依依,我只是想对老爷子你说,现在你的曾孙都有了,是时候该放下仇恨和敌意了。”、
“放不下了。”斐天启对戴维娜表达自己的想法,又写:“不过我也没有遗憾了。”
戴维娜:“……”
斐天启:“斐漠后继有人就够了。”
戴维娜看完斐天启的字后她再次开口问:“老爷子,你给我一句话吧。你是坚持我去见斐漠,还是其他办法?”
斐天启看着戴维娜稍许,他写道:“你明天回伦敦吧。”
戴维娜:“……”
这算是斐天启放弃了求生吗?
还是就因为她说云依依的好让他不信任自己?
“老爷子……”她开口。
“回去就不要再来江城了。”斐天启给戴维娜写着,“拆不散斐漠和云依依,我也没有能力再让你嫁给斐漠成为的孙媳妇,所以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不能成为老爷子的孙媳妇和我来江城看望老爷子是两回事。”戴维娜看完斐天启写的字句,她又说;“老夫人刚离世,斐可如还不敢伤害到老爷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事发生安心养病,最好痊愈就可以惩治他们夫妻了。”
斐天启听完这话他没有立刻写字,只是过了许久他才颤巍巍拿着笔写给戴维娜看。
戴维娜看完很是惊愕的看着斐天启,“老爷子……”
她意外的是斐天启竟然对她写了让她告诉斐漠照顾好他们的儿子,最重要的就是三个字——我错了。
这三个字代表了斐天启和斐漠之间的斗争全部都是斐天启自己的错,而事实上也的确是他们二老的错误。
只是她没有想过傲气的斐天启会主动认错,还是对作为孙子的斐漠道歉。
“老爷子,你想清楚了吗?”她问着斐天启,“你该知道这句话我一旦转告了斐少代表了什么。”
斐天启对戴维娜写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戴维娜得到斐天启的肯定,她应道:“好,我会写信转告给斐漠的,对此你可以对我放心。”
“谢谢。”斐天启对戴维娜道,然后他又写:“你要是回到伦敦若是见到念冰或者我儿子,你告诉他们我以前交代他们的事情,他们必须做下去。”
戴维娜听后问斐天启:“什么事要做下去?”
斐天启对戴维娜摇了摇头,他写:“私事,抱歉不能告诉你。”
戴维娜一看斐天启写的话,私事?她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不说,她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就应道:“我也是随口一问而已。那老爷子你现在就在这里养病吧,而我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明天带你离开。”
“不用带我离开了。”斐天启对戴维娜写,“我会留在这里养病的。”
戴维娜点了点头,“老爷子你有养病的心就好,我相信你会健康起来的。”
其实,她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斐可如是不会给斐天启养好病的机会。
而且斐天启的心里也很清楚他身体的状况,他年纪太大了,药又不是糖果吃的越多对身体越不好。
所以斐可如是不会让他养好病的,而他就算想养好身体也得要条件允许,现在他连护理都没有养病别想了。
她明白。
他也明白。
健康的好起来是不可能的,但是斐可如暂时不会让他死这倒是事实。
斐天启在听了戴维娜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自嘲,然后他望着戴维娜一会写:“我该说的都对你说了,想表达的意思也全部都对你表明清楚。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够转达到消息就够了。”
“放心,我答应老爷子的事肯定做到。”戴维娜对斐天启说着,又补充道:“转告斐漠你知道错了,同时也告诉你的儿子以前交代的事他们必须做下去。”
斐天启对戴维娜点头,动笔去写:“对,就这两点。”
“我会做到。”戴维娜说的坚定。
“你去休息吧。”斐天启下一刻就写给戴维娜,“我也很累了要休息,而你明天一路顺风。”
戴维娜听后站起来,她对斐天启告别:“那我不打扰老爷子休息。”
斐天启点了一下头。
戴维娜便转身走向门口,然后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一眼斐天启才离开。
她不想问斐天启为什么放弃了求生。
但是他既然主动要求,她绝对不强求。
斐天启躺的位置没有办法目送戴维娜离开,但是他听到关门声的时候眼里只有绝望。
下刻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还捏着的那张写满字的纸张,他刚刚该让戴维娜带走摧毁的。
现在戴维娜一离开,他是无法在叫回她的。
他颤巍巍着双手非常辛苦艰难的抬起手将拿着的纸张递到嘴边,他哆嗦着嘴皮子张嘴便一点点撕咬着纸。
一口。
两口。
三口。
他每咬一口纸都好似在恨一人,不知道他到底再恨谁,可他的样子却是非常可怜又痛苦。
他很困难的将手里的纸给咬碎全部给吃了下去不留半点痕迹。
而他另外手里拿着的笔随手扔了过去,便听到了笔掉在地上的轻微声响。
下一刻,他望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神情没有一点求生的意愿。
过了一会,他收回了看着天花板的视线,他微微转头看向了床边不远处桌子上摆放的水果盘。
果盘的一边上放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他的视线紧锁在刀子上……